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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陈年小事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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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万流贼,四万人在北面汾河河谷,西面的山里大概五万人,还有万余人绕到了西南方向。

    一如九年前的朱三寨,两个月长途奔袭千里,他们已经完成了优胜劣汰,不管男女,均是壮年。

    亢家已经把消息扩散出去,说他家有足够十万人吃一年的粮食,引导流贼进攻村堡,而不是去攻城。

    正常人都认为村堡比大城弱,根据行军判断,他们准备一举拿下。

    因为一涌而来,完全没有试探。持械者不过三万,持弓者不过三千,更多人是削尖的木棍,这些人还分散在四五十个头领中,毫无大规模作战经验。

    流贼主力距离临汾城不足五十里,后天定然会到,也可能夜攻村堡。

    这就是李信的急奏。

    朱鼎顺能有什么反应,守株待兔,继续等就对了。

    为了感谢美女刚才的开导,还是继续封赏吧,但这次拉着她的手下山回到大院…

    一夜过后,两人意犹未尽,日出三竿依旧相拥而眠。

    客房有几人忐忑不安等待,顺四实在等不下去了,有很多斥候信报需要处理,催海兰珠去叫老大起床。

    海兰珠不得已,只好硬闯卧室。

    看人家秦孝明这睡姿,一点不惧怕武王身份,梦中都紧紧抱着。

    她还没有喊出声,两人的警惕性已同时睁眼,秦孝明脸色一红,往被子中钻了钻,朱鼎顺则抱着她挪挪屁股,示意海兰珠坐到床前。

    其实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一个礼节问题。

    朱鼎顺脑袋强制开机,捏捏眉心,顺四的正妻是大同边军一个千户之女,叫什么老子也记不住,有一个鞑靼人妾室,两个京城塞过去的清倌人,均有子嗣,长子都八岁了。

    亢士栋的女儿不可能做妾,联姻嘛,随口说平妻,所以才能大婚,听海兰珠所说,顺四对这个女人非常满意。

    没什么意思,亢士栋敢越线,联姻就是他家杀机。

    起身穿衣洗漱,秦孝明没资格让新妇行礼,海兰珠与他来到正屋落座,顺四才带着一个落落大方的红裙女子进屋。

    “大哥喝茶!”“大嫂喝茶!”

    抿一口意思到位,海兰珠递过去一个玉簪,“弟媳好样貌,一看就是旺家的贤妇。”

    朱鼎顺点点头,让他们起身,长相不论,这年头单论见识,就是难得的佳人。

    向门口亢士栋招招手,老家伙连忙低头进屋,还拉着一个小孩,来不及阻止,父子俩同时下跪,“拜见大王。”

    “起来吧!”朱鼎顺起身与顺四面对面,盯着他看了一会,“不错,一脸春意,兄弟们很少见到。”

    顺四肩膀一抖,“小弟马上去准备。”

    “着什么急,记住,你有在察哈尔驻军经历,我才带你过河。”

    顺四再低头,“小弟懂了!”

    朱鼎顺转向亢士栋,“亢家主为弟媳陪嫁多少贴身丫环和下人?”

    “这…贤婿需要什么随便,用不着…”亢士栋看朱鼎顺脸色冷淡,讪讪住嘴,重新说道,“六名贴身通房丫环,二百名各类下人。”

    “亢家旁系之女?”

    “是…是的,都是可靠之人。”

    一点不新鲜,朱鼎顺双手抱胸朝顺四瞥了一眼,“去做事!”

    顺四如蒙大赦,扭头而去。

    朱鼎顺不是无意义做这事,除了自己,兄弟们的家眷平日比兄弟之间更亲近。

    因为她们从未分开,一直都在北寨,一个大院里的邻居,一起生活多年,彼此更加团结,决不允许任何人挑战。

    张之音都不敢随便塞人,亢士栋的女儿若没有自知之明,都用不着他出手,任何一个兄弟都会暗中把亢家弄死。

    老子够头疼了,不能下一步闲棋,惹得家眷鸡飞狗跳。

    朱鼎顺看向新妇,叹气一声道,“这里是你家,顺四是伯爵,显然会在这里待两三年,但他不是上门女婿。骑军有很多兄弟没有大婚,把你那些贴身丫环赐给他们,这是朱三寨的传统,王府后院的丫环同样是一直更换,不要给我坏规矩,可以吗?”

    “是,弟媳明白了,不会坏大哥正事。”

    “很好,你是大家闺秀,亢家女肯定见识不凡,帮你的男人做事,做成事,不要想太远了。”

    “弟媳不敢,大哥多虑了。”

    朱鼎顺点点头,“去吧,用不着对我过于恭敬。”

    朱家族长教育新妇,亢士栋作为父亲也得闭嘴,新妇躬身行礼出门,朱鼎顺再次看向亢士栋,“你就一个女儿?”

    老头立刻恭敬回答,“小人有三个女儿,一个早夭两个成人,这是嫡女,还有一个庶女已三十有二,远嫁扬州盐商。”

    朱鼎顺摸摸小孩脑袋,“这是继室之子?”

    “是,他母亲的家族大王很熟悉…”

    “蒲州韩家?”

    “啊?不不不,是当代定国公徐希皋堂妹,七代定国公徐文璧庶孙女。”

    亢士栋差点被稷武王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吓死,连忙解释道,“大王恕罪,贱内与国公府绝无联系。”

    “这么说,你与国公府有联系?”

    “全是生意,定国公任漕运总督后,亢家多少有点方便,但同样是孝敬银子,小人不愿与国公府牵扯太深。”

    “亢家主,孤脸上是不是写着蠢货两字?隐藏的很深呀。”

    亢士栋连忙下跪,但满脸无奈,“大王恕罪,小人真不想与国公府有瓜葛,是他找上门强夺。贱内父亲和兄长均过世,外甥在京营是个混吃等死的游击。小人与贱内相识在太原府,当时并不知他是徐家女。”

    “令夫人年长?”

    “哦,四十有一,老来得子。”

    朱鼎顺总算把时间理顺了,还以为小孩的母亲刚二十,“令岳当时在山西镇监视俺答汗互市吧?”

    “没错,岳父大人是山西镇都指挥同知,但他只任职三年就被家里撤了回去。徐希皋父亲早逝,他是嫡孙袭爵,对家里的长辈极尽打压,原本徐家在山西和大同府有很多商号,因爵位交替,徐希皋全放弃了。”

    原来如此,山西商号分散的原因不仅是地理原因,关键是他们背后共同的大佬撤退了。

    还有意外收获,亢家得与徐希皋勾搭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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