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幻觉与现实
“你又看到幻觉了？你这次看到了什么？我对你释放了很多次净化神术，但是都没有起效，现在看来，有什么存在在强迫你看某些东西。你看到了什么？”
拉比亚内的表情充满关切，我不过是个跟她认识了几小时的陌生人罢了，没想到她还挺关心我的。
说起来，貌似幻觉状态的我，跟拉比亚内相处的时间还要更久些呢！
虽然感到被人关心关注，让我心头暖暖的，但是幻觉中的拉比亚内的狂乱状态总是在眼前重叠，有些扰乱我的心神。
“我看见了……”我刚想说明，但是看了看泛红的视野，以及天空高悬的血月，又犹豫不定的闭上了嘴。
还是那句话，现在真的是现实吗？
之前也经历过一次幻觉，但是那次很短暂就结束了，让我没有多少代入感，但是这次实在是在幻觉状态中待了太长时间，让我有点分不清现在是死后的幻梦，还是之间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就像拉比亚内说的，某个存在想要我看某些东西。
或许可以先测试一下，就拿眼前的拉比亚内。
我重新看向正在集中精神等待着我的回答的拉比亚内，对不住了！
“看看这里！”
我挥手掀开了盖在下半身的毛毯，让自己完全暴露在拉比亚内眼前。
“啊！”
拉比亚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到了帕赫兹身后。
帕赫兹修女似乎也被我的操作吓了一跳，她双腿加紧不由自主的发抖，看上去随时要被吓瘫倒。
“你……你想干什么！？”
我能看到帕赫兹的双眼已经失去焦距，已经是半晕的状态，该不会勾出了她某些不好的回忆了吧？
拉比亚内的反应非常符合我对她的简单了解，没有像之前的幻觉中那么反常。
嗯，可以确定了，现在是真实世界。
但是天上这颗月亮……
听帕赫兹的意思，更早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就在邪祟占领要塞城堡的时候升起的这轮血月。
那么，我会出现幻觉，应该就是有某个存在在搞我，是想让我知道什么信息吗？还是单纯地拿我找乐子？
那么我从这次漫长的幻觉中得到了哪些情报呢？
……
啪！
被打了一巴掌。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谁让我采取了这么极端的检验方式。
我重新裹好毛毯，老老实实坐在铺好的枯枝上。
“你这家伙做得太过分了！”
拉比亚内显得非常生气。
“对不起，我错了。”
我诚恳道歉。
“不是向我，是向帕赫兹！”
“对不起，帕赫兹，我错了。”
帕赫兹坐在离我三米开外的地方嘤嘤哭泣，看上去弱小无助又可怜，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就是了。
她的性格倒是跟幻觉中一模一样，容易心态爆炸，让她平静下来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洁净】！【初级治愈】！”
身体感到一股清爽，些微红肿的脸部也感到了些微温暖，身心舒畅起来了。
拉比亚内虽然还很生气，却没有吝啬自己的法力，我能够感到后脑勺的瘙痒和脚上的污垢被去除，刚刚被她扇了一耳光的脸部也在好转，本就已经不痛了，现在只感觉到很舒服。
“谢……谢谢。”
我呆呆的看向这个明显还在生气的女孩，这也……这也太温柔了吧！
想到刚才自己的操作，我现在半夜睡醒都得给自己一耳光，太不是人了！
“看什么看，还不老实交代你都看到了什么！”
拉比亚内收回手掌，催促我赶紧讲述我这次看到的幻觉。
“呃……好的。”
既然已经确定之前那个漫长的幻觉确实不是真实世界，那也就没必要向拉比亚内隐瞒，毕竟那些疯狂的事，她并没有做，一切都是幻觉罢了。
我一段段来讲述，拉比亚内则对细节提问，或者剖析一些可能性。我们使用这样的办法，试图搞清楚这些幻觉有什么用意。
按照拉比亚内的话说，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必定会有它出现的原因。
之前我们都以为，我出现的幻觉和帕赫兹突然的极端偏执一样，是受到了凯撒利亚无处不在的诅咒之力的影响，但是这次漫长的幻觉让我们意识到，问题可能不在诅咒之力上。
回顾上一次我出现幻觉的情况，拉比亚内轻敌，第一击没能挡下猛扑上来的活死人，被咬烂了脖子，随后被负数的活死人围攻，最后力竭，被活活咬死。
现实中，经过我的提醒，拉比亚内没有轻敌，所以非常轻松的斩杀了拦路的活死人。
总得来说，有点像先知的预言，但是很不准确。
“就算我被咬断喉咙，短时间也能战力不减的继续战斗哦！而且那几个活死人很弱的好吗，你不要小看我啊！”
拉比亚内是这么拍着胸脯说的，我只是面带微笑，对着她不断点头，对对对，你厉害你厉害！
我表现得多少有点敷衍，拉比亚内虽然因此将脸拉下来了，但是这次倒也没有强行证明自己能行。
有了第一次的引子，将有利于这第二次漫长的幻觉的分析。
正常颜色的月亮——
幻觉的一贯表现罢了，这个没什么说的，倒是我将潜意识中认为的应该要小一号的月亮说出来的时候，拉比亚内陷入了沉思，但是并没有给出回答，只说这个世界的月亮原本就是那么大。
前往帕赫兹所说的小教堂的路——
存在分歧！
“出了这片枯木树林，尽头是一个断崖，从那里确实可以看到凯撒利亚全境，但是下去的话只需要乘坐升降梯就可以了，而且如果那里的卫兵还没有逃走的话，我们也许还能看到活人。”
拉比亚内以很笃定的语气诉说着后面的路，明明她也是第一次来凯撒利亚。
“喔，是这样吗？”
我虽然心中还是疑惑的，但是没有强行质疑，之后肯定要过去，到时候一切都会揭晓，希望不会又是那个万恶的小高地。
小教堂的见闻——
“我先问几个问题？”我声音压低，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歪头悄悄看了一眼帕赫兹，心态贼差的笨蛋修女还在自闭中。
拉比亚内顺着我的眼神看了帕赫兹一眼，回过头来给我一个“懂了”的眼神，眉头微皱的向我靠近了一些。
嗯……声音低些那边应该听不到吧？
不过这个事我是真的好奇！
“依斯坎旦是不是暗月圣教的大主教？”我一脸严肃的问出第一个问题。
“呃……是。”拉比亚内似乎没想到我会提问这个，有些愣神的点头应了是，但是随即回过神来，脸上有些郁闷，“我还以为你看到小教堂变成怪物巢穴了。”
我心中的默默回答你猜的真准，但是现在还有更加让我好奇的事在。
“帕赫兹已经不是处子了，对吧？”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拉比亚内脸色瞬间涨红起来，“你不会是想嘲笑我吧？”
嘶！你能不能小声点，引起帕赫兹注意我怎么问第三个问题！
我赶忙向比嘘，拉比亚内也自知声音有些大了。
“是！”
拉比亚内有些咬牙切齿，看来第三个问题再问这些无聊的就要让我好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第三个问题了……
“帕赫兹的初夜……是不是被那个胖子拿走了？”
“你……哪个胖子？拿走她初夜的不是依斯坎旦大主教吗？他可不胖，反而因为经常干那种事，人非常消瘦……”
拉比亚内听到又是关于帕赫兹隐私的问题，将要发飙，却又在听完后面半句后，停止了到嘴边的怒喝。
人没完全对上？依斯坎旦在现实中不胖？
话说你还真知道这些事啊，拉比亚内小姑凉，年纪不大知道的不少嘛！
似乎看出我眼中的戏谑，拉比亚内羞红着脸偏过头去，不敢看我，也不敢面向一边的帕赫兹。
“问完了吧？你怎么会问这些？你的幻觉里到底是哪个混蛋告诉你的？”
我面带微笑的伸长脖子，贴近侧脸的拉比亚内露出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诉说恶魔低语。
“不好意思，那个混蛋正是你自己啊！拉比亚内小姐！”
“我……”
拉比亚内轻震了一下，稍微后移了半步，有些惊慌的看了我一眼，随后面带羞耻的表情埋低了脑袋。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呵呵……”
看着这么可爱的拉比亚内，我有些忍不住笑出了声，但是在到达她的忍耐极限前停了下来，进入了正题。
小教堂其实并没有多少能说的，消失的小教堂，扩建的大教堂，庞大的地牢，其中关押满的人……太过匪夷所思，靠着变得肥胖的依斯坎旦和一群有点战力的女人建起一座庞大的教堂，怎么可能？
而且不管是依斯坎旦，还是圣侍者，无故出现在那个地方就已经很奇怪了。
按理来说这帮人一个都别想从要塞城堡中心圣堂里逃出来，邪祟也不可能放任这么多人就这么跑了，除非……
他们跟这场祸端有关系！
堕落者司空见惯，这些身处高位的家伙更加容易接触那些禁忌的东西。
不过，现在的猜想没有意义，幻境不比现实，或许现实中再到小教堂的时候，一切都会明了。
最终的狂乱时刻——
“停停停！别说了……”
拉比亚内逃走了……
我挠了挠清爽的后脑勺，有些感慨这个女孩还真是纯洁呢！
呃，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