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源节流
徐清在这个全宗学拼音的氛围下，自然也不会偷懒，哼哼哧哧地批卷宗，大有前世高考刷题的架势。
一连几日，万相宗山下的桃花开的红红灼灼，这是入春了。
这日，徐清在霜天殿批阅卷宗，靖远靖宇领来一位身形佝偻，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怀里还抱着一本一掌宽的账本，活脱脱就是一个守财奴。
但就是这个守财奴——银珠长老洪春来，掌管着万相宗的灵石发放与资源分配。
徐清收回打量的目光，摩挲一下手掌道：“洪长老来见我，是有何事？”
洪春来“哗啦”一下翻开账本，食指快速翻动纸页，不出三息，他将写着亏空的那一页怼到徐清眼前。
洪春来闷声道：“自宗主那日把后山灵矿脉给了孟玉林，我们就断了灵石的来源。”
徐清意识道问题的严重，那日百里勇争抢弟子灵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很有可能宗门因此分崩离析。
那玄清子交给他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徐清想了一下对策，道：“洪长老，如果再这样下去，万相宗能坚持多久？”
“顶多一月。”洪春来声音很轻，但是话语间的意思很明白。
财政问题刻不容缓。
“这样，”徐清把账本拿过来，勾勾画画道：“我现在有个法子，想听一下洪长老的意见。”
洪春来顿时惶恐道：“宗门大事，宗主一人决策，我等不会有任何异议。”
徐清一听到这话就头痛，平日里听靖远靖宇说就算了，怎么连身居高位的长老也这么说。
但是，徐清还是耐下性子向洪春来道：“我虽是宗主，但是是新上任的，宗门大事还是要多听听大家的建议。”
没办法，这个世界有些人的等级观念太强了，徐清尽管改变不了全世界，但是新时代的思想还是可以影响周围人的。
徐清继续道：“洪长老可听过开源节流？”
洪春来心领神会道：“宗主的意思是……”
“没错，”徐清道：“洪长老最近辛苦下，帮我搞来一份长老弟子灵石使用情况，减少不必要的灵石浪费。”
随后，徐清找来一张空白的卷宗，写上一系列任务。
洪春来仔细看着徐清写下的任务：
第一，打扫宫殿，奖励一下品灵石，上限：二次。
第二，巡逻主峰山下，奖励一下品灵石，上限：二次。
……
第十，鼓励宗门弟子在宗法的规定下赚取灵石，无上限。
洪春来不由得感叹新宗主的智慧，有了截接取任务的上限，弟子获得的灵石数量相应变少。但是第十条则是扩大了弟子获得灵石的来源。
只是……
洪春来问道：“那些不愿做任务的弟子该如何是好？”
徐清把笔放在笔山上，一双蓝眸带着精明道：“那就让他们改变，修仙界不相信眼泪。万相宗可以保他一时，保不了一世。”
他把卷宗交给洪春来道：“接下来可能会有压力，只要挺过去，我就有时间进行下一步。”
“是！”洪春来退下。
一场改革率先从新弟子开始。
徐清化作青徐前往试炼峰下峰。此时大批的弟子正在华章阁聚集。
徐清站在人群的后面，听到弟子们的抱怨：
“你说宗主发什么癫，竟然从我们这改革？”
“喂，说什么呢，要是被宗主听到怎么办？”
“哼，他老人家还是省省吧。”
“我不管，原先轻轻松松领灵石的日子没了！”
徐清看到人群前面的杨凯云和张紫山，便跑上前张开双臂一把钩住他俩的脖子道：“在看什么呢？”
杨凯云和张紫山看到徐清惊喜道：“你小子怎么来了，这几天鹤江堂都不见你人影。”
徐清放下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道：“我被鹊华峰峰主留下来种草药去了。”
杨凯云一副我懂的意思，徐清一双蓝眸一看就不像天道大陆的人，应该是和罗瓦兰大陆人的混血。但是整个万相宗只有鹊华峰峰主诸葛博玄是罗瓦兰人……
徐清被杨凯云看得莫名其妙，殊不知已经被当成是诸葛博玄的私生子了。
“好了好了，”张紫山遮住杨凯云的眼睛道：“青徐，不要听这个混账的话。”
杨凯云扯开张紫山的手道：“我说什么了我？”
接着杨凯云对着徐清附耳道：“青徐，你既然和峰主关系不一般，那你知道这次改革是为了啥不？”
“这我哪知道，”徐清开始睁眼说瞎话：“但是宗主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话音刚落，徐清身后一个高大的弟子接过话茬道：“有个屁道理，今天敢从老子手里扣灵石，哪天就会要老子的命。”
“就是，我们跟着邱师兄攻上霜天殿！”
这位邱师兄在弟子间的威望相当高，不一会儿，身后便站满了弟子。
原本喧闹的人群分成了三份。
一边是簇拥宗主改革的激进弟子，一边是不满改革的保守弟子。
当然，还有像徐清这样的吃瓜不嫌事大的中间派。
至于为何徐清不选择拥护自己，他本来就是考察改革进展情况的，这么说，青徐本该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何来站队一说。
两边弟子已经开始打嘴仗了。
“宗主的改革本就不该伤及弟子的利益。”
“那我请问，伤及了你们什么利益，宗主在最后一条清清楚楚写道在宗法规定下，可以以任何形式获取灵石。”
“任何形式？那些找不到门路的弟子怎么办？”
“找不到门路就得变通！”
……
徐清碰了碰张紫山问道：“张紫山，你觉得呢？”
“万事万物都得改变，青徐，你有没有感觉到新宗主上任和以往的宗主不一样？”张紫山若有所思道。
“哪里不一样？”徐清疑惑。
这是杨凯云插话道：“就是宗门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徐清笑地眉眼弯弯，道：“那这新宗主还可以。”
忽然，前面争吵的人群突然炸开，两边打起来了！
杨凯云赶紧让旁边的小弟子去叫长老。
很快，几位试炼峰的长老赶过来，将为首打架的弟子抓起来关禁闭。
哄哄闹闹的人群散开，只有保守派的弟子看着被抓的弟子，像是在盘算什么事。
徐清从试炼峰回到霜天殿，就看见洪春来，姚若天，吴芷柔和烛成渝站成一排，像是特地在等他回来。
就算他们不说，徐清也知道是改革引起弟子互殴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