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偷
徐清猛地合上笔记，心中想起玄清子对自己所说的异族的交易。
天道人不会称罗瓦兰人为异族，而是称为外族。
那玄清子口中的异族就是三千五百年前侵略这个世界的那个天外之人了。
徐清内视自己环绕在气海之上的黑雾。
他一直以为这黑雾是玄清子的化身，也是修复自己气海破碎的良药，里面所蕴含的力量他难以使用罢了
那如今看来这黑雾的来头比自己想象中的大。
淡如看着师父的脸色由青到白，担忧道：“师父，怎么了？是不是这笔记讲了什么不好的事。”
徐清把笔记塞到衣服里，对淡如道：“我们今天就回万相宗！”
徐清和淡如自陇南城出发，驾着马车一连走了四日，来到了他们当初见面的那个小镇。
徐清挺停好马车，带着淡如去逛集市。
淡如自小随淡音尘出入的都是被誉为销金窟的场所，第一次来到如此接地气的地方，也是很新奇。
徐清在和小贩讲价格的时候，淡如就跑到各个摊位去瞧瞧。
傍晚下了点小雨，地上因为人走来走去带来的泥水，很是湿滑。
“淡如，小心点。”徐清走了几步跟上。
“知道啦，师父。”淡如受到卖蒸饺的摊主热情招待，尝一口裹满醋汁的蒸饺，顿时两眼放光，直接从掩星骰里掏灵票。
徐清赶紧阻止了淡如的作死行为，毕竟财不外露，他俩来的时候就换了一身普通人打扮。
他笑了笑对摊主道：“小孩子不懂事，拿纸给您了，我这有铜板。”
徐清付了账，淡如抱着一大盒的蒸饺和醋汁回马车。
淡如问徐清道：“他们都是不用灵石的么？”
“是的，”徐清塞给淡如一包装满银子的钱袋：“以后到万相宗的山下花这个就好。”
“谢谢师父！”淡如高兴地蹦跶几下，连盒子都抱不稳了。
徐清接过蒸饺盒子道：“走路看地。”
这时，一个少年低着头迎面跑过来。
“砰”的一声和淡如撞了个满怀。
“哎！”淡如比少年矮了一个头，直接被撞倒在地。
徐清正想看看淡如被撞的咋样了，胸前贴身的归元石开始发热。
他放下蒸饺，抓住少年想要扶起淡如的手，严肃道：“你偷第一次，还想偷第二次么？”
淡如一脸茫然地看着徐清和少年，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恩怨。
少年抬头瞥见徐清的那双蓝眸，似乎回想起自己好像偷过这个人的钱袋。
他死命想要挣开徐清抓住的那只手，却发现眼前的青年看似瘦弱，但是力量极大。
在少年的十五年生涯中，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
徐清看着少年逐渐泄气，对淡如道：“淡如，去马车上找个绳子。我要带着他游街示众。”
淡如跑去拿绳子。
少年赶忙道：“我还你的钱就是了，不要带我游街。”
徐清带着少年起身，看到少年的额头上有一道疤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屠戥。”他道。
“好，屠戥。这不是还不还钱的问题，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是要告官府的。”徐清想了一下怎么让这个少年意识到道德问题。
徐清没有问他是否有家人，如果有，也不会叫他去做这种偷盗之事。
屠戥低着头，装作一副听从知错的样子，心里依旧我行我素。
被抓住又怎样，反正这个人只是个陌生人，顶多把他带去报官。
徐清看屠戥似乎听劝了，就放开他道:“你记住，下一次……”
他话还没说完，屠戥就撒丫子跑了。
刚好淡如拿了绳子回来，听到徐清喊道：“淡如，快追！”
“好！”淡如跟着徐清在小镇的大街上追屠戥。
屠戥回头看到徐清和淡如紧追不舍，脚下的步子不停，心道这次遇到硬茬了。
徐清发动群众的力量大喊道：“抓小偷啊！他偷了我的钱！”
此话一出，各个摊主拿着扫帚菜刀出来，乌泱泱一帮人和徐清抓屠戥。
屠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后跟着的不止是热心摊主，还有徐清和淡如。
“砰——”
屠戥只顾着看后面，迎面而来的一辆装满青菜的板车直接把他撞飞在地。
徐清跑到前面，拎小鸡似的拎起屠戥向各位摊主致谢道：“多谢大家，多谢大家。”
淡如也十分卖力地将屠戥捆起来。
这时刚才卖蒸饺的摊主出声道：“这个小孩是惯犯了，专偷来往的商客。”
撞到屠戥的板车车主——一个面相凶狠的大娘绕到前面查看青菜的损失情况，一见到屠戥骂娘道：“你这该死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屠戥往后瑟缩，相比于怕徐清，他更怕大娘。
大娘是越骂越狠直接问候到屠戥的祖宗。
徐清在旁边也听不下去了，赶紧打圆场道：“这位大娘，你们的菜我来垫付。”
“不是你付不付的事，后生，是这个小孩他总是做偷鸡摸狗的事！”大娘一巴掌拍在屠戥身上。
“对啊，我们街坊邻居也管教过。”一个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抄起拐杖往屠戥手上打。
屠戥被打了也不吭声，只是一下一下地受着。
大爷收回拐杖继续道：“这孩子有个妹妹，是个肺痨。他缺钱也就动了歪心思。”
徐清听到屠戥的偷钱的原因，心里还是不由得生气。
虽然这样来钱快，但是也不能作为一种惯用手段，自己有手有脚的，为何不能自食其力地生活？
大娘拍了拍徐清的后背道：“这孩子我也骂过了，您也行行好，别带他去官府了。”
徐清顿时明白了为何这大娘骂屠戥骂得如此难听，只是为了让被偷的人无从下嘴。
这一帮人包庇着屠戥。
徐清叹了口气道：“行，我不带他去报官。但是我要带走他。”
这下大娘急了，对徐清道：“不是说好放过这孩子的么？你怎么不讲理啊？”
“对啊，怎么又要带走他？”
“这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心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徐清眼看自己就要面临大爷大娘的“亲切问候”，解释道：“屠戥我看他资质不错，想让他当我门下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