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忆少女悬崖边
早上，赵文轩去看望了他的妹妹，姬明望跟着。
赵浅芸静静躺在病床上，她已经忘记怎么走路。
她看着赵文轩的眼神很疑惑，她并不知道眼前一直嘻嘻哈哈的少年是谁，她习惯了总是有陌生人很像熟人的日子。
姬明妄静静看着赵文轩的背影，面具下看不出喜怒哀乐。
“需要帮助吗？虽然无法保证能治好你妹妹的黑雾失忆症，但是至少能让她接近正常的生活。”姬明妄问道。
“这次又要什么代价……”赵文轩没有回头，就这么问。
他已经知道，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到摸不着听不到姬明望的存在。
直接开口说话也不怕赵浅芸听到，因为她很快就忘了。
“失去你的愿望。”
赵文轩不说话了，他的内心很纠结。
这其实很划算，妹妹好起来了，他们整个家庭就轻松很多，父母也不用早上出去打工，晚上回病房陪着赵浅芸。
而他想要复仇，可以等一年后毕业启灵典礼，努力变强，斩掉那个酒鬼的头颅。
单纯力量有什么用？可以让他一家人快乐吗？
“我可以换一个愿望吗？”憋了半天，赵文轩只憋出了这句话。
得到的是预料之内的拒绝。
“你可以等下一场流星雨。”
换愿望确实可以，但是姬明望并不会如他所愿。
赵文轩不再说话，等到中午，他又乘坐公交车来到了昭月都最有名的学院——明龙学院。
姬明望就是从这里毕业的，赵文轩是他学弟。
刚刚进入校园，就有人喊赵文轩的名字。
“文轩——这边！”
那是一个少女，看起来他们关系很好。
“学院新批下来的实战模拟擂台今天就开始试用了，听说有很多学姐学长都回来看。”少女满怀期待地说。
“与其关心学姐学长回不回来，不如关心你自己这次实战模拟能不能合格吧。”赵文轩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
少女推开了他的手，不满道：“都说了不要老是弹我头，走吧，去擂台那边。”
少女伸手想要牵起赵文轩的手，被他躲过了。
“你先过去。”他道。
少女虽然疑惑，但是也蹦蹦跳跳先一步走了。
“学姐学长？你有听说过季柒月吗？”姬明望开口道。
他一直跟在赵文轩身边。
听到狐狸面的问题，赵文轩理所当然道：“柒月学姐算是学院名人了，季家的掌上明珠、天才少女……”
他转而又疑惑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姬明望没有回答赵文轩，他说：“继续你做自己的事吧。”
等到赵文轩处理完自己的琐事，来到擂台时，已经人满为患了。
姬明望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了坐在特邀席的季柒月，只不过她脸上满是憔悴，身边坐着她的姐姐季九魅。
季九魅比他们大五岁，也是在这个学院毕业的。
特邀席的人大部分都是已经毕业出去有大成就的学生，其次也是背景比较大的毕业生。
姬明望能看到好几个熟悉的脸，包括王安。
不再看向柒月那边，姬明望坐在赵文轩的旁边问：“考虑的如何？”
指的是放弃愿望，换来赵浅芸的健康。
赵文轩还是沉默着，他似乎越来越渴望力量，仿佛他许下这个愿望的本质都不是为了复仇。
擂台采取守擂淘汰制，就是随机抽取一个人上去守住擂台，其余人选择性挑战与否。
挑战成功则获得一积分，然后守擂的人获得一次挑战机会。
挑战失败则淘汰。
守擂失败后再次随机一个人上来，直到在场的只剩三个人，按积分排列名次。
这是一个很不公平的机制，但是学院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挑战选择权在你自己手里，守擂选择权却不在。
赵文轩很不幸被点了上去，在坚持了几个人的轮流挑战，他败下阵来，这已经足以让学院的多数老师为他鼓掌。
优秀的人当然不止他一个，方才那个少女也守了很久，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格斗是每个契妖使契约妖精之前都必须精通的项目，能力越强，能掌控的妖精自然也越强。
此时赵文轩选择上场挑战那个少女——王筱筱。
王筱筱扎着丸子头，一晃一晃煞是可爱。
她清清嗓子道：“文轩，接招！”
两人相识，就不作客气，王筱筱提拳打来，赵文轩则是踩着矫健的步伐躲开。
谁也不让谁，打得有来有回。
最终是以王筱筱一个撩阴腿结束了战斗。
“文轩！略胜一筹哦。”王筱筱露出大白牙笑道。
离开擂台，赵文轩躲到了没人的休息室。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捏着拳头想要打碎镜子，姬明望适当的补上一句：“不服气？”
“你什么时候才能‘考察’结束，给我力量？”赵文轩低着头道。
“意思是：你放弃了让你妹妹恢复健康？”姬明望再一次引导道。
赵文轩咬牙，张嘴刚想说出放弃，外面却突然响起嘈杂声。
隐隐约约能听到，一道女声在叫着赵文轩。
寻着声音过去，引起骚乱的是赵文轩的母亲。
看到赵文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一直念叨：“文轩！文轩！浅芸她……她……”
听到母亲的话，赵文轩也明白了大概率是浅芸出事了。
“妈，边走边说。”赵文轩拉起母亲的手就往医院那边去。
路过擂台，他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台上的王筱筱，她也瞥了一眼过来。
王筱筱收起了笑容，她看着赵文轩的背影，直到他离开。
她对着裁判道：“老师，我弃权。”
没有管裁判一脸疑惑，她急忙从擂台上下来，朝着赵文轩的方向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赵文轩已经坐上车，跟母亲回到医院。
赵母在车上哭着道出来龙去脉：
赵浅芸在赵文轩离开后，再一次犯病失忆了，仅仅过了十分钟，这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孩子就从病房里消失了。
一路绕过了护士的眼线还有监控，到了医院的天台。
紧锁着的天台门都被暴力拆解了。
众人找的她的时候，她就蜷缩在天台边缘，靠近一分她就挪出去一分。
赵文轩的心都悬起来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赵浅芸。
姬明望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他道：“我可以救她，只要你失去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