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闹法会

    接下来的两天，招兵行动并不顺利，黑菩萨要举行法会的消息似乎传遍四方，精怪们都不知道躲去哪了。“你上哪去了！”涌儿不耐的看着闻政。闻政手里拿着一瓶可乐，气喘吁吁的，将可乐倒进一个水壶里：“我去买吃的了啊。”“哼，这黑菩萨真是胆大妄为。”涌儿：“另外两大邪神倒还识相，知道太过招摇会成为正神首先铲除的目标，所以只敢偷偷发展势力，然则这黑菩萨邪神不知是怎样，天不怕地不怕，公然聚集鬼怪四处攻击就罢了，还敢堂而皇之搞这么大个恶毒法会。”闻政咬了口面包：“他自大嘛。”“自大是吧！”涌儿：“今天就让他为自己的自大买单。”“嗯！必须整他！”闻政摸摸口袋里那一大把破邪符，安心了不少，这些破邪符都是长海写的。大娘和长海，在老人院一战后，被送进天界北部据点二疗养，据点二表面上是一间医院，还有个俗气的名字——“地区医院”。里头驻扎了天兵天将，还有天界的医官。在医官的照料下，那些老爷爷们、大娘和长海，很快的恢复元气。涌儿看中大娘身怀异术，便借由托梦，一方面说服大娘将柳仙们让给涌儿作为兵马，一方面希望大娘也能帮人手匮乏的正神一方出些力。干了一辈子出马仙，把生命奉献给仙家的大娘一听，哪里还需要游说，义不容辞就要帮忙，只说要一同对抗邪魔鬼怪。但顾及大娘年迈，涌儿安排他在医院当义工，负责一些后勤的工作。长海自然也成了义工，那些老爷爷们也害怕到了外头，又成了鬼怪狙击的目标，也都自愿留下当义工。名义上是义工，但医院私下还是会给他们酬劳，这高额数字自然也是让长海和老爷爷们义不容辞的另一诱因。于是医院里多了个“后勤科”，大娘就成了后勤科的主管。长海对大娘承认了自己并没有在做生意，钱是闻政借他的。除了遭到大娘一阵毒打之外，也被逼着练习写符。在大娘的鞭策下，长海倒也真的学会几道符的写法，其中一道符，就是破邪符，于是他的工作之一，就是提供闻政源源不绝的符。今天，正是黑菩萨举行祈福法会的日子。前两天闻政和涌儿白天就四处招兵，到了晚上，就回到地区医院，和天兵天将、精怪们进行沙盘推演，讨论着攻打黑菩萨的计划。涌儿清点了兵力，一共有三十只左右的柳仙，和八十七只精怪，涌儿另外调来了六位天兵天将，这是他们这次行动中所有的兵力。在土地神的暗中查访下，大致拼凑出黑菩萨这场法事的流程。“各地的黑菩萨庙都有信徒参与，人数大约千人上下，信徒们会各自从不同的路线前进，最后在通往山上大庙的道路会合成一条队伍，浩浩荡荡的上山。”“接着是连续三天的祈福法会，一到晚上，就是黑菩萨邪神吸取精气的时机。”“我们一定要在第一晚之前，就将他一举拿下！要是让他吸了千人精气，再想收他就难了！”涌儿低声说。两人在巷子里，看着一间黑菩萨庙里的人忙进忙出。闻政上前向那庙里的人寒暄了几句，要了两面黑菩萨的旗帜，插在冒火星上。这见黑菩萨庙不同于吴婆那间，庙里的人都不认识闻政，两人按照计划，伪装成信徒，跟着一路车队，往山上前进，涌儿坐在后头，不情愿的举着黑菩萨的旗帜。从市区到了山下，各地的信徒们越聚越多。许多乩童模样的少年站在货车上，在寒天中裸着上身，使劲打着鼓。也有三五成群的妇人，携家带眷提着大包小包贡品，夹杂在人潮车阵中前进。闻政随着大批信徒浩浩荡荡的往山上去。到了半山腰，终于见到了那间大庙，大庙有四层楼，布置得富丽堂皇，外头好大一个广场，已经摆了许多贡桌，贡桌上除了鲜花素果，还有一罐罐黑色的符水。后头一阵喧闹，信徒们开始鼓舞，自动往路边站，让出了一条路。几个乩童，抬着一个黄金轿子，前后左右都围了人，威风凛凛的走来。在轿子里头，摆着一尊神像，正是黑菩萨。闻政和涌儿都晓得，轿里坐着的，不过是个雕像。真正的黑菩萨，坐着另一座轿子，由一大群邪神恶鬼护卫着，跟在雕像后头几十公尺的上空。黑菩萨全身黄袍，还戴了顶金冠，脸是深褐色，布满了皱纹，露在黄袍外的手，又枯又瘦，也是深褐色的。当然，黑菩萨这真身的模样，信徒们自然是看不到的。闻政和涌儿，也下了冒火星，与其他信徒一样跪了下来，不时偷看着上空经过的邪神真身。他隐约觉得，黑菩萨在经过时，似乎朝自己看了一眼，神情似乎在笑。跟着轿子队伍进了庙前广场，广场里极其热闹，大伙们都七手八脚的帮忙将带来的贡品堆叠在贡桌上。闻政将冒火星停在广场前的停车场，跟着走进广场，在里头四处晃。走到一个桌子旁，桌上堆了一座小塔，仔细一看，是些方形的糕饼，糕饼乌漆抹黑，泛出奇怪的臭味，和符水一样的味道。在那糕饼小塔桌旁，还有一张桌子，摆了好多瓶瓶罐罐，里头装的自然是那黑色符水。“黑菩萨的灵糕，吃了百病不侵；黑菩萨的符水，喝了延年益寿！”一群信徒围在桌边，每人手里端着一只装着符水的玻璃杯，还拿着一块糕饼。只见信徒们一口符水，一口糕饼，彷彿在品尝着美酒和蛋糕。“多少是有点大病”闻政忍住不笑出声，悄悄在涌儿耳旁说着。几个信徒走了过来，向闻政举起杯子，闻政也举起了手里的杯子，笑着喝了几口。“你这家伙”涌儿手里空空的，显得有些突兀。“嗯，味道不错喝了神功护体，刀枪不入！”闻政学着信徒的样子，喝了几口，装出赞叹的表情。不同的是，他杯子里装着的，是先前买来的可乐。涌儿也拿了个杯子，抢过了闻政背包里的水壶，倒出一些可乐，避免让人发现只有她没喝符水。“算你机灵，竟然想到这招。”涌儿喝了小口可乐，悄声对着闻政说。闻政悄声回：“那玩意我喝过，别提多恶心了”突然，闻政倒吸了口气，差点呛到，连忙转过身，手忙脚乱的想走。闻政的妈妈——李秀琴，也在五公尺外的供桌旁帮忙。原来土地公探出，黑菩萨好大喜功，要把法会办得热热闹闹，怕人手不足，于是让李秀琴也出来帮忙。这改变了闻政本来打算趁着法会时突袭吴婆那间黑菩萨庙的计划，改由直接进攻法会，趁乱救出妈妈。闻政还发现，附近也有几个眼熟的人。“我看到了，你别慌乱。”涌儿拍了拍闻政肩膀，将他拉到一旁。“吴婆那间黑菩萨庙的信徒也来了”闻政：“要是待会开战了，我妈妈她”涌儿：“别担心，跟原来的计划一样，我们不是早就安排好了？”闻政点点头，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同时间，山下路旁停了一辆插了黑菩萨旗帜的休旅车，长海正在车外抽烟，大娘探出头来：“长海啊！快上车，闻政传消息来了！”长海跳上驾驶座，看了看手机：“他找到他妈妈了，我们到路口等着。”休旅车上除了长海和大娘，还有一位天界医官，和几只精怪。

    几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暗了下来，法会上一场接一场的节目推出，都是些舞狮、放鞭炮、传道之类的节目。信徒们全都聚集在广场上，贡品堆成一座座小山，广场上人声鼎沸，还有几个乩童模样的人，跳着奇怪的舞蹈。闻政抬头看看，四周的天空都有邪神站岗，似乎是在防范其他势力的邪神趁机捣乱。闻政看看手里的水壶，可乐早已倒光了，他看看涌儿：“如果真的要你喝符水，你会喝吗？”涌儿：“喝个屁啊。”闻政摇摇水壶：“空了，不喝会露出马脚。”涌儿：“如果有人要我们喝，你就替我挡下，帮我喝吧。”闻政：“又不是敬酒，怎么挡？你不喝会惹人起疑的。”涌儿：“那换做是你，你喝吗？”闻政：“打死我也不喝。”“既然他不出来，我们进去找他！”涌儿看看天色，按捺不住，拉着闻政就要往庙里走。走没两步，庙门前放起了鞭炮，一阵怪异的音乐响起。信徒们听到音乐，全都跪了下来，闻政和涌儿也跪了下来，闻政凑到涌儿耳旁：“还好我们没喝符水，你看。”涌儿看看身旁，信徒们全都双眼无神，一脸痴呆，身子发着抖。庙里跑出十几个乩童模样的人，排成两列，舞着诡异的步伐，向天撒起了纸花。纸花一落地，弥漫出淡淡的烟雾，和奇异的香味，使得信徒们更是如痴如醉。涌儿顶了闻政一下：“小心，准备行动。”随着乩童舞到了广场，信徒们跪在地上慢慢移动，让出了一条通道。庙里发出了一阵光，四只邪神抬着一个轿子从庙里腾空而出，信徒们像疯了似的，哭喊着，磕着头。四周的信徒，无人脸上不挂满了泪。闻政也跟着挥舞双手，咿咿啊啊的装哭。涌儿手肘撞了闻政一下：“别玩了！”轿子飞到了人群上空，打起了转，一阵金光乍起，轿子变成了莲花座，坐在莲花上的，正是黑菩萨。只见黑菩萨换上一身白袍，戴了一顶银冠，盘腿坐在莲花座上，背后还放出金色光芒。涌儿拉了拉闻政：“新学的符术没忘记吧？”闻政：“没忘，熟的很。”黑菩萨缓缓站了起来，双手一张，开了口：“弟子们”还没说完，就被两道蓝绿光圈迎面炸中，炸出一阵火光。所有的信徒刹时清醒，惊讶的看着天空。涌儿蹿了老高，已经到了黑菩萨的莲花座前，黑菩萨双手还捂着脸，弯着的腰还没挺直，涌儿舞动双月剑，又挥出十几道光圈，一道道打在黑菩萨身上。黑菩萨周围的四只邪神这才反应过来，挥着手里的兵器，嚎叫着，杀向涌儿。涌儿双手一翻，双月剑晃出两道光芒，不同于射出的光圈，是两道充满杀气的光芒，一蓝一绿，虎啸龙咆般的向黑菩萨闪去。涌儿舞着两道光刃，大战四只邪神，一眨眼，一只邪神的手就落了下来；又一眨眼，另一只邪神的一条腿也落了下来。涌儿接着三剑刺出，再猛的一个回身前刺，只见第三只邪神胸口一个大黑窟窿汩汩的往外冒血。黑菩萨的莲花座还冒着烟，缓缓落下，底下的闻政早已准备好，抽出两张符，对准了莲花座，念了咒，手里泛出一阵金光。两张金黄色的光网笔直射向黑菩萨，光网罩住了莲花座，只听得黑菩萨一声嘶吼，扯着光网想往外逃，却逃不了。这是闻政两天来苦练的新符术——“捆仙咒”。莲花座落了下来，砸在地上，砸起一片灰，闻政抢上前去，掏出一把破邪符，对着那莲花座，连续发出破邪咒，一道一道的白焰将邪术化成的莲花座，炸得支离破碎。信徒大都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又是法会安排的节目之一。这时守在四周的邪神，纷纷赶了过来，围住了涌儿。涌儿手一挥，召出琉璃宝塔，还没说话，宝塔一震，六名手持大斧、身穿金银甲的天兵天将已然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