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求战心切
朱喜明闻言脸上一红，说道:“洪大人过誉了，这话不是我说的。”
“不知是哪位先贤所言？”
“是，是一位姓毛的先生说的。我只是道听途说借用了一下。”
见洪承畴还要追问，朱喜明开始有些面露窘态。
崇祯心知此中缘由，忙说道:
“战事都安排了，众位爱卿就都各自回营去安排吧。要用心做事，万万不可有丝毫大意。
胜了朕定不吝惜赏赐，如败了，朕也定斩不赦。”
众人再次齐声应诺，在崇祯期盼的目光中各自领命而去。
三日后，京城外东大营中军帐内，孙承宗正和秦良玉交代着出军前的最后准备工作:
“此次南路军作战阻力应该不会太大，秦将军可由开平进入滦州，我与厚世伯随中路军由丰润进入滦州再至昌黎。
此战皇上特旨不可让厚世伯亲临战场五百步内，新军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在外围观摩。
务必保护好厚世伯的安危并安然返京。”
秦良玉点头道:“厚世伯是皇上的子侄近臣，末将领会了。”
这时亲兵入帐，递了一封信给孙承宗:
“阁老，这是厚世伯遣人送来的，请阁老亲自过目。”
孙承宗看完信后挺身而起，怒道:
“胡闹，此等军国大事，厚世伯竟然如此轻率。”
秦良玉接过信看了一遍，内容是:
“孙阁老，听闻皇上不许新军为先锋，将士们得知后都很失望。
为提升军心士气，我决定早一日出发，自愿为大军先锋修路搭桥，击败建奴外围之敌，收复失地。
此致、敬礼！朱喜明”
“孙阁老，小伯爷率新军早出发了一日时间，只怕大军是追不上了。”
孙承宗对亲兵说道:
“你速到祖大寿帐中告诉他，派曹文昭率两千关宁骑兵精锐火速前行，去支援厚世伯。
告诉他厚世伯的安危事关重大，这是我的军令，也是皇上的旨意。”
亲兵得令后，知道事关重大就急匆匆奔跑而去。
经过一日一夜急行军，朱喜明率新军来到了京东重地臻子镇，看着眼前破败的村庄乡镇，他找不到一点后世故乡的影子，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失望。
这时他忽闻身后传来一声轻啼，转头看见是身穿军装，乔装成士兵的张凤正双手掩面哭泣。
便很是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
“这是奴婢的家乡，那里就是奴婢的家。”
张凤手指着远处的一片断垣说道。
“走，去看看。”朱喜明骑马率先冲向那片断垣。
眼前的断垣上还残留着火烧过的痕迹，这里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机。
张凤跳下马，跑到瓦砾堆上四处寻找了起来，片刻后就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杨贺摆手让亲兵离开，到外围进行警戒。
朱喜明对杨贺说道:
“应该很快就会见到建奴斥候了，传我军令今晚就地休息，把斥候放出十里，明日我们天一亮就早些出发。”
杨贺得令后，让亲兵分头去各营传达军令。
朱喜明走到张凤身旁，也跪了下来。
张凤大惊道:“伯爷，万万不可！这是奴婢的私事。”
“这该死的世道，真是人间地狱，百姓们活的太难了。我老家离这里只有八里地。”
“是八里王官营吗？”
“是的！”
“伯爷您是要回去看看吗？”
“不去了，去了我也谁都不认识，我的先人这个时候还没有从山东过来呢。”
朱喜明说完后知道自己又失言了，慌忙转移话题说道:
“你也别太伤心了，也许你的家人已经逃荒离开了，现在都平安无事。”
“谢伯爷宽慰，奴婢不该给您添乱，奴婢知错了。”
“胡说什么？家国天下，家排在第一位。
我们都有亲人，都有家，亲人的快乐和苦楚就是我们的快乐和苦楚。
你为家人担忧哭泣，天经地义，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我怎么会不明就里呢？
想哭就哭吧，明日我们就应该可以为她们报仇杀敌了。”
张凤闻言后站起身，扶起了朱喜明，说道:
“ 伯爷，奴婢不哭了，您快起来吧。奴婢还指望着伯爷为奴婢的家人报仇雪恨，奴婢也愿终身当牛做马伺候在伯爷身前。”
“我不要你当牛做马，我只要你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私下也不要叫我什么伯爷，我不习惯，特别别扭。
就你我相称，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奴婢不敢，伯爷份高贵……”
“停！随便你好了，我就是个普通人，只要你不哭了，我就放心了，我们离开这伤心之地，回大营吧。”
朱喜明打断了张凤谦卑的论述，想着明日大战就将开始了，要早些休息便提议离开这片废墟。
张凤点头同意，与朱喜明一同回到不远处的新军营地。
夜里张凤安顿好劳累了一天一夜的朱喜明休息后，独自又来到那片瓦砾废墟上跪了一夜。
杨贺站在不远的黑暗中，奉朱喜明之命也静静守护了一夜。
第二日，新军天不亮就早餐战饭，卯时出发向滦州城疾行而去。
刚出发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斥候来报，发现后方追来一队骑兵，约两千人左右。
朱喜明闻报后说道:
“命令通信兵迎上去，告诉后方追来的将领，只能跟在新军后方五里。
不得靠近，也不得派人拜见，我谁都不想见，战场之上，敢违抗我军令者，杀！”
“三弟，你怎知是友军而不是建奴兵？”一旁的赵波好奇的向他询问。
“情报很重要，分析情报更重要。我们一路走来都未见敌踪，突然从后方追来大批骑兵，你说是友是敌？”
赵波低头道:“应该是友军才对。”
一旁的徐强说道:
“三弟是干大事情的人，老二以后你少瞎操心，听三弟的话办差准没有错。”
张凤肿着一双眼睛说道:
“伯爷是天上下凡救苦救难的神仙，怎么会有错？”
朱喜明得意的说道:
“以前从没有人这样夸过我，特别是漂亮的女人，今日能听到这夸赞我的话，真爽！”
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扬鞭催马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