第19章 守城
经过了几天的猎杀，漫云城中的齯兽几乎被消灭殆尽了，玄亦寒将整个漫云城按据点划分，每片区域安排修士巡逻保护，帮助百姓重建家园，恢复正常的生活。为防止再有凶兽攻击，关闭城门，派修士日夜守卫，无兵符不允许打开。只是百姓们大部分伤亡惨重，更多的是承受丧亲之痛，这种痛苦更甚于死于凶兽之口。
青经过几天休养，伤势已无大碍，于是便换回了女装，开始以白风瑶之名跟随玄亦寒一起协助百姓重建家园，帮忙一起安抚那些被悲伤冲击的心灵。如同一丝丝的小火苗重新跳跃在一片灰烬中，漫云城开始渐渐变得有生气起来。
这天晚上，白风瑶和玄亦寒坐在自家的屋顶上，今晚的月亮很圆，最近两人一直在忙，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聊聊天，白风瑶将头倚靠在玄亦寒肩上，问道：“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是躲在这里偷听的？”
玄亦寒皱着眉说道：“我发现你是不是跟春一起待久了，怎么学着说话这么难听了，我当时是躲在这里等玄鸟，恰巧~听到了你们讲话而已。”
白风瑶嗤笑道：“你知不知道，没有经过别人同意就去听别人讲话，那就叫偷听。”
玄亦寒无奈地笑道：“好吧，你说是就是。不过你看那时候我就知道飞英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当着你的面看那些淫书乱文”
白风瑶忽地用嘴堵住了玄亦寒的唇，给了他一个短促的吻，然后笑道：“不许再说我和飞英了，我们只是兄弟，不，兄妹，而且那时候他又不知道我是女子。亦寒哥哥，你放心吧，从你收我为徒的那天起，我就赖上你了，你这辈子别想甩开我了。”
玄亦寒看着白风瑶甜甜的笑容，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忍不住吻了下去，享受着她温热的嘴唇带来的美好感觉。
过了良久白风瑶轻轻将玄亦寒推开，害羞地整理了下头发，说道：“这是外面呢，我们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玄亦寒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故意开玩笑地说道：“没事，你看看啊，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飞英看的那些话本里不都是这样开头的吗？”
白风瑶轻轻捶打了下他的胸口说道：“你乱说些什么，我看你也没少看，你以前不还跟飞英说过你有好多本吗？我看你比飞英更不正经。”
玄亦寒说道：“我是要娶你的，我对你不正经不是很正常吗？但是你看看那小子，”说着指了指院子里正在说话的飞英和春说道：“他跟春确定关系了吗？就在那整日献殷勤的。”
白风瑶仔细一看，春坐在石凳上，飞英正拿着一盅汤正端给春，看飞英的表情，像花孔雀似的，应该是在炫耀自己的汤如何滋补之类的。“这个飞英，真是见色忘友，”白风瑶说道：“以前都有我一份的，现在都不给我了，那是什么汤啊，看着应该味道挺好的样子，对吧？”
玄亦寒说道：“这简单啊，我下去给你端上来。”说罢便要往下走。
“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白风瑶一把把他拉到身边，说道：“人家小情人在一起甜甜蜜蜜，你干什么啊？”
玄亦寒说道：“你这看不明白吗，春压根没看上飞英，你看看，你视若珍宝的汤，人家根本都不稀罕。我们俩这才叫小情人，他们俩还早呢。”
忽地白风瑶认真地盯着他看着，然后说道：“春喜欢你你知道不？在我喜欢你之前她应该就喜欢你了，上次在苏府她还跟我说公平竞争呢，所以说，亦寒哥哥，你准备如何应对。”
玄亦寒笑道：“此事好解决，今晚我们俩就成亲，成了亲自然就名正言顺，别的男子女子自然也就对我们敬而远之了。”
白风瑶歪着头说道：“你当真要娶我？”
“自然。”
白风瑶一把搂住了玄亦寒的腰，说道：“那我就等夫君来迎娶我了，不过不是现在，等天下太平了，咱们俩就成亲，成完亲咱们就整日一起夜猎，一起游山玩水，好不好？”
“好，一定。”
白风瑶靠在玄亦寒怀里，无限心安，她说道：“眼下漫云城虽然没了齯兽，但是各大世家恐怕不会放弃的，只怕后面还会有更大的阴谋。”
玄亦寒抚摸着白风瑶的肩膀，只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更凑近了些，问道：“那你怕吗？”
白风瑶笑了笑说：“有你在，不怕。”
“风瑶，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完全好了啊，怎么啦？”
“上次在破庙，你说你受伤了做不了的事，咱们今天”
“玄亦寒！你在想什么啊你，咱俩还没成亲呢！”
“上次在海边不也那个了吗？”
“不行，我去睡觉了，明天见。”
“不要，我跟你一起睡。”
“你走开啦”
数日后晌午，玄亦寒正在鱼家的院子里训练徒弟，这几日在漫云城内收了不少十来岁的少年人为徒，有男有女，倒不是玄亦寒刻意收徒，只是这些少年们经历了此次大乱，很想能有一些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能力，所以纷纷拜师，求玄亦寒指教，玄氏收徒本就不注重家世身份，虽然现在玄亦寒身份尴尬，但是这段时间玄亦寒一行人的所作所为漫云城的老百姓看在眼里，这些年来一直也是玄氏护他们周全的，所以他们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玄氏是真的反了，但他们是真的相信玄亦寒是好人。
“报告小公子，城外有一支军队正往城里赶来，怕是要来攻城的。”一名修士来报。
“一支军队，有多少人？”玄亦寒问道。
修士回道：“大概有四五千人。”
终究还是来了，玄亦寒心想，这会是哪支队伍？玄氏或者是其他哪个世家？既然是军队，那就一定有朝廷的人，那就一定不是玄氏的。而且如果是玄氏的，自己家修士肯定认识。不管是谁，漫云城他都必须守住。
玄亦寒召集众修士迎战，所有能拿起武器的人，都跟着一起，誓与漫云城共存亡。白风瑶觉得有些难受，这些人刚经历家破人亡，此刻又要面临战争，他们本是无辜的，却沦为别人争夺利益的牺牲品。但是此刻，他们不得不拿起武器，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为了赶走那些毒如齯兽的施暴者。
玄亦寒站在高高的城楼下朝下望去，下面是几千人的一支队伍，大部分是朝廷的人，还有世家，是蒙清流带的人。玄亦寒不禁冷笑一声，说道：“蒙家主别来无恙啊，带着这么多人来看在下，晚辈真是受宠若惊啊。”
蒙清流说道：“玄亦寒，你们玄氏勾结外贼行谋拟之事，如今我等奉朝廷之命来此对尔等狗贼进行讨伐，你若乖乖识相就弃城投降，你若执意不肯投降，那我等只能派兵踏平这漫云城。”
“蒙家主，”玄亦寒掏了掏耳朵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特别尖，犹如乡野村妇啊。不过，你既然说道谋逆，我倒想请教下蒙家主，你说我玄氏勾结外敌，可有人证物证？你让我玄亦寒弃城投降，你可知道这漫云城不是我玄氏的，亦不是你蒙氏的，而是这里老百姓的，你劝的人不对，你应该进来劝劝这全城的老百姓，让他们不要追随我这个逆贼。不过我猜蒙家主你应该不敢进来吧，因为毕竟你刚放的凶兽，让整个漫云城的百姓笼罩在家破人亡的阴影中，蒙家主，你——怎么还好意思来呢？！”
蒙清流被呛得说不出话来，本来齯兽这个事情一直是参与的各世家的一个污点，虽然各大世家内部早已污腐不堪，但世家最基本的训示准则还在这，世家的首要目标就是为民除恶，但这次因为朝廷的暗允和苏氏的劝告，各家做出了有违准则的事，所以这一点玄亦寒说的蒙清流虽然生气但也不得不承认。蒙清流旁边的一个将领，见状赶紧说道：“听闻玄家小公子不过十八九岁，想不到竟如此巧言善辩，你们玄氏谋逆在先，身为西周子民，几大世家也是不忍国不将国，百姓流离失所，才在朝廷的授意下鼎力相助，若有错，也是你玄氏勾结外贼有错在前，至于玄氏有没有勾结，你身为玄玉风的儿子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又何必来问蒙家主。”
玄亦寒说道：“既然阁下执意要颠倒黑白，玄某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今天玄某可是发了誓要同漫云城共存亡的。”
那个将领闻言又说道：“玄小公子，这漫云城是我西周国土，我们也是有势必拿下的决心，我听小公子的意思是一心为这漫云城的老百姓，既如此，我同你做笔交易如何？”
玄亦寒虽然心里知道所谓交易不过是与虎谋皮，但内心还是好奇他们想干什么，于是说道：“愿闻其详。”
那个将领说道：“漫云城子民也是我西周子民，我等自不愿意伤害，我们来讨伐的也只是你们玄氏而已，只要你带领城内的玄氏归降，我自不会为难城中百姓，想必玄公子也不愿再看到百姓伤亡吧？”
“好吧，如果能这样，那我愿意。”玄亦寒回道。然后看着那个将领以及蒙氏一众人惊喜错愕的眼神大笑着说道：“怎么着，诸位就等着我这句话了是吧，瞧瞧你们，用简简单单地一段话，就想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地步，我要是不同意，那就是我害了全城百姓，是漫云城的罪人。偏偏吧，我这人还是极具仁义道德的，唉，现在看来这还真是我的软肋。要论卑鄙无耻这方面，我还真得向诸位学习学习。可是我这个人是正义，但不是傻，漫云城给你们，然后呢，你们会一步步把整个西周变成都漫云城。到时候，这个是谁的西周？它姓蒙还是姓苏，反正就是不姓老百姓。”
那个将领闻言怒吼道：“狂悖小儿，我现率八千大军，你愿螳臂当车，我自奉陪到底。”于是举起手臂挥动着，军队立马排列成各个阵型，准备强攻。
“迎战！”玄亦寒说道。按之前演练好的排兵布阵，不管如何，一定要守住这座城。
两军对峙，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