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02

    “咳…咳……”

    女孩蜷缩在地上微弱地喘息，瘦小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泪水从她沾满尘土的脸上滑落。

    “哎哟，真是吓死老婆子我了！谁能想到这里面装了个死人啊！”

    老妪浑身湿透，两条腿上沾满着腥臭的污泥，捂着胸口瞪大双眼颤抖着指着岸边。

    夕阳西下，警戒线外聚集着十里八乡的村民和远道而来的记者，有的带着草帽提锄头，有的端着白米饭探着头，还有的拿出手机“咔咔”几声，再配上一段凄惨的文案发到朋友圈。

    “阿婆，您能再详细给我们讲讲当时发现尸体的经过吗？”

    那名扶她上岸的年轻女警员拿着记事本半蹲着身子询问道。

    “当时啊，我正…就是在那边石台阶上洗碗。唉，这倒霉事儿啊！怎么就让我给碰到了呢？”

    老妪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神情激动地伸手拉住女警的手臂：“警察同志啊，我家的碗还在那边呐，那可是吃饭的家伙！能不能麻烦你们好心帮我送过来，老婆子我吓得腿都软了。”

    “好，您继续说，我去帮您拿过来。”女警和身边的同事对视了眼后，便朝着岸边走去。

    “好好好，之后啊，我就闻到一股怪味。我们这条河啊，这些年时不时就有垃圾和死猪飘下来，全是上游养猪场那缺德鳖孙干的。”

    男警员低头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道：能不能讲重点啊！

    “我见有袋东西飘在岸边，好奇着上前一瞅，果真是那鳖孙的猪饲料袋。这么臭的东西里面装的肯是死猪。”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想把麻袋先弄上岸，明早再叫大伙一起上山讨个说法。谁知这麻袋还怪沉的，拖到一半袋子开了，露出一条人腿！老婆子我这辈子哪见过死人啊，一个没缓过来栽进了河里，还好有你们啊。”

    “那当时您有看见其他人吗？”

    “没。”

    “那您知道是谁报的警吗？”

    老妪想了会儿摇了摇头，赶忙从女警员手里接过装着锅碗瓢盆的木桶，生怕晚一秒它们就要被抢走。

    “谢谢谢谢，那我可以走了吗？”

    “好，留个联系方式，电话和姓名写一下，方便我们后续调查。”

    警员将纸笔递了过去，却又被老妪推了回来，她指向前面五十米不到的一栋三层楼的老房子。

    “两位警官啊，也不怕你们笑话，老婆子我从小没读过书，不会写字。我呢，就住在那儿，门上贴着对联那户。”

    “行，那您先走吧。”

    “问出点什么没有？”陆熤站在河堤口，眼睛盯着那条泛绿的河道，声音平缓。

    “据当事人说包裹尸体的麻袋是上游养猪场的，其他暂时还没有发现。”

    陆熤抿了抿唇，走过去蹲在尸体旁，可能是他蹲的太近了，乔月清抬头瞥了他一眼后继续摆弄袋子里的尸体。

    “尸体呈巨人观，石斑浅淡呈淡红色，口鼻腔前未见白色或淡红色泡沫。”

    尸体身上没有衣物，大部分表皮已经开始脱落，颈部更是有密密麻麻的蠕虫在扭动，一阵阵恶臭从袋子里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