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师傅，原来你是舔狗啊？”
楚枫打算去网吧过夜，那里有空调有卫生间，有沙发。
其实公园他也想过，之前也试过，可是蚊子太多，实在睡不着。
既然打定主意了，那就去网吧。
路上他又给顾思琪打了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他只能在微信上给她留言。
“琪琪，今天干嘛了？怎么又关机了？一直联系不上你！”
过了一会，他又撤了回来。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太黏人，那样不爷们。
花了20元，开了个包宿的机子，尽管已经降低期望了，可是电脑上油腻的污渍和油到发亮的沙发还是让他皱起了眉。
他现在只剩下630元了:张晨借的500元，司机大哥给的100元，加上30元零钱。
周围不时传来叫骂声。
“射手，你丫傻叉吗？不会补刀？！”
“打野，你在种菜吗？真是千年打野！”
“龙！大龙！准备团啊！”
“操！你个辅助出什么攻击装啊！”
“真是日了狗了！你作业写完了吗？！”
…
花样百出骂人的话，让楚枫听乐了，不禁笑了起来。
旁边那人屏幕一片灰色，正愁着没人撒气呢，见楚枫还在笑他，立即站起身，指着他骂道:“笑你妈呢？！”
楚枫瞥了他一眼，没搭理，继续跟张晨打着字聊天。
那人以为见到了软柿子，机会不容错过，又骂了起来:“喂，loser！喊你呢！你他妈笑你妈呢？！”
楚枫瞥了他一眼，跟张晨回了句“遇到傻叉了，等我一下”，然后摘下耳机，点了根烟，淡淡道:“放下你的爪子，要不然它会断…”
那人冷笑了起来，嚣张气焰更甚。
他指着楚枫继续骂道:“我说，你他妈笑你妈呢！指着你怎么了？还不是个loser！”
loser？！
妈的，又是这个词！
前不久，刘静的男朋友还用这个词骂他来着。
这谁受得了？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烟头慢慢摁熄在烟灰缸里。
“道歉吧，我会原谅你！”
“道歉，我道歉你妈呢！”
他人说着话，一个巴掌就招呼了过来。
楚枫冷笑，左手猛地抓住他的手，然后右手一个巴掌就狠狠扇了过去。
“loser？！loser你妈呢！”
“一口一个你妈，你妈在哪？！”
“骂人谁不会啊？！有本事你跟生活碰一碰啊！”
“打人又打不过，骂人又骂不赢！你嚣张个der啊！”
“不会说话就闭嘴”
“来来来，跟我学，乐一礼，摸凹貌，礼貌！”
“要讲礼貌懂吗？！”
…
楚枫右手来回使劲扇着他的脸，手都麻了。
那人的手被他捏着，丝毫动弹不得，他用脚踢，用拳打，都落了空。
他慌了，他知道今天踢到钢板上了。
楚枫扇累了，才松开手，点了根烟，看向脸颊红肿的男子，笑道:“我现在也在笑，你还骂我吗？”
男子一直很嚣张，从未遇到硬茬，今天第一次遇到，才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怂包。
眼泪滑了下来，他哽咽道:“哥，不会了！你打的对，我就是欠收拾！”
周围传来了幸灾乐祸的声音。
“许森，你丫也有今天？”
“哟！被打了吧？！怎么不去拼一拼啊？”
“哭个屁啊！起来干啊！”
…
看来这家伙在这里的名声并不好，平时没少欺负人。
许森双拳紧握，楚枫扫了一眼，挑了挑眉，这家伙不服？
他突然希望这家伙奋起反抗，那样会更有趣。
上一次输给了刘静男朋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觉得自己的腿脚功夫退步了，都不自信了。
其实，他也没啥功夫，就是从小在田野里像条狗一样跟小伙伴们撒欢打闹，练就了相对灵活的身体，加上毕业那会去工地搬砖，力气也比一般人大了一些。
楚枫晃了晃脖子，准备跟他再练练。
许森的拳头越握越紧，双目通红，瞪着楚枫。
周围人等得不耐烦了，纷纷起哄。
“干他呀！许森！”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怼他脸啊！看你都被打成猪头了！”
“这谁受得了啊！”
“你能忍？！”
“反正我是忍不了！”
“高低得干他啊！”
…
楚枫听得笑了起来，真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
不过，他倒希望他们的激将法能再热烈些。
许森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终于他冲了上来。
接着，他膝盖一弯…就…就跪下来了？
跪下来了？？？！！！
他甚至还滑行了半米，力道和距离控制得炉火纯青，可谓诚意满满！
众人呆住。
目瞪口呆。
呆若木鸡。
呆头呆脑。
就是好呆。
尼玛，这是什么功夫？！
这么唬人！
楚枫也是眉头紧皱，全力做好防守的姿势。
“师傅！受徒儿一拜！”
许森说着，头就磕在了地上。
众人张大了嘴。
一个比一个大。
整个网吧鸦雀无声。
只有网管一个人呲溜一声吃着泡面。
“这题我不会啊！”
楚枫挠了挠头，一脸尴尬。
“我叫声师傅，您敢答应吗？”
许森的头仍然磕在地板上。
这话怎么怪怪的？
“不敢！我怕！”
楚枫戴上了耳机，不搭理他了。
不知道谁吼了一声“五排吗”？
众人才散去。
顾思琪的微信终于回了过来。
“枫哥哥，你刚刚撤回的什么消息啊？是不是想我了呢？”
“哈哈，是啊！你今天在哪玩的啊？怎么手机又关机了？”
过了好一会，那边才回复。
“我去一个朋友家里了，她搬家，乔迁之喜，我随礼去了，手机拍照拍多了，没电就关机啦！”
“不说啦！我去洗澡了！”
楚枫看到这话，删除了输入框里的“我想你”，发了个“好的”过去。
“师傅，原来你是舔狗啊？”
这话好似一声惊雷，在楚枫的身后炸开。
“尼玛！谁在放屁？！”
楚枫转过身，看到一张肿似猪头的脸，一双小眼睛眨巴着，无辜又可怜。
楚枫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妈的，想必你一定是对舔狗有什么误解，我就不揍你了！”
“不会啊，师傅！”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也是舔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