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个爱干净的丧尸
从女人低头靠近自己的那刻，姜念立马就察觉到了。
陌生的、带着好奇的情绪，从丧尸女人的精神域散发出来，被姜念的无形中，蔓延在整个房间里的感知，捕捉到了。
她垂着眼，静静地给女人擦拭伤口。
女人更进一点的靠近她，好奇的张嘴，嗅了嗅。
正当姜念放下棉花时，女人突然挪开了脑袋，张嘴干呕。
“呕——”
姜念僵硬了。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但她从没想过这一种。
她机械的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然后，她沉默了。
丧尸女人干呕半天，转过头，“看”向姜念。
丧尸可怖的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手指上下动了动。
那专业的动作，一看就是经常洗碗，做清洁卫生的。
姜念：……
姜念意识到了什么，沉默着起身，走进了浴室。
片刻后，浴室响起水声。
丧尸女人听见这个声音，反射条件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厨房走。
当她的手，碰到水池里的碗筷的瞬间，身体本能的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
丧尸女人用她僵硬的四肢，磕磕绊绊的在水池里清洗。
洗完澡出来的姜念：……
无论她怎么说，怎么拉，丧尸女人无动于衷，势要把池子里的碗筷都给洗干净。
无奈之下，姜念只好踩着凳子，给她系上围裙，戴上手套。
装备到位的瞬间，丧尸女人兴奋地对着她：“吼！”
姜念在周围静静地观察她，此时，女人的精神域，是兴奋、欢快的。
她很享受，清洗的过程。
姜念将自己的感知，不断向外延伸。
她“看”到了走廊里游荡的丧尸们，他们的动作、身体细节，姜念看的一清二楚。
为了不侵犯房间内住户们的隐私，姜念将感知收了回来。
整个发散的过程，脑海清明，没有任何疲倦的迹象。
男人再次醒来时，害怕极了。
生怕一睁眼，就看见两个丧尸，在自己面前晃悠，流着口水，准备享用他这个美味的大餐。
然后，他就听见了那个女疯子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
“你醒了？”
男人惊喜的睁开眼，劫后余生的表情刚出现，就在看见远处站着的丧尸女人后，吓得当场凝固，呆呆傻傻的瞪圆了眼睛。
他双腿害怕的往后蹬，想要逃离丧尸女人。
丧尸女人被他“垂死挣扎”的响声吸引了，好奇的转头，“盯”着他“看”。
男人寒毛直竖，不敢动了。
他这才发现，丧尸女人身上竟然穿了一件围裙，双手带着手套，手里还拿着一个盘子正在清洗！
男人难以置信的眨眨眼，咽了咽口水，看姜念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这是一个魔鬼！
姜念弯腰，直视他的双眼，认真地说道：“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男人赶紧一股脑的把这两天自己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生怕下一秒就被这个女疯子给揍了。
毕竟，她都把丧尸“揍”的服服帖帖了，自己这个小胳膊小腿的普通人，在她手下，能过几招啊！
“6月12号中午十二点，全球爆发了丧尸病毒，所有人类陷入昏迷。官方通告上说，根据感染者醒来的时间，由早到晚，大致分为三个感染阶段。丧尸（动植物）、普通人（动植物）、异能者（动植物）。”
“越晚醒来，成为异能者的机率越大。觉醒的异能者，会拥有一项异能，身体素质也会高于常人。”
闻言，姜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她不止一个异能。据她发现的，就已经有力量、速度和感知了。
姜念隐隐有所预感，这只是冰山一角。
“我是13号早上九点醒来的，在我之前醒来的全球三分之二的人类，都无差别成为了丧尸。网上的总结贴说，丧尸除了听觉外，其余四感退化，智力低下。鲨死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爆头。”
“可惜的是，那个总结帖我才看到一半，就被迫断网下线了。”
“刚刚，这个丧尸像疯了一样的挠我家门，估计是饿了，闻到了人味，想吃我。”
“所以，真不是我故意想鲨‘人’，是我没办法，要自保。”男人狡辩道，“要是她不死，被吃的就是我了。”
姜念拿布，堵住了他的嘴。
男人“唔唔”的直叫唤，怒目圆瞪。
她认真地说：“这不是你故意伤害，被感染者的理由。即便末世降临，法律和文明依然存在。”
男人心底暗骂她：疯子！
丧尸女人洗完碗，心满意足。
姜念对着她说道：“姐姐，我带你去警察局。”
丧尸女人身上没有身份信息，男人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姜念只能把人送去警局，让官方帮她找家人。
丧尸女人循着声音，歪歪扭扭的走过来。
男人难以置信看着她乖巧的样子，不解的瞪眼。
这还是那个疯狂挠门，想要闯进他家里的丧尸吗？
这怕不是一只主人招手，就屁颠屁颠跑过去的小狗！
姜念一手牵着丧尸，一手拽着男人出门。
她的脖子上，挂着小型摄像机，里面存有男人对丧尸女人施暴的证据。
男人战战兢兢地，本想赖在家里不肯走。只是，姜念轻轻一拉绳子，他的手腕就传来了巨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扯了过去。
男人绝望了。
他能怎么办呢？
打也打不过，讲也讲不过，只能原地躺平了。
刚出门，丧尸女人就激动地向着男人家门口走去。
男人赶紧动了动手，向姜念表示，自己没有撒谎。
姜念跟着女人进了男人的家。
刚推开门，一股难闻的、发酵了的臭味，扑面而来。
男人客厅的角落里，堆满了垃圾袋，看起来，很久都没清理了。
姜念皱眉，捂住鼻子。
丧尸女人面不改色，准备开始清理地上的垃圾。
姜念赶紧拉住了女人，教育她道：“不要用干净的手碰垃圾堆，会得病的。”
丧尸女人用吼声，表示拒绝。
但她拗不过姜念，被她带出了门。
姜念看着男人，说道：“闻到人味？想吃你？”
男人的脸一会青一会白，嘴里塞着的布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
走廊里，游荡着几只丧尸。
男人害怕的手脚蜷缩，不敢发出一点响声，生怕惊扰到他们。
他怒视着姜念的背影，心里恶狠狠地咒骂她：疯子！
这就是一个反人类的疯子，竟然会把丧尸当成人一样对待！还给丧尸治疗！
末世都来了，嘴里还口口声声，讲着法律和文明。
她就是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男人现在很后悔！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因为害怕丧尸女人挠门，吸引、招来其他丧尸，而去开门对付她了。
这样，自己现在也不会被这个疯子抓住。
姜念一直在观察走廊上游荡着的丧尸们，他们灰白色的眼珠没有焦距，看不见前方的障碍物，迎头撞上去后，才会傻乎乎的转道，向另一边走。
在姜念距离最近的丧尸两米的时候，他的身体，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转动。
他无意识的朝着姜念嘶吼。
“吼！”
男人害怕的躲到姜念身后，直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唔唔唔！”求您了，姑奶奶，别去！我怕死！
姜念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距离丧尸三米远的柱子上。
在松开了牵着丧尸女人的手后，她朝着前方的丧尸走去。
姜念的感知捕捉到了丧尸的信号，他对人类没有恶意，他只是想回家，但不知道怎么回去，所以只能烦躁的在走廊转悠。
两米、一米、半米……
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男人心里痛快极了。
马上，他就能看见，这个莽撞自大的女疯子，死在她所信任的“被感染者”嘴下了！
男人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然后，他就看见，姜念和丧尸面对面站着，她还游刃有余的抬头，跟丧尸打了一声招呼。
丧尸热情回应她：“吼！”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