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热心市民姜小念
男人傻眼了。
他转身就要跑回居民楼，但才折返跑了几步，绳子就到了长度绷紧，把他拽了回来。
男人绝望不已。
他跑到姜念面前，小声的求饶：“姑奶奶，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才三十岁，我还不想死。”
姜念不解道：“在接受你应得的法律判处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那我也不想变成丧尸！”男人脱口而出，恳求道，“外面那么多丧尸，我们出去就是自投罗网，会被丧尸们感染的！”
“我会保护好你，把你全须全尾的送到警察局的。”姜念认真的说道。
男人欲哭无泪。
他眼珠一转，又说：“那明天早上，明天早上你再把我送进警察局，行吗？都这么晚了，警察局的人也已经下班了。”
姜念摇头：“警察局是24小时值班。”
男人绝望了，他没想到这个女疯子竟然这么固执，硬是要现在将他送进警察局。
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吗？
对此，姜念的回答是：“我要对受害人负责。”
看着黑压压，在街道上游荡的丧尸们，男人害怕的瑟瑟发抖。
他们住的是老小区，居民楼单元门正对着街道，四周都是商铺。
以前，男人觉得自己住的地方，方便又热闹，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当初就搬到郊区去了！
这样也不会遇到女疯子，还直面这么多丧尸！
晚上，居民楼附近寂静无声，丧尸们漫无目的的游荡，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惊扰到他们。
在他们说话期间，已经有几个游离在附近的丧尸，听到了动静，朝着这边走来。
男人想跑，却跑不了，只能惨白着脸，被姜念牵着走。
姜念突然停下了脚步。
男人大喜，以为她是害怕了，要打道回府。
他刚高高兴兴的准备跑回居民楼，就看见姜念把另一端的绳子，交给了丧尸女人。
而她，则直直的向前走去。
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只见姜念直面迎上朝着他们走来的丧尸，她友好的打招呼：“奶奶，你是找不到家了吗？”
回答她的，是年迈的丧尸奶奶中气十足的吼声，以及她委屈的精神域。
丧尸奶奶想孙子了，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姜念小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手朝着丧尸奶奶胸前的挂牌抓去。
挂牌上，记录着丧尸奶奶家的地址。
姜念一看，丧尸奶奶家远在一个街道外。
社区经常会组织一些活动，丰富老年人们的日常生活。所以，一来二去，这附近几个街道的老人们都相熟了，会经常串门。
她先安抚丧尸奶奶，让她在原地等一会，接着，她迅速动了起来，残影存留一秒后，消失不见。
男人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
这是人类应该有的速度吗？！
三息之后，姜念带着五六个年老的丧尸，来到居民楼前集合。
这几个丧尸脖子上，都挂着地址铭牌。
他们向姜念求助，想让她帮自己找到家。
姜念亲切的说明：“爷爷奶奶们，等会我会一个个的把你们送回家。”
丧尸们听见声音后，都兴奋地一窝蜂涌上去。
瞬间，姜念就被老年丧尸们淹没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从丧尸堆里探出头。
整队后，老年丧尸们乖巧极了，排排站好，等待姜念发布口令。
“爷爷奶奶们，请扶好前面人的肩膀，跟着我走。”姜念领头，指挥着丧尸老年团前进。
男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女疯子，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变成丧尸后，他们都没了人的意识，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里了，这女疯子非得给自己揽事，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家。
有这个必要吗？！
丧尸又不是人，游荡在外面，又不会怎么样！
“姐姐，要跟紧我，不要掉队哦。”姜念提醒女丧尸。
女丧尸立刻牵着男人，紧跟在姜念后面走。
男人颤颤巍巍跟上，眼看自己双脚，踏入了街道。
末世来临前，晚间的街道繁华、热闹，商贩、行人来来往往，香味扑鼻，现在却成了无人敢踏足的恐怖地带。
男人走了没几步，就和一个游荡的丧尸迎面撞上。
那丧尸是个脾气暴躁的，直朝男人嘶吼。
吼声刚起，周围安静的丧尸们，像是触发了开关，也跟着对吼。
男人被夹在中间，瑟瑟发抖，努力地紧贴丧尸女人，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见了一声突兀的“咔嚓”。
男人瞪大了眼睛，震惊的看着前面拿着相机，拍照记录的姜念。
这女疯子，是真的不怕死啊！
周围的丧尸们立刻被相机声吸引，团团围住了姜念。
姜念赶紧说：“请大家不要拥堵，以防造成踩踏事件。”
丧尸们茫然“看”她。
姜念再次说道：“麻烦大家让一让，让我把这辆违规停放的小车车牌号拍了。”
听到姜念说话，丧尸们更兴奋了，连连嘶吼，朝着姜念抓去。
就在男人以为，姜念要命丧丧尸手下的时候，丧尸们在她的头顶，无能狂抓空气。
男人：……
男人：就离谱！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念的身高，竟然让她躲过一截！
姜念抬头，看着伸直在自己头顶上方青黑色手臂，沉默了。
仗着自己小巧灵活，姜念从丧尸堆里挤了出来。
姜念对着老年丧尸们，歉意的说：“请爷爷奶奶们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拿着相机，把周围违规乱停的车的车牌，都给拍了下来。
肇事车辆中，很大一部分是驾车人将车冲进了人行道后，没有减速，直接撞进了街边的商铺里。
姜念将这些商铺的信息都拍了下来，以便后续商铺老板和车主处理赔偿、保险方面的问题。
男人麻木的看着姜念勤快的，不断用相机记录街道里的违规行为，对她多管闲事的性格，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百无聊赖的换了一只脚，侧站着，好不容易等到姜念把违规车辆拍完，就看见她把游荡在马路上的丧尸们，一个个赶到了人行道上，并且给他们拍了照。
最后，男人见她收了相机，径直走进了一家烟酒店。
烟酒店内，玻璃橱窗碎了一地，香烟和包装精美的酒水掉在地上，乱七八糟。
刚刚，姜念的感知，捕捉到了店铺内，一闪而过的恶念。
她奇怪不已。
姜念距离柜台越来越近，在踩到一块碎玻璃时，一个带着腥气的长条黑影，从柜台后面的阴影里飞了出来。
她反应很快，侧头躲了过去。
那长条的黑影速度不减，飞出了烟酒店大门，眼看就要贯穿消防栓，却在红色小巧的公共设施前，被一只手抓住了。
——是姜念。
四周卷起一阵风，迟来的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足以证明，她刚刚的速度有多快。
男人这才看清楚，被姜念抓在手里的，竟然是一根长着倒刺的舌头。
那舌头愤怒的拍打着地面，砖块裂开缝隙，灰尘四起。
姜念立刻警告道：“你已涉嫌侵犯公私财物、公民人身权利，请停止你的行为！”
舌头非但没有停止，还更猖狂的砸向地面了。
男人隔着马路，默默退后了一步。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年丧尸团和牵着他的丧尸女人，竟然成了他的避风港。
“哼哧”、“哼哧”的粗气声在阴影里响起。
那团让人看不分明的黑影，缓缓从柜台后面站起来。
等到那黑影主人完全暴露在路灯下后，男人吓得失声。
原因无他，这个丧尸，颠覆了男人的认知，和他这几天见过的丧尸们完全不一样！
其他丧尸，除了皮肤变成了青黑色，长出獠牙，指甲变长外，都还保留着原来的样貌。
但这个丧尸，长相要多骇人，就有多骇人。
他的脸皮以嘴唇为中心，裂开了。血色的舌头在正中间，疯狂地蠕动。
他的嘴里，长满了细小的牙齿，密密麻麻的，看的人不寒而栗。
长长地舌头如活物般蠕动，倒刺竖直，化成尖刺，眼看就要戳穿姜念的手心。
姜念对着凸起的尖刺，轻轻一按，把尖刺捏了回去。
长舌丧尸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尖刺被人生生折断了！
他痛苦的嘶吼，舌头疯狂的拍击地面，想要从姜念掌心挣脱。
但长舌丧尸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不仅皮肤如铁，怎么刺都刺不穿，而且，力量无穷。
无论他使用哪种办法，都无法从姜念手里逃脱。
丧尸的触觉虽然快退化到无感，但被姜念的这股巨力一捏，他本应该消失的痛觉，立马传递到了神经，让他哀嚎不已。
姜念立马松手了，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真的没用什么力气……”
丧尸听不明白，也不想听！他现在满心想着的，都是让这个人类去死！
他再度甩出了自己的舌头，这次，他是朝着姜念的眉心刺去。
结果，姜念不但再次抓住了他的舌头，还给他的舌头打了结！
丧尸懵了。
姜念给丧尸的长舌打了数十个结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对不起。我看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总是伸出来，对街道地面造成破坏。所以，为了公共财产、其他人的人身安全，我只好把你的舌头打结了。”姜念歉意的看着丧尸，“等到了警察局，我就把它解开！绝对不会给它造成损伤的！”
丧尸麻了。
他只有一粒米大的脑子里，充满了愤怒。
然而，被打成长结的舌头，只能无能狂怒在空中甩来甩去。
看起来，自带喜剧效果。
男人也麻木了。
他没想到，姜念竟然这么强悍，随手就制服了凶悍的丧尸。
姜念在烟酒店找到了口罩和绳子，绑住了丧尸的双手，顺便把他的舌头塞回到了嘴里。
随着舌头被吞进嘴里，长舌丧尸层层裂开的脸皮，恢复原样。
他面色狰狞，愤怒的“看”着姜念。
正准备给他戴上口罩的姜念，突然垫脚，凑近了他的脸。
她捏住长舌丧尸的下巴，几番打量，终于确定。
“你是前段时间抢劫了金店的逃犯潘震！”姜念立马把长舌丧尸五花大绑，防止他逃脱。
一边绑，她一边念叨道：“没想到，我也当了一次热心市民，帮警察们抓到了逃犯。抓到了你，附近的居民们，可以安心了。”
姜念带着长舌丧尸，回到了老年丧尸团。
男人赶紧讨好她，拍马屁：“大佬，您可真厉害，那么拽的丧尸，到了您手里，一招都撑不过，就被您打趴下了。”
姜念认真的说：“我是正当防卫，没有打架斗殴。”
男人心里不屑，面上却直直点头。
他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大佬，您拍那些丧尸的照片，是要干吗？”
“街道上的被感染者太多了，他们需要及时的收容和治疗。”热心市民姜念井井有条的说道，“我统计了这一片，被感染者的数量，这些照片，可以作为辅助资料，协助政府的工作。”
男人：……是我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