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柒月是吾妻
早上的闹钟叮铃铃响，姬明望挣扎着翻来翻去，回过神来，他的头已经在床尾。
闹钟摔在地上，还时不时响那么一两下，它已经尽职了。
姬明望不怪它，他对自己赖床的本领非常了解。
手机恰时响起，是某聊天软件的通话功能，上面显示着柒月。
那是他青梅竹马——季柒月。
“明望！你怎么还没来！不就是启灵失败吗？昨天的事我答应你就是了，快给我出来！”
听着手机里她的声音，姬明望神情落魄。
这个世界契妖使为尊——契妖使是普通人启灵之后契约妖精之后的称呼。
坐在大陆顶层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契妖使，换而言之，没有启灵，此生注定是底层人。
昨日启灵前，姬明望鼓起勇气和从婴儿时期就相伴玩耍的季柒月表白。
她红了脸颊并说：“等你启灵再说吧。”
于是姬明望就迎来启灵失败的消息。
季柒月没等到姬明望的回应，她忍不住骂到：“废物！你等……”
姬明望挂断了电话，他打开了电脑，打开桌面上标注着特别文件的文件夹。
姬明望并没有自我放弃，他从小就会做相同元素的奇怪的梦，于是他写在笔记本里，到后来保存在电脑里，然后将每一个梦都串联起来。
于是他得到了一份地图，和关于目的地的一丝消息。
那里是一个神明曾经的洞府——神遗址。
原本他对这个发现毫不关心，但是启灵失败后这就是他的希望，他不想让季柒月陪他平凡一世，她可是启灵资质里最好的一位。
整理好资料，姬明望就直接出发了，不用关心学院那边，因为他已经毕业了。
前脚刚刚离开，后脚出租房的门就被暴力打开，不锈钢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反抗声。
“明望！”
才刚进门，季柒月就大嗓门喊道。
没有人回应，她就跑到房间，一把掀开被子。
空无一人，浴室、厨房、客房都空无一人。
季柒月忽然慌乱起来，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对面一遍一遍都是对方手机已关机。
“死明望……明明约定好去海边的……不就是启灵失败吗？为什么不理我……”
喃喃着季柒月的眼角已经掉下一颗颗泪珠。
神遗址在深海，姬明望坐了一天车才到出海口。
一看手机跳出来近百条未接电话。
清一色的季柒月，寥寥几条家人的消息。
姬明望先给哥哥回了电话，解释给他出海玩玩，让他不用担心。
姬明望父母在三年前科研所能源爆炸事件里去世了，所以现在他最重要的亲人便是哥哥姬子缘。
其他人一律发消息过去，除了季柒月。
姬明望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本来约好一起出来海边玩，结果他一个就跑了出来，怎么看都是一个渣男。
关键季柒月很了解他的脾性，很容易猜出他是想做什么事情。
姬明望还在愁眉苦脸，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望！你还真在啊？”
是姬明望在学院里的一个好基友，叫贾崖虎。
姬明望群发消息他就收到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同学，其中就有姬明望的死对头，柒月的追求者——王安。
王安摆着一副臭脸，他很看不起姬明望。
“废物。”他嘴里小声道。
所有人都听到了，也都在看姬明望的反应，除了贾崖虎指着王安骂：“小崽子你什么意思？”
姬明望没有回应，王安嗤笑一声道：“柒月为了和他一起，都不和我们一起过来，结果他怎么着？自己一个灰溜溜过来，让柒月自己一个人留着昭月都？”
姬明望一声不吭，他给柒月发去消息让她不用担心，然后扭头朝码头走去。
贾崖虎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遍，然后追上姬明望。
“老望！你别走那么快……”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王安盯着姬明望的背影。
他巴不得姬明望和季柒月的关系破裂，到时候他就是柒月的“白月光”。
跟上来的贾崖虎不断解释道：“老望，你昨天启灵完了跑太快了，还没等大伙聚一下……”
听完解释，姬明望也知道来龙去脉。
昨天启灵典礼结束后，整个班除了他都约定了到海边玩上一天，他心情烦闷先行离开了，结果并不知道这件事。
后来他们听柒月说，姬明望准备和柒月两个人一起来海边，也就不打搅姬明望了。
谁知道，姬明望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这么想，姬明望心里难受，让柒月失望了。
“我说老望，你到底在想什么？不就是启灵失败吗？”贾崖虎也看不惯姬明望的做法，他拍了拍姬明望肩膀问。
姬明望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不好解释什么，如果告诉他们：
我从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神遗址，我要去找到那里。
结果怕不是会被当做启灵失败后得了精神疾病。
姬明望停下脚步，他认真对贾崖虎道：“你不用担心我的心理状态，你让我一个人去静一静就好。”
贾崖虎也止住脚步，他从未见过姬明望那么认真。
“好吧好吧，老望，你保重。”
贾崖虎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朝着曾经的同学那边过去。
姬明望很清楚，说让自己一个人静静什么的，只会让人更加担心。
坏人不会说自己坏，神经病也不会说自己得了病。
登上一艘渔船，姬明望塞给船长一笔钱，跟他说明了要去哪片海域。
船长是个大壮汉，皮肤晒得黝黑，但是眼睛彤彤有神，手臂强而有力。
渔船徐徐前进，一个小水手凑了过来。
“哥，你契约了吗？”
小水手莫约十六七岁，是个少年，姬明望比他大两三岁。
“毕业典礼启灵失败了。”姬明望如实回答，毕竟少年好奇的眼神，他招架不住。
“和张叔一样啊！”
少年很兴奋道，他的眼睛看向了船长，很明显，“张叔”就是船长。
张叔是个普通人，却有一手十年的出海经验，惹得少年崇拜无比。
启灵失败的人比百年一遇的天才还稀有，姬明望也没想到张叔也是像他一样的启灵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