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命运齿轮
发不出的声音，无法继续的呼吸。
许一壹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明明是如此温热的血液，他大张嘴巴启启合合，心里却寒凉。
他倒在天台的地面上，最后一眼的景象，是那个纤细但美丽，魅惑却危险，摇晃着灰蓝色长尾巴的猫妖。
许一壹毫无防备地在窒息与失血中失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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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经过临近别墅区的巷口。
“哥，我刚刚好像听到了许一壹的声音。”猛地停下脚步的蒋文琳似有所感，她向四周探索，想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和疑似声音来源的方向。
然而，没有许一壹，也再没有声音。
蒋文熙闻言也环顾四周，不确定地道：“听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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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壹的生命终结在了这里，之后便是不甘的灵魂游荡到戴暮迟的管理区域，被追，自己逃到鱼汀芷任职的’鹤林堂‘便利店的仓库，许下未消的执念。
从第三视角看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还真的憋屈又倒霉，许一壹心想。
无论是在学校里没有迎来正常的高中生活，被章则盯上被他戏弄，还是里世界里最后猫妖的随机选择杀人，选中他。
“按你之前的想法，一是想把他们都带到里世界，感受你的痛苦，生死不论，如果他们能离开，你们的恩怨就此结束，二是留意下蒋文琳和蒋文熙的情况，把他们带出来，这两点是吗？”鱼汀芷思索中总结许一壹的不甘。
怔愣的许一壹点头，”嗯。“说完他面露有些犹豫。
“还有什么才想到的小心愿吗？”鱼汀芷耐心地看着脸上写满欲言又止，小眼神不断瞅自己的许一壹。
“我不是在现实世界里算失踪了吗，你可以帮我告诉我爸我的情况吗？让他不用再找我。”许一壹低垂眼眸小声地说。
“你不准备去见他了吗？”
“我一个死人还是不露面了，免得吓到他。”许一壹抬眸轻笑，坚决地说。
鱼汀芷见他是下定决心，也不在此时多说。
她转向另一边面色凝重的戴暮迟，眉头微挑。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黑得跟锅盖似的。”
戴暮迟回神无奈地笑着收下调侃，细想下还是开口跟鱼汀芷说。
“那个猫妖我算是认识，前段时间在比你我都远一点的区域随机杀了好几个人，被当地管理者通缉，逃到我的管理区域后失踪了，没想到她是流窜到里世界。“
鱼汀芷有些惊讶，“原来是前科犯，要不要通知那个区域的管理者，让他/她来抓捕。”
“我先跟她说下。”戴暮迟转身联系人去。
“晴天真的变了很多，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冷漠的样子。”想到许一壹最后的时间里看到的蒋晴天，鱼汀芷难免唏嘘。
我那么大一个甜妹，变成冰山美人，这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刺激这么大，整个人换了种风格。
蒋粤、蒋羽看到又得多心疼。
“我那时都吓惨了，刀就在我的脖子上凉飕飕的就想死神的镰刀。”许一壹感叹道。
他又无奈地说，“谁曾刚出人胁，又入妖手，说不定那天就是我的命数到。”
“你还相信命数这种东西。”鱼汀芷没想到。
“这点玄学的东西是有点道理的，命运的齿轮早已在你未知的时候就开始转动。”许一壹说起来还振振有词。
“就像我转入开慧高中开始，每一步都在为我的死亡做预设。章则的霸凌、老师的放任、爸爸的妥协、恰逢出现的‘林可宁’、死前刚好看到蒋文琳他们，让我走进那个巷子撞上猫妖，从外来原因到我自身的选择。”
“有没有可能，你现在再看只是上帝视角了。”鱼汀芷认为这说不通。
“也许吧。”
“那你是怎么当上地府和人间的接渡人，地府的公务员的呢？”许一壹也不在意别人信不信，随口问了她一句。
这一下把鱼汀芷给问愣住。
回想起自己刚满二十四岁那天，真的是一串的事情接连发生。
呆了两年的公司突然注销，同事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房东的儿子突然回来，房东让当晚收拾好搬走，哪怕要付违约金。
交往两年的男朋友出轨。
想找个网吧，结果导航把自己导到一个黑不拉几的角落里，被无脸西装男吓得乱跑。
最终把鱼汀芷挤到‘鹤林堂’门口，让她接受这个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最好的一个避风港。
但凡这些里面有一个人事物没有意外发生，鱼汀芷都不会成为现在的地府公务员。
她沉默下来。
想来自己也是着相了，这一天发生的这么多糟心事就是把自己赶上岗。
也许许一壹说得没错，命运的齿轮在自己没在意的时候就赶着自己往前走。
许一壹看鱼汀芷沉默下来，轻笑，也许是之前没有留意所以才不想这些命数的东西。
但是，这些是命，同时也掺杂着自己的选择，命运和选择交杂在一起，形成一个人的人生。
如果他更强硬地对章则，如果他在暗地里下手而不是大庭广众下对章则动手，如果他坚强点，任何一个如果，都有可能把自己带出这个结局。
只是最终他的选择把他带到了鱼汀芷面前。
“我跟她说好，因为她那边现在有急事，委托我们联合缉拿猫妖，到时奖励我们分。”那边戴暮迟大步流星走回来，他已经跟其他区域管理者沟通好关于蓝尾猫妖的事项，接下这个缉拿任务。
鱼汀芷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好的。”
“那我们第一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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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慧中学，晚上十点。
距离许一壹失踪已经过去一周，许父来学校闹过几次，“我把孩子交给你们，现在你告诉我他在你们校园内失踪了？明明那天我才来学校看到活泼的他！”
“你们学校必须得给我个说法！”
“还有那个章则，是不是他做的，他杀了许一壹抛尸！”
失去孩子的父亲暂时失去理智。
另一边章则则是委屈的咂舌，他还没和许一壹玩够呢，怎么舍得杀他。
回到宿舍，看着空了的床位，章则觉得没趣。
穿上衣服想在校园逛逛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