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开除尸籍
刘军第一次愤怒的，想把从小宠到大的宝贝儿子，狠狠地揍一顿。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但刘军不敢。
不仅仅是他前面有轻轻一点就能把他打趴下的姜念，更是因为街道两边“虎视眈眈”的丧尸们。
丧尸们虽然老老实实的遵守交通规则，走在人行道上，但他们的眼神没有一刻，从刘军一家三口身上移开。
好像怕撒腿逃跑似的。
丧尸们颇为人性化的，有组织有纪律的嘶吼着，默契的押送刘军去拘留所。
刘军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丧尸们误会。
他们离总局不远，但四十多分钟的路程在刘军眼里，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他看见远处柳市总局正义、庄严的几个大字时，刘军感动的想要落泪。
没有哪一刻，他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投入到拘留所的怀抱。
姜念扶着妻子下车，规范的停好电动车。
她对着丧尸们招手，感谢道：“谢谢你们的帮忙，大家辛苦啦。”
丧尸群中，传来一股特殊的精神域，他高兴的回应姜念：“不辛苦！”
丧尸们会热心的将刘军押送到了总局门口，是因为特殊精神域的主人对这个很好奇。
所以，他自发成为了志愿者，组织丧尸们跟着刘军。
其他的丧尸们，层次不齐的嘶吼回答姜念。
“吼！”
姜念和值岗的小哥打了声招呼，带着刘军进了总局。她身后紧跟着妻子和儿子。
得到值岗小哥通知的康馨等人，立马出来迎接姜念，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康馨轻抬姜念的下巴，捏了一圈，心疼的说道：“乖宝，晒黑了。”
胡啸若有其事的点头，附和。
小安和小李抢不到姜念身边的位置，就将目光投向了被她抓进来的刘军。
刘军面对刚正不阿的警官，没有了嚣张的气焰，立马老实的将自己的双手递了上去，主动交代了自己的错误。
胡啸抬抬下巴，示意小李干活。
工具人小李认命的牵走刘军，收好姜念的材料，去走内部流程。
小安则是带走了妻子和儿子，跟他们说明情况。
姜念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康馨的怀抱中探出头来，她的掌心揉了揉脸颊，不好意思说道：“康姨、胡叔，我今天到处跑，有点脏。”
康馨把姜念好不容易抚平的头发，再次揉乱，说道：“好，那乖宝现在去洗澡？”
姜念摇了摇小脑袋。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她可以下班了。
她抬头说道：“我想等会换身衣服，去找干妈干爸们，跟他们报平安。”
信号未掐断前，姜念的手机里有几十通未接电话。都是总局的工作人员的家属们给她打的。
姜念的父母牺牲时，她才三岁，没有其他直系、旁系亲属的她，被陈局接到了总局。
可以说，姜念是被总局的工作人员们抚养长大的。工作人员和他们的家属，都是姜念的干妈干爸。
现在下班了，她要把自己平安的消息，告诉干妈干爸们，让他们放心。
康馨点头，说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姜念乖巧应答：“好。”
换衣服前，姜念请康馨帮她拍了一张全身制服照。
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投射在了站在空旷操场里的姜念身上。她的制服被梳理的整整齐齐，帽子方正戴好，缚住细软的、随风扬起的短发。
她下巴微微抬起，毫不畏惧的直视镜头，含蓄内敛的露出微笑，嘴角却暴露了主人的真实反应，高高扬起。圆圆的眼睛，散落漫天星辰。
四周黑暗昏沉，而她是唯一的光源。
换好衣服的姜念，带上相机，出发前去干妈干爸们的家中。
到总局门口时，姜念正好碰上值岗的小哥和小李换班。
小李趁着上司不在，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肩膀的肩膀，故作深沉：“乖宝，做的好，爸爸为你骄傲。”
姜念贴心提示：“小李哥哥，还有三十秒，就到了交接时间了哦。”
小李面色一僵，苦着脸说：“乖宝，你太坏了！”
姜念甜甜一笑，看着小李飞快的跑进岗亭，正好踩点值岗。
押送刘军到总局的丧尸们没有离开，他们游荡在总局附近的人行道上。
听见门开的声音，丧尸们立刻围了过来，对着姜念嘶吼。
姜念一一打招呼，特殊丧尸的精神域兴奋地在她的感知附近跳跃，向她表示友好和亲近。
他发出邀请：一起玩！
姜念回答道：“不行呀，我要去干妈干爸们家里。”
特殊丧尸精神域起伏波动，兴奋地想要跟姜念一块去。
问及原因，特殊丧尸诚实的说：和刚刚一样，好玩！
姜念哭笑不得。
显然，特殊丧尸把护送罪犯和拜访干妈，当成了有趣的遛丧尸活动。玩过一次，没有过足瘾的丧尸，还想跟在姜念的身后接着玩。
特殊丧尸的精神域，影响了其他丧尸们，他们纷纷嘶吼着，想要参与进游戏。
姜念跟他们约法三章后，同意了丧尸们的请求。
干妈干爸们住在距离总局附近的家属楼里。
在逃犯被押送到总局，今日工作结束后，姜念终于有空闲的个人时间，拜访干妈干爸。
“干妈，我是念念。”姜念按响门铃后，乖巧的站在可视摄像头下面，好让干妈看清楚，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中年女人紧紧地抱住了姜念，将她一把拉进了家里。
坐在沙发上，她关切的问道：“念念，你还好吗？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干妈都要急死了。我差点都想出去找你了，但为了不给老郑他们添乱，我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等你的消息。老郑他们怎么样？没有被丧尸抓伤感染吧？”
姜念一一作答。
在听到自己丈夫不慎感染病毒，成为了丧尸后，中年女人愣了半响，眼泪无知觉的顺着脸落在手背上。
姜念上前抱紧了中年女人，过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干妈，你看，我当上义警了！”姜念打开相机，骄傲又得意的向中年女人讲述自己今天的工作和成果。
中年女人抚摸着姜念的圆圆的后脑勺，注意力被她的话题转移了。
丧尸们乖巧的聚集在了一块，在居民楼楼下，等待姜念回来。
“咔嚓。”
树枝被重重踩断的声音，吸引了丧尸们的注意，引得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
丧尸们灰白色的眼珠，盯着声源处。
一个橘色的身影，隐隐约约在树丛间穿梭。
身影的主人迈着优雅的步伐，从树上跳了下来。
“噗通”一声，沉闷的降落在地上。
它几个跳跃，就自来熟的踩上了一个丧尸的肩头。
丧尸感受到耳边的动静，疑惑的向它发出嘶吼。
橘猫高抬爪子，按在了正对着它的丧尸脸上，把丧尸的脑袋拧了回去。
“喵。”丑死了。
橘猫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丧尸堆中间，一脸懵懂的特殊丧尸，说道：“喵。”新朋友。
特殊丧尸疑惑地看向它：“吼？”
橘猫嫌弃的“喵”了一声，用精神域跟他再次打招呼。
这次，特殊丧尸终于能明白橘猫在说什么了。
只是，特殊丧尸的语言模块，还在陆陆续续的加载、学习中。
所以，一猫一尸交流起来，磕磕绊绊的。
橘猫颇为嫌弃的看着特殊丧尸。
堂堂一个超能尸，竟然把自己当成了隔壁的二哈，跟在人类屁股后“摇尾巴”求玩耍。
真是有失他们超能者的风范。
脑容量较小的丧尸，不明白“超能者”的意思。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无法和同类进行双向交流，只能单向命令他们一样。
橘猫抖了抖胡子，高贵冷艳的瞥他一眼，说道：“那是因为，你不是丧尸。当然无法和普通丧尸对话。”
丧尸僵硬的青黑色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丧尸：我被开除尸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