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致敬”那些虐待动物的人三十六
荆芥握着妖妩的手顿了一下，很轻微，但她还是感受到了。
不是她，可妖妩却不否认，反而对着温郁金挑衅般地说道：“你也别急，下一个就是你。”
温郁金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知道了，他透过表面看到了本质。
他眼睛紧紧看着妖妩的脸，语气里带着突然明白的激动。
“你不是人类，对吗？”
妖妩惊讶了一瞬，点点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的那只小猫吗？”
温郁金哭笑不得，很早以前他见过一只狐狸精，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那妖精说修成人形都会带着一些妖性。
妖妩那种纯净的感觉怎么会是妖呢？他潜意识忽略了。
可当他拆解细节，他还是能发现一些细枝末节。
比如她喜欢吃鱼，她喜欢将自己窝成一团，不想搭理的时候淡淡的一瞥，还有她喜欢在人怀里拱来拱去，惹急了还会挠人，可不就是一只小猫吗？
为什么现在才看到真相？他喃喃道：“难怪，难怪……”
他好像理清了所有。
“桑生伤害过你，可你不是妖吗？怎么会被他伤害到。”
妖妩冷哼一声。
“妖也有虚弱的时候。”
看到妖妩不想往下说，温郁金又问了一个疑问。
“你这么痛恨我们，那为什么不杀了我们？反而费这么大的功夫？”
妖妩往沙发上一坐，抬眸。
“死是最不可怕的事情，每个人的终点都是死亡。让你们痛苦的活着才是对你们的惩罚。
而最大的痛苦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身体上的疼痛时间长了会麻痹神经，身体会调节适应。
最大的痛苦是来自精神上的折磨，那是一种挠人心神，只要活着就会感受到的痛苦，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折磨人，直至人发疯！”
妖妩语气渐渐带着笑意，可听得温郁金越来越冷。
他默默想着。
他虽然喜欢她，可他更爱自己。他奋斗半辈子可不是为了进监狱的。他有钱有知识，换个国家照样能生活。
或许他会想起曾经平平淡淡的一家三口，或许他会怀念与她的相遇与相处。
他不会受这些折磨，他只爱他自己。
他试图和她谈条件。
“你已经送他进去了，我并没有伤害过你？我们的相遇是你的策划，之后发生的事没有你的暗许根本无法发生。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你，我都补偿给你。”
不愧是老男人，装得一副深情样，爱得还不是他自己。为了脱身，连自己老婆，儿子都不要了。
妖妩一脸的好笑。
“没听过一句话吗？‘纵火者和旁观者皆有罪’，旁观者虽然没主动点火，客观上却往已经烧起来的恶火里添了一把柴。你们的无情和冷漠纵容了他的恶性。你们的暗许不就是赤裸裸的支持吗？
你还觉得你没有伤害我吗？
况且你们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吗？我都不用想方设法去诬陷你们，只要上交证据，你们都得进去。
难怪他是坏种，你们血脉里流着相同的恶臭的鲜血，他走到这一步，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我的暗许？是，我有暗许，可我有主动过吗？
你对伴侣不忠，对家庭不诚，对孩子不负责任，这些是遇到我才有的吗？
不是吧。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同你一般的旁观者，既然有能力，那便送你这种人进去，顺手的事我为什么不做呢？”
妖妩的话剖析了温郁金的心理，将他的劣性摆在了明面上，他确实玩不过她，可他不想认。
他想到了出国，对，他深深看了妖妩一眼，那张冰清玉洁的脸上没有报复的快乐，也没有述说的愤怒，只是淡淡的，淡淡的有力，这一刻仿佛光辉了起来。
此刻，他好像是一个失败者，物质上富裕，精神上贫瘠，道德感缺失，对法律漠视。
啧，不甘心……
温郁金也被抓了，在妖妩楼下，他沉默地看着2510的窗户，脊背挺直，风度依旧。
荆芥从后面拥着妖妩，同样沉默地望着温郁金离去的背影。
伤害她的人一个个受到了惩罚，该他了，不知道会以哪种方式离去……
一家三口，一个不少，钟兰茹也进去了，那个位置上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肮脏事。
只不过他们这一家也够奇葩。
按照法律规定，温桑生只被判了两年，妖妩叹了口气，算了，她自己来。
温郁金和钟兰茹因为泄露商业机密罪，贿赂官员罪，涉嫌分裂国家罪，一共判了有期徒刑二十年。这个结果，她满意，二十年可以改变很多，等他们出来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头老太太。不过，她可不会给他们留钱。
妖妩去看了温桑生，荆芥陪着去的，因为新任局长受过荆芥帮助，在确认不会伤到温桑生后，给了妖妩单独和温桑生说话的机会。
一个月的牢狱生活，温桑生明显的颓废了，看着妖妩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没有之前的一点自信。
没有头发的温桑生依旧很帅，颓废的样子有些让人心疼。妖妩不由得想到监狱里没办法解决生理需求，这样貌美的男人可不就受欢迎了。
坐在凳子上，隔着玻璃，妖妩对温桑生抬了抬下巴。
“过的好吗？桑生？”
明明没有一丝关切，可温桑生鼻子发酸。一直以来隐忍的情绪爆发出来。
瞬间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哽咽着。
“不好，一点都不好，妖妖，我好想你……”
可他还没看清现实，他过的不好，妖妩才高兴。
温桑生，被毁了。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不会再出现了。
妖妩站起身，敲了敲玻璃，敲醒了痛哭流涕的温桑生。
“你不是问我为了那些小动物值得吗？这次来就是告诉你值不值得。”
妖妩挥手，空中浮动着荆芥曾经看过的过往。
温桑生先是瞳孔紧缩，接着看到浮现的景象，瞬间站了起来，奋力拍打着玻璃。
“不是我，妖妖，我没有……”
没有伤害你……
妖妩只是冷冷看着，看着他激动心虚地看完所有，看着他被听到响声的警察重新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