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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十二位公交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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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趴在棺材里?众人观察着他瓷白的面容,看上去着实不像是活人,但从他身体落下棺材上的影子和浅浅的呼吸声加上了灵动的表情。

    是人。

    席洲面上浮上淡淡地无奈,他们好烦啊,有话直说就好拐来拐去的。

    他主要是给三个纯新人解释,哦,那个聒噪的男人不需要,他已经知道了。

    ——

    原来如此…

    能令人死亡的游戏场吗?听上去——

    很恐怖却又刺激,红裙女人并不是不怕,相反她怕极了,但现实生活中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她的生活已经脏乱不堪了,如同落入泥土里被人肆意践踏的玫瑰花儿,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啧,烦,出去能回到现实生活中吗?我还有存款还要还房贷,加班晚点也就算了,又进入到了这里。”

    白领这个问题问得很现实真实,但是席洲答不上来,他不知道哇!

    他哪里知道能不能回到现实生活,他们死不了就值得庆幸了,还想回现实生活?想象未免也太美好了些。

    “你这个小白脸,关你屁事话那么多!想死啊?”

    席洲看了那男人一眼,迅速移开眼睛,噫,长得好丑,脏眼睛脏眼睛。

    说他是小白脸?呵,怕不是没有见到秋纪陶对待他的模样吧,秋纪陶说得他才认,别人……配吗?

    好烦,要是秋纪陶在,有这人说话的份嘛?

    “是啊,想死,敢和我玩一场游戏嘛?”席洲好整以暇地看向男人。

    明明平视,男人却看到他眼中的高傲,那种高傲不是冷漠冷淡,而是高峰,让他仿佛身在山脚下抬头望着遥不可及和一眼望不到顶的山峰。

    不是一类人!

    饶是男人再愚蠢迟钝,他这次也清楚的,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威胁,是在开玩笑的话语中,一个眼神让他无端起了凉意和恐惧的人。

    男人不知道盯着他看了多长时间,席洲得不到回应,看到他的眼神,冷笑一声,继续躺下,轻微地叹了一口气,“没劲。”

    看到他躺下后,男人像是如梦一场顿时清醒过来,他望着躺在棺材里面的人,生平哑语了。

    肌肉男和短发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幕,内心给席洲划下道来。

    尽管这个人看上去很无害,都不能惹,这个人气息他没有刻意隐藏,大大咧咧的摆放在那里让人去看。

    就像是熊熊烈火燃烧的森林,被大雨浇灭了,却忽略了火种,只要一点给火种点燃的机会,那么这片森林便可再次燃烧起来。

    三个字,不能惹。

    是不能惹。

    “还不坐下?”肌肉男见男人还杵在路中央,开口提醒,说着他瞥了一眼红裙女人,眼底得欲//望怕是昭然若揭了。

    红裙女人葱白纤细的手指抚过头发,别在脑后,黑色的发丝轻抚过指缝,露出她细腻皮肤上面红色的指印,妩媚中带着楚楚可怜,简直是个妖精。

    不怕男人喜欢,就怕男人不喜欢。

    车上有七个人,棺材里面躺着席洲,左边一位坐着红裙女人、二位是下头男;右边一位肌肉男、三位短发女、四位白领、六位是学生。

    几个人都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倒是白领男眉头一直紧蹙,在位置上坐立难安,可以看出来他是急性子。

    席洲偷偷地将脑袋搁在棺材上,眼睛一览无遗公交车的景象,悄无声息很轻地叹了口气,无聊哇无聊哇,怎么办么。

    席洲眼睛在六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后,最后落到身穿校服的学生身上,也是他离自己近。

    席洲下棺材,走到那个学生身旁,轻轻拍了一下学生肩膀,发现那学生身子抖了一下。

    嗯?

    这么敏//感的嘛?

    席洲望着自己的手,他没有干什么吧?

    他弯腰,看向学生,很真诚问,“我拍疼你了嘛?”

    学生不说话,没有搭理他,席洲不悦,“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为什么不说话?”

    真让他苦恼,也有点生气。

    空气陷入凝静后,席洲眼中笑意渐渐变浅,最后归于平静,时间没有被暂停,它还在流动。

    终于,在席洲心中怒火到达临界点时,红裙女人发话了,“这位…额,小先生,您是第几次进来这里的?”

    都不知道叫什么好,叫小哥哥太轻浮,小弟弟年纪对不上。

    席洲开心了,就站在学生旁边看着红裙女人,“我啊,这是第二次…”

    诶,不对啊,他们还未从第一个游戏场里出来,那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

    不过他还和秋纪陶在那里算账,他来到这里,秋纪陶呢?

    第二次?

    如此气淡神闲不慌不忙,当真没有想到。

    席洲坐到绿皮座位上,公交车又陷入一片死寂,他们都在等,等规则、等死亡条件、等开始。

    席洲以前的生活不无聊,他过得很充实,后来也是有了自己任务,就可劲得造作,然后把自己作进来了。

    他没有时间的概念,他是超然驾驭在六界以上的例外也是意外。

    公交车再次停站,车内的人是看不到车外人数多少,只能看他们上车后才知道,这一次足足上来有十五个人。

    十二位位置已经坐满,剩下人只能站着。

    车还未发动,只听到一声惊呼,众人找寻着声音望过去。

    只见一个怀孕的妇女,气得身子都在抖,左手在身前护着自己肚子,她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

    这位置明明是她先坐下来的,没想到这个男人过来别说不怜香惜玉,她已经嫁为人妇也不在乎着,但看在她怀孕得情况下,也不能直接动作粗鲁的直接将她拽起来吧!

    索性公交车还未启动,若是启动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男人一句话都不说,任凭孕妇骂,他上来的时候观察到——

    这个公交车没有扶手,不能站立,又是十二位的座位,不难猜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位置当然让,但若是命…

    如何让?他也让不起。

    周围人见状也纷纷指责,“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这位孕妇先占的座位,你还不赶快起开。”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人模狗样。”

    “你这人真没有素质,您来坐我这里。”一个女生站起身来,给孕妇腾开位置,让她坐到自己那里,同时还充满鄙视的对男人冷哼一声。

    “九年义务教育得漏网之鱼!”

    抢位置的男人不说话也比不动,现在他们在这里指责自己,说不定一定就会为了一个座位厮杀,这种自诩高尚舍已为人的人,生死面前便会露出真实本性。

    谁又比谁高贵?

    只不过是还未威胁到自己的利益,觉得无关紧要,不信看着。

    这一次上车有十个人,除了坐下五个位置后,有五个人站着,这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公交车的诡异。

    “啊!”一名女学生腿软得跪在地面,她身子颤抖捂着嘴巴声线颤抖指着车子后部分。

    “棺,棺材……”

    “什么??!”新上车的人有五个人都往后看过去。

    随后便是一片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里怎么会有棺材?司机司机,我要下车。”

    “这司机有没有素质!把棺材放在公交车上!!”

    新人怎么会这么多?

    短发和肌肉男内心不约而同地想到,现在车上有十七个人,就有十个人是新人。

    新人这么多,那这个游戏场难度不会高,同时他们内心松了一口气。

    “啊,一辆公交车上为什么会有棺材?司机不给个交代嘛?”

    一群新人七嘴八舌质问,他们都不明所以自己身处于一个什么地方。

    自然他们也不会观察到——

    这个公交车处处透露着诡异,十二位的位置、摆放得棺材和灵堂,也不会有人和红裙女人一样,能快速且灵敏的察觉到,有些人在尖叫,有些人则在沉默。

    “你们想知道这里是哪儿吗?”下头男又开始说话。

    “哪里?”

    “这莫不是什么灵异事件?!”

    下头男之前没有骗到红裙女人他们,现在又想骗这群人,不仅如此,这一次下头男死死得盯着席洲,生怕他再叨扰自己的好事。

    他们七嘴八舌的都是在让男人说出实情,就因为男人在卖关子,导致车开始启动了。

    男人见时机成熟,确定这一次没有人打扰到自己后,刚开算开口。

    突然,“砰”一声,打断了下头男,席洲还未偏头看清怎么了,就感到自己被一股热乎乎得东西淋了个满头。

    ?

    刺鼻得腥味钻入鼻腔,冲击着席洲大脑,他眼神发愣,整个人从头到尾都被这措不及防的一下沾染了不少鲜血。

    像是纯白珍珠啪嗒落在了血泊里,滚动了几圈,把珠子给弄得脏兮兮的,小珠子还无法自己清理。

    “啊啊啊啊啊!炸了。”

    除了席洲外,车上人多多少少都沾了鲜血,其中一人如同膨胀得气球不断的变大变大,时间在他们肉眼难以窥见的时间下,骤然缩短,直接变到那人炸开,变成了血雾。

    碎肉在血泊中不断得收缩,似乎还没有察觉到自己主人家已经死亡,或者来说,是肉息还有生命力。

    “死了,死了,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

    尖叫声说话声艹骂声混为一谈。

    “啊啊啊啊,死人了快报警!我手机呢?我手机去哪儿了?”

    “砰!”又是一声,在女学生身旁的人炸开了,女学生感觉到碎肉在自己脸上蠕动,她哭泣着害怕着,干呕着。

    这怎么回事?

    “站立的人吗?”短发女说了一句后,恰好被女学生听到,女学生反应迅速,冲着孕妇开口,

    “求求你求求你,姐姐,求求您把位置还给我吧,我,我不想死啊。”

    原本让位的女学生此时此刻也害怕了,她没有那么伟大啊,她真的没有那么伟大,她舍已为人不了啊,她也怕死啊,好怕好怕。

    孕妇被吓傻了,一时之间只能被女学生拉着衣袖求饶。

    这是什么情况?

    这里是哪里?

    她本来就是和丈夫吵架后离家出走又打不上车,恰好公交车来了她就坐公交车打算回娘家,现在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不行…”孕妇手握着女学生的手,扮可怜,“姑娘姑娘,妹妹,我叫你一声妹妹,我肚子里面还有孩子啊。他还没有见到我们,没有睁开眼睛啊,没有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我死了便是一尸两命啊。”

    女学生跌坐在地上,哭成泪人,带着哭腔,“那我也大好年华啊,我家里有父母等着我回去啊。我深夜翻墙出来,就是想看看病床上面的父亲,我父亲得到胃癌啊,没有钱治病啊,你可怜你的孩子,那谁可怜我啊?”

    站立得又有人死亡,鲜血又淋了满车人一身,席洲看着自己衣服上的鲜血,死死得瞪着它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

    脏,脏了,他衣服脏了。

    怎么办啊?

    原本女学生怪抢位置那个男人此时好笑,看吧,就是如此。

    孕妇和女学生在拉扯,死亡已经渐渐逼近,女学生知道这样子下去必死得就是自己。

    毕竟这个孕妇是坐在位置上的,她是站立的。

    “这个位置本来是我的,你给我起来!!我没有见过你这种人,我好心给你让开位置你竟然想让我去死。”

    孕妇一听,本来就因为和丈夫吵架、又莫名其妙得被人抢座、还坐上这个通体透露着诡异公交车,恐惧和压抑得怒火一股脑发在女学生身上。

    “那我就该去死?你让了你还想拿回去?不可能!!”

    女学生没有见过这种人,她不想死害怕自己死亡,于是她动手了……

    车上人没有一个人去管,他们都是冷血、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期盼着这事情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也祈祷着自己不会被人找上。

    谁想死?错就错在了谁都不想死,错在这个世界的规则。

    残酷暴力无情抹杀掉一切属于人的良知,仿佛是上帝给人类开了一场玩笑,听见了吗?上帝在说——

    我抹杀掉你的一切,重新赋予你性格,从今之后,你将看清自己的真面目。

    “你能起来吗?”

    席洲耳边落下一道声音,他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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