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箱子里的尖叫(1)
夜无边浓郁,像是被打翻的墨水,沾染轻作,画出了朦胧雾色围绕,渐渐上升地水气与雾相交融,如同恋人之间难舍难分最终融为一体。
可惜,一道人影穿过,残酷地抹杀了这段小有趣味的情调。
它们也不甘示弱跟着这人影进屋,却忘了自己在光里面无处遁形,瞬间消散。
走进屋子,那人轻合黑伞,眼睛在玄关处转了一周,似乎是在思考哪里能有自己伞容身之所,对于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仍旧思索了片刻,选择挂在衣架上。
黑伞像是被雨淋湿的黑色鹅卵石,一滴滴的雨珠因伞的倾斜落下,连成一道蜿蜒扭曲的线路,最后落到整洁的地板上,不多时已经形成一个小水洼,可见外面雨水大小。
屋内氛围诡异的安静,可以称的上为冷清,明明人数至少在七位以上。他们分别坐在不同角落,悠闲得喝着茶。
龙井茶,茶香四溢,端的倒是一副好品样。
听到门口有动静,声音不大,像是蛇滑过灌木丛的声音,霎那间趁人不注意就窜过去,他们机敏扭头,目光如炬,没看到蛇,倒看到了一个“美人…蛇”?
门口站立着一名大约二十刚出头的男子,长发被很好的打理在肩处,左侧一缕头发上绑着一个拇指长短的金色发圈,带着一种优雅的慵懒风。
特别是刚从外面进来,被雨打湿沾在脸颊两侧墨发,像是在夜幕下伸展懒腰的夜猫,又野又乖。
上身月白衬衫被扎进纯黑束腰裤内,宽肩窄腰,衬着腿修长笔直,随着走动的姿势可以看出底下隐藏的力量感。
他踩着自己黑色的小皮靴,一步步走到屋内,“咚咚咚”的声音如同权杖落地,提醒着众人,我来了。
深不可测。
这是人对他的第一映像,接下来就是,这人美极了,不是雌雄莫辨模糊性别的那种美,是充满了诱惑美,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奉上一切,像神似邪,浑身透露着一股邪气。
走到身边时,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他,他皮肤瓷白,被灯光映得像是破碎的银月,冷清薄凉。
眸子中端得是高高在上,他眼神扫过沙发上的位置,像是在挑一个献祭品的恶魔,无端让人心生几分警惕。
这个青年不一般,这是在场人内心同样的想法,他们看人最准了。
席洲看了一圈,全包围结构的沙发,左边长沙发有三男一女,右边三个女生,只剩下前面和后面的沙发单人沙发没有人坐。
席洲抬脚走向靠近火炉那边的沙发,他坐下后,看向七位人,淡然一笑,人畜无害:“你们也是来避雨的吗?”
七位人面不改色,只心下皱眉,一个男人身子往后一躺,翘起二郎腿,神色难辨,“避雨?”
席洲睫毛如蝴蝶的翅膀,扑扇了几下停下来,一尘不染的眸子看向他们,微微歪头不解:“你们不是来避雨的吗?”
“噗嗤…你第一次?”女人似乎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小弟弟,装新人可没有什么好处。”
席洲撇嘴:“什么新人啊?我不懂。”
“看他这样子还真像,喂小弟弟,你叫什么?”
“席洲。”
有位男人搜了一下席洲的名字,排行榜上并没有这号人物,要知道这排行榜只要通过一次便会出现成绩,这个是开诚布公无法撒谎的。
还真是第一次来?还是他随口编了一个名字撒谎?这个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怎么来的?”
席洲天真无邪,老实交代,看样子乖顺的可人,倒还真能糊住人。
“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了,外面雨下得好大,”席洲捏捏自己袖子,眉头轻皱,如同艺术品出现了裂痕般让人惋惜唏嘘,似乎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把我都给淋湿了。”由于雨是自然现象,他抱怨也没用,只能小声不满的发泄自己的情绪,如同奶呼呼的小动物在撒娇。
“幸好我有伞,外面又黑漆漆的,我只能不停的走,看我靴子都沾染上泥土了…”他像是个娇气的王子,“看到有光亮就进来了,之后看到了你们,我见你们身上都淋上了雨,以为是避雨的,不是吗?”
席洲突然起身,慌乱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你先坐,我们确实来避雨的,不过我们除了避雨还有任务。”
“任务?”席洲听话的坐下,眨巴眨巴眼,整个人湿漉漉的,但这套放在他们身上,妥妥的可是羔羊。
人心隔肚皮,好人能有几个?
“等人来齐吧,看位置还有两个。”
席洲无聊的烤着自己头发和衣服,感觉暖烘烘的了之后,满足得窝在沙发上,闭眸。
是不是真睡就无从得知了。
待人到齐后,有人去叫他时,才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
席洲睁开眼睛,眸子朦胧像是海面上薄薄的雾,让人迫不及待想让将雾给驱散看看里面的景色。
“人到齐了。”
席洲环视一圈,带上自己一共十个人。
“我叫朱杰…”一个男人率先出来说话。
朱杰年纪稍大,留有像圆珠笔点上去的密密麻麻的胡子,这是看他最显眼的地方。
他是经历过五场游戏的,算是这里资历最深的一个人。
五男五女,每一个人都坦诚相告,席洲懒得记名字,就记着他们身上最有特征的部分,当他们名字。
在所有人介绍完成后,十个人最低的除席洲除外,也进过一次游戏场,最高的便是朱杰,他自然而然也就站出来。
朱杰望向席洲:“这里只有你是新人,我只给你科普一次…”
门口传来异响,除席洲和那个第一次女生没有反应后,剩余人都纷纷起身,身体保持警惕。
新人姑娘也跟着站起,这下就席洲坐在中间十分突出,为了随大众,他也站起身,有什么好警惕的?
门口进来一个人,率先映入眼帘的一双大长腿,抬眸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个子很高的青年,再截一截都可以与门楣齐肩。
他身着挺运动的一身,这衣服有种以前年代的味道,灰色硕大裤子,土黄色外套…
审美有些不好,看起来挺旧,也就全靠颜值撑…身材在这能撑得下两个人的裤子里也就马马虎虎。
不过长得还是挺帅的,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那种类型,像一把被尘封生锈很丑的剑鞘封印的剑,一旦被人拔//出来,锐利锋利会是极品的刀剑。
稍微一碰可能就会损伤自己,寒冰之地的冰刺都没有他一眼望过来冲击力强,冰掉了骨头。
棱角分明的轮廓,完美的五官,是浑然天成独一无二的自然景色,漆黑的眸子却如同深渊冰窟,白搭了一张好脸。
这衣服款式和他审美…
真不敢苟同。
他望人时,自带一种傲气,这种傲气让自己和别人的距离拉开,和他身上冰冷气质融合的非常和谐,好像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
“啪…”他合起自己的伞,比起在场不少人淋得落汤鸡的样子,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嘶…”
“啧!”
“艹!”
“进游戏场前肯定没算黄历,没想到这么小概率的事情和人全都给碰上了。”
“难办了,只求他一会不要选中自己。”
新人姑娘看着这熟悉的面容,惊呼一声捂住嘴巴,这个人好眼熟啊,眼熟到过目难忘,除了颜值就是他强到令人发指的实力!
席洲感觉他们才是一窝人,把自己排除在外,他不解的开口,“这是谁啊?”
在场人没有人敢接他的话,都在屏息凝神,没有人给他解答,席洲头疼,这种问出口的话得不到解答,和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真是让人恼火,不自觉的就很想生气呢!
不过,他才不要生气,生气会变得超级难看。
他还没有问出答案,连忙躲过去飞镖,扭过头看了一眼飞镖能将墙都给钉到头,吓得拍拍自己心脏,嗔怪了男人一眼:“好乖乖,你也太不乖了吧,我这人胆小,万一吓破了胆子很难看的。”
又是飞镖射出,席洲看准方向躲过,这人速度好快,也幸好是他,要是换作旁人,估计现在早和阎罗王面对面喝茶了。
席洲看了一眼他的武器,不停旋转的飞镖在他手下和血滴子一般。像是死神的镰刀,每一秒就会有飞镖射出,而席洲躲过得那些飞镖似长了眼睛一般,围绕在他身边,难缠!
难缠的紧,席洲可不想这么一个难缠的人纠缠。
“等等等等,帅哥,哥哥?”他边喊边躲,满屋子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八个知情人松了一口气,这劫算是逃过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大佬锻炼自己飞镖的准头?”新人姑娘看傻眼了,排行榜第一的大佬也不至于这么残暴吧…?
此时没有了死亡的威胁,一个人压低声音:“游戏场里有规定的人数,如果人数多出来,就要杀掉对方取而代之,这机率我还没有碰到过,但是知道,听说之前有人足足杀了一百多个人…额,好像也是这位…”
新人姑娘愣头愣脑的问:“那这么多人,怎么就选中了他啊?”
“不知道,不过现下最清楚的是…我们安全了。”
“乖宝,杀我也得让我知道什么原因吧?”席洲因躲避一个飞镖跌坐在沙发上,他这人不仅胆子软身子骨也是琉璃做的,怕碎掉只能好好爱护,一旦坐下就不想起来。
那男人闻言手中动作一顿,还真停下,盯着他,声音冷清如碎冰子,直叫人寒颤,“你很美。”
席洲不明所以,“啊,谢谢阿,就因为这个?”
男人舔了一下猩红的唇瓣,舌尖压过下唇,压迫感十足:“美丽的东西,想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