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降头术
闻政长海对看一眼，吓了一大跳，连忙关上手电筒摸黑往后退，退到了角落，那裡摆着许多了大篓子，里头都是有瑕疵的玩偶。两人躲到了几个篓子后头，偷偷看着楼梯口。地下三楼此时是一片漆黑，除了楼梯口隐约发出的淡淡青光外，什么也看不到。一个人影走出楼梯口，只见那人提了盏泛着青光的小油灯，油灯光芒极淡，还不时忽明忽暗。人影越走越近，闻政和长海几乎要屏住了气息，动都不敢动一下。那人影走到一处靠着墙的货架前，货架上头摆着的是着一盒盒的模型车。那人蹲了下来，在货架最底下一层，抽出一盒盒的模型车，跟着伸手在空了的货架底层摸了摸。两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神秘人，竟整个人钻了进去。“哇…”长海用极细的声音低呼了一声，闻政连忙示意要他闭嘴。货架的厚度不过三十公分左右，后头抵着墙壁。除非墙壁上有个洞，否则那人等于是凭空消失。“不要急，先看看再说…”闻政低声吩咐长海。只见那货架底层发出一阵阵的光芒，忽青忽红，极其诡异。同时，闻政也感到原本没有特殊异状的地下三楼，此时的邪气陡然暴增，且全都是从货架方向传来的。异光伴随着低沉的咒语声，倒像有人在里头作法。足足等了半个钟头，异光终于暗了下来，也没了念咒声。又过了五分钟，那人从货架里钻了出来，手里除了那盏油灯，另一手还握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油灯的灯光较亮了些，闻政才勉强看了大概，那人手里握着的，是一把符。那人拍了拍身子，将玩具车模型一盒盒递了回去，跟着才走上楼梯口。长海仔细听了好久，听见了几声极细的锁门声，他知道这是玩具城后门关上的声音，表示那人已经离开了玩具城。“他走了！”长海双脚蹲的发麻，勉强站了起来，捏着酸软的大腿。闻政到货架前，此时却感应不到任何异状，他咦了几声，随手伸手抽了几个盒子出来，从缝隙里看去，后头是墙壁没错。闻政不死心，蹲了下来，长海也上来帮忙，两人在刚才那人蹲下来的地方，抽出一盒盒的模型车。“啊！这边有点不一样！”长海低呼了一声，闻政凑过头去看。在从货架右手边数来第十七盒到第十九盒的地方，在抽出盒子之后看到的不是货架后头的墙，而是一块厚厚的麻布，麻布的颜色和墙壁颜色十分接近，不仔细看很难看出异样。长海伸手摸了摸麻布：“软的！墙壁上有个洞！”两人对看一眼，闻政吸了口气，掏出伥鬼袋，身先士卒，钻进货架，掀开了麻布一阵浓浓的邪气便迎面而来，原来这麻布除了掩饰墙上的洞外，还有阻隔邪气的作用。闻政在洞的另一边站了起来，借着手电筒的光，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四坪大小的房间。里头也有两面架子，上头摆了些奇奇怪怪的罈子。房间一角，有张木桌，桌上堆了各式各样的法器。“这是茶水间！”跟着爬进来的长海，看了看四周，惊讶不已。在地下仓库一二三楼，除了几间用来堆积货品的库房之外，还隔出五六间茶水间给员工休息之用，这货架的位置，正好抵在这间茶水间前。地下三楼分隔成几间库房，大都放着等待退货的玩具，过多的货品让整层楼显得十分凌乱，谁都没有发现硕大的地下仓库里，少了一间陈旧的茶水间。两人回头看看，本来应该是门的位置，被人用水泥和砖，封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小洞，小洞连接着那货架，还用一块麻布遮住，如果不是玩具城清仓大扫除，这房间很难让人发现。看了看水泥的痕迹挺新，显然离封门的时间不会太远。两人在木桌前翻了翻，都是些从没见过的法器，闻政摸着架子上一罈罈的瓶罐，每一罐里头似乎都带着极深的怨恨。闻政心惊胆颤，要是所有罈子里的鬼怪一起发作，两人在这小小房间，肯定死路一条。长海感应不到邪气，反而没那么害怕，正把玩着一把竹笋形状的法器，那笋状法器握柄部分刻了些奇怪的经文，器身材质有着钟乳石一般的颜色，摸起来也有石质的粗糙感。闻政看了看桌子下头，摆着一张鼓，四十公分高，鼓皮暗黄黄的。闻政用脚踢了两下，发出几声闷响。“该走了，天快亮了！”闻政拉了拉长海，顺手将桌上几张没见过的符咒，和架子上两只陶器，放入背包里，准备带回去给大娘看看。出了玩具城，已经快五点了，两人从厕所气窗爬出，看看四下无人，马上赶回地区医院。
“我们这怎么会降头这种东西！”大娘一看到两人带回来的符咒，一眼就认出符咒上头写的是用来施行降头用的咒术。降头源自苗族蛊术，蛊术以毒虫为主，流传到了南洋一带，与当地的奇门巫术结合，发展出一种更强大，更诡异绝伦的巫术——降头术。大娘早年间以修习萨满术替人抓鬼驱邪时，曾经几次对上降头，多半是苦主受了他人陷害，被施以降头，百般折磨下，求助于大娘。“老太婆我见识不多…只认得出来其中一张符是用来招聚阴魂的，其他的我就看不出来了…”大娘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看着那两个陶罐。
此时已是上午，长海为了九点的班，正在医院楼上补眠，闻政则和大娘描述昨夜的行动。“作孽啊作孽！”大娘一摸陶罐，连忙缩回了手：“里面全是鬼魂啊，好多好多…”闻政也有这种感觉，他是第一次感到这种与众不同的邪气，和之前的凶灵、邪神都不同，倒像是一般的孤魂野鬼，但都带着深深的怨念，却不知道为何。大娘：“真是邪恶的巫术，这是有人抓了很多孤魂野鬼，关在罐子里作法，让牠们受尽痛苦，让他们产生怨恨，怨久了变成索命厉鬼…”闻政这才明白，若说先前遇到的凶灵，是受了汇阴炉崩坏溢出的恶念影响而变成邪魔，那眼前这两罈陶罐里的灵魂，则像是人工加工出来的邪魔。闻政自言自语：“是什么人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去制造这么多邪魔恶鬼，和这么多带着邪气的玩偶？”大娘：“哼！还能有谁，我看多半就是黑菩萨庙那个死老几把灯干的！”“吴婆？”闻政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