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人三相
“砰。”
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在寂静黑暗中的床头倏然响起。
身体一阵突然地下坠感，让唐心宝猛地从床上起身醒过来。
刚刚仿佛瘫痪的四肢，也终于可以自如动弹。
在自己仿若屍体般隔着衣服，感受到的带着海洋咸湿的气息，是如此真实的触感，真是梦吗？
还是因为临近人的头七，真的有不同世界的物质从海底千万里寻了回来。
唐心宝动不了时，挣扎地浑身是汗，黏糊的不舒服令人只想赶紧冲洗掉。
把自己从梦魇中，弄醒来的透明花瓶玻璃碎片，还在已然吸收花瓶水的地毯上躺着。
窗帘飞舞着的窗台，大概是妈妈走前，微微开了给自己透气的。
只是没想到晚上的风这么大，透过窗帘喊醒花瓶，喊醒自己。
在浴室里，唐心宝在暖和的花洒下沐浴全身。
闭眼间。
刚把眼前的水抹去。
只见一比自己高的黑色披发女子低垂着头正正站在自己面前。
唐心宝虎躯一震，向后退时一下没站稳，向后直直倒下，正好把自己磕头磕晕了。
那黑色披发女子似是没想到她这么不禁吓，把自己前方的刘海撩开。
正是元甜。
“这，唐心宝原来是这么不禁吓的人吗？”元甜还以为能笑着把自己毁容的人，应该很勇呢。
“人心有愧，易畏鬼神。”鱼汀芷在浴室的烟雾中施施然现身。
该说不愧和唐修武是兄妹吗，晕的方式都这么别致。
鱼汀芷俯身细看了眼唐心宝的状态，给她盖上浴巾，“没事，死不了，就让她这么躺着吧。”
另一边，还在熬夜看文件的唐中天。
偌大的书房，只开着书桌灯。
灯光在黑暗中就像是一点点萤火。
看疲了的唐中天揉揉眼，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就走向洗手间。
唐中天站在镜子前，自伸手到动感应的水龙头，给自己脸上泼了把水，用力给自己揉揉脸清醒清醒。
正低着头闭眼想拿毛巾呢，手向毛巾处摸索，摸索摸索着，终于抓到了东西。
唐中天心里一惊，这触感怎么都不像毛巾，一缕一缕如细发。
让人都顾及不上满脸的水，缩回手，忍着水溜进眼里，瞪大又眯眯着眼看毛巾摆放处。
可，上面挂的明明白白，就是毛巾。
是自己熬夜熬出错觉了吗？
唐中天一半疑虑，一半不以为然。
拿过毛巾一甩开。
“窸窸窣窣咝咝啦啦”很多黑色虫子从毛巾上掉下来，把自出生以来少见虫子，没看过这大场面的唐总给吓得直蹦。
就怕被虫子扒拉上身，吓得恍惚间抬头，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正一动不动。
对比起镜子面前被虫子搞得惊慌马乱的唐中天，镜子里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境外自己的唐中天就像另一个人。
突然，镜子里的唐中天扬起了笑，意味不明的嘲讽。
被笑得一身鸡皮疙瘩顿起，毛骨悚然的唐中天，抬起自己除工作外还常年锻炼的右手臂，一下砸到镜子上，镜子一下裂开。
“哗啦哗啦。”的声音和之前的动静，让从厨房喝水后回房，路过的唐修武忙慌进来看看书房里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爸爸？”
唐修武惊讶地看到，自家爸爸在洗手间里怔愣又恐惧地看着，他面前破碎的镜子。
还有正在往地板滴血的右手。
镜子里照应的已经是唐中天怔愣又恐惧的模样。
整个洗手间，除了碎掉的玻璃和血迹，再无其他异样。
唐修武看着唐中天从呆怔中醒过来，似是怀疑现实般向四周低头细看。
什么都没有，就像做了个过于真实的梦。
他的脸黑变得纯黑。
像是才发现有个人在旁边一样，迟钝地，看着唐修武。“没事。”
“没事，我自己不小心弄碎了，你快回去睡吧，早点休息，这些明早我再让人来收拾。”
唐中天疲惫地犹如老了十岁，对着儿子也无法说出自己刚刚所见到的事情，只以为是自己熬夜过久，遂低垂着头，仍面对着镜子方向，对着唐修武挥挥手让其赶紧回房。
一直在父亲的威压下克制的唐修武也不敢说什么，于是乖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唐中天准备回房，好好补充精神。
唐修武打开自己的房间，迎面感到一阵风拂面而过。
抬眼看向窗户，关着窗的。
他不甚在意，踢踢踏踏地走向床边，果睡人士把全身的衣服都脱完，关上灯，往床上一扑。
抱着被子就迅速入眠。
没一会，唐修武感到自己的脚底板有人在挠。
惊的一抬脚，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了他的脚。
来人的动作让唐修武往床尾那边看去，黑夜朦胧掩映着月光。
床尾那边赫然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像是个男性，他暂时没有动作，仅仅是有力地抓住唐修武的脚腕。
唐修武紧抓着被子，没办法，自己还裸着。
试图从对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脚，意外的是对方抓的紧紧的，就像是坚固的镣铐，让他根本没办法挣脱开。
唐修武只能大声呵斥，“你，谁啊！？怎么在我房间里。”
随着月光的位移，来人的脸终于能被看清了。
但唐修武现在宁愿根本看不清！！！
因为对方根本没有五官！
形状优秀的头骨上仅附着着人面皮，不仅头顶是人面皮，眼眶是人面皮，鼻孔是人面皮，就连嘴唇，也是只见双唇形状的人面皮。
唐修武一瞬间似是突然全身无力，又似是全身肌肉紧绷了起来。
上半身想拼尽全力地往远离无面男的位置逃，手疯狂扒拉身下的床单，把床单从床缝里拉了出来。
无面男似是意识到唐修武的意图，看着唐修武的动作微微歪了下头，明明没有眼球的眼眶，却让人感受有炙热的视线。
无面男双唇蠕动，发出声音，“别害怕，我会温柔地对你的喔~”
嗯，也不知道他是从哪蹦出的声音。
这熟悉的话，像个惊雷炸在唐修武的脑海里。
从来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记忆这么好。
自己差点把药倒的元甜的那晚，他也说过这句话。
而无面男也跟那晚的他一样，扑向唐修武，把他压倒在身下，完全的力量压制。
无面男一只手就抓牢住唐修武的两只手，甚至用皮带捆绑住不安分的双手，无面男坐在唐修武的大腿上，这个位置让唐修武的腿完全动弹不得。
无面男像是觉得唐修武太闹腾。
一拳往他的肚子打去。
唐修武瞬间没了抵抗能力，之后的事
就像煎鱼一样，这边翻完，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