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穷则独善其身
“刘老师,我说的对吗?”骆湫的眼里充满着流光溢彩。
“差不多。”刘平不得不点头,“脉师想要开启第四个脉门,就得先将已开启的其中一个脉门提升至三重,所谓的三重也就是三道光轮。”
“那又该怎么增加脉门上的光轮呢?”
“我不是说过了吗……”刘平语气顿了顿,刚想卖个关子,随即想到了什么,迅速打消了想法:“脉能是开启脉门的钥匙,可每个特定位置的脉门又不是只有一把锁,想要打开其他锁,那就得坚持不懈的用脉能去挖掘身体的潜能,没有什么捷径可走,除非……”
“除非什么?”骆湫赶紧问道。
除非有完整,并且极其详细的窍穴脉络图。
但这又怎么可能有呢?
刘平没有说出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是说了另外一种办法:“除非多多修炼脉术,修炼脉术的同时,细心体会身体状态,或许就能打开其他的锁。”
如果这个办法说出去,那绝大部分人都会是嗤之以鼻。
脉术本身就修炼不易,而且学会的越多,反而会导致更难掌握新的脉术。
也有人证实过了,每一个人掌握的脉术是有上限的!
这一种办法根本不可行!
但骆湫并没有这样去想,反而是认真思考起来。
他有游戏,可以积累战斗经验,也可以获得各种脉术的窍穴脉络图。
掌握脉术不算什么难事,只不过需要大量时间堆积罢了。
如果这样能让他快速提升实力,那他也就有了个大致的方向。
“我明白了。”骆湫郑重其事的回答着。
你又明白什么了?
刘平再次诧异起来,他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不行,不能把这颗好苗子给引向歪门邪道!
他正要改口时,发现周围有其他人正在靠近,瞬间警惕起来。
堡垒里,对于脉师的限制极大,一些不想受到约束的脉师,自然不想无时无刻的都待在里面。
而在堡垒之外,这里才是脉师活动频繁的地方,也是人性不受阻碍的地方。
尽管一片荒芜,但黑暗却在时刻滋生着。
在这里,危险不仅仅只是来自于妖物,也来自于同类。
刘平忽然想到了什么,收了收体内的脉能,将右手的玄骨脉门沉寂了下去。
这是骆湫第一次离开堡垒,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现在不正好就是一次机会么?
“两位,等等。”一位穿着兽皮的精瘦男子,步履艰难的朝着骆湫二人移动而来。
刘平停下了脚步,导致骆湫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骆湫看向了那名精瘦男子,又狐疑的看向了刘平,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十分明显了:
说等就等?
刘平被盯得毛都竖起来了,总不能说停下来是专门考验你的吧?
“谢谢,谢谢。”精瘦男子趁机追了上来,“两位,请问有水么?”
骆湫看着对方状态萎靡,眼神浑浊,嘴唇干裂,似乎也不像是说谎的模样,于是冲着刘平问道:“老师您带水了么?”
“没带。”
“哦,那就走吧。”骆湫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反而把刘平落在了后面。
刘平:……剧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啊!
但他也无可奈何,心想骆湫这小子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或许他早就知道堡垒之外的人心险恶?
但,不应该啊……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刘平没有办法,只能跟了上去。
“两位,诶,等等……”
两人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精瘦男子为止。
“老师,有水么?”走着走着,骆湫突然说道。
刘平狐疑的望向骆湫,心想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略微思考后还是实话实说:“没带。”
“那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那人该怎么活下去。”
说完,骆湫在刘平震惊的目光中,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水袋,打开塞子,“咕噜咕噜”的就一饮而尽,喝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看向刘平:“老师,你要来点么?”
你都喝完了还来什么来!
既然你有水还问他干什么!
还有,这水袋又是从哪里来的?!
刘平脑子有点混乱,感觉槽点太多,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
他嘴角微微抽搐,淡淡的说道:“不用。”
“那好吧。”骆湫收起空水袋后,又拿出了一个装满水的水袋,在刘平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再次“吨吨吨”的喝得一滴不剩。
这下,骆湫一脸舒畅的打了个饱嗝。
许久之后,刘平的声音幽幽响起:“你真是第一次出堡垒么,怎么带这么多水袋?”
当然是第一次出堡垒了,这难道还有假?
骆湫看了看手上的水袋,总不能说是习惯使然吧。
前世出远门的时候他总喜欢带上一瓶水,以备不时之需,即使穿越了,这个习惯依旧没有落下。
没办法,这个理由他不能说。
既然如此,那只能用那个借口了:“我父母告诉我的,堡垒之外的水源都不安全,以后要出堡垒的话,必须带上水袋。”
刘平听了,无话可说。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但他总觉得有点奇怪,既然骆湫有水,也是第一次离开堡垒,那为什么不把水给那位精瘦男子?
想到就问!
可骆湫的答案还是一成不变:“我父母告诉我的。”
又来了!
刘平决定不问了,爱谁谁吧!
“穷则独善其身,如果不能保证自己的存活,哪还有余力管陌生人,更何况陌生人是不值得信任的。”骆湫不是圣母,他能当个旁观者就不错了。
刘平根本没想到骆湫会说出这样的言论,但细细一想,骆湫在模拟世界也是这样做的。
穷则独善其身……好一个穷则独善其身!
“是你父母告诉你的么?”刘平反问道。
骆湫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特别是在一个人犯了错误后,会面对数不清的指责,但这些指责杀不死人的话,只会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在刘平听来,这段话在说他,也在说骆湫的父母,更是在说说骆湫自己。
或许这一年来的经历,对于骆湫来说,也不完全是坏处。
刘平眼里充斥着复杂,他总感觉自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教育了。
不行,这样怎么能行!
他的余光看向不远处的小山丘,心里有了主意。
老师终归是老师,学生还是学生。
骆湫,该由我给你上一课了!
“刘老师,那山丘后面好像有人,我们要避开么?”骆湫望着远处的小山丘迟疑的说道。
刘平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向骆湫,他现在恨不得提起骆湫的领口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出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