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 章 终焉时刻5
是禾音蝶与昆山。
她穿着略厚的外套与长裤，身旁的昆山则是怎么凉快怎么穿。二人迅速锁定端坐角落的安文杰等人，迈步上前自然拉开椅子坐下。
“来了。”
安文杰递去两瓶饮料，二人接过一饮而下，解乏一路上的疲劳奔波。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诡异般的沉默蔓延开来。
禾音蝶与昆山平日里基本都是接到任务就完成，全然是一对工作狂热者。
前者幼时并不生活在华夏，而是在日本成长的华夏人。原因很简单，她小时候被拐了，不是普通人贩子拐走的，而是间谍！间谍看出她的不凡，于是在一天夜里将年仅5岁的她抱走；元素序列如此稀少偶然一遇，则必会引得人心贪婪。
此后，她在日本生活许久，被特殊机构暗中培养直至某一日执行命令时偶遇一白发红衣女子这才从“兵器”的状态里醒来。
那一日，禾音蝶将雷之序列催发到极致也撼动不了红衣女子分毫，对方慵懒的瞥了眼禾音蝶轻声道：
“华夏血怎么跑这了？”
像是问又若自言自语。
红衣女子有些不耐的挠了下后脑勺，“算啦算啦，念在你跟小将军出自同个国家的份上，帮你一把好了。”
猩红色气焰瞬间划破空间蔓延至红衣女子右手食指上，类似于棉花形状的圆点自食指透入禾音蝶眉心，紧接着各种杂乱记忆消散她晕倒在地，随后被红衣女子一把捞起丢之空间旋涡里。
之后，禾音蝶便是在医院以及华夏相关机构帮助下重新恢复华夏人身份以及加入升维者。
过了几分钟，冒着腾腾热气的火锅端出，黑鸦小队全体都先加自己喜欢的菜然后统一放下双手。
真是默契，不然也不会聚在一块。
“有时闲下心来，聚聚餐也挺好。”安文杰感叹。
“确实。”顾阳赞同的点头，“所以，以后聚餐就由你来出钱咯！”
安文杰毫不客气喝道：“去你的。”
“反弹，无敌锁死。”
“小学生么你？”
“安队，菜好了。”
禾音蝶插话，安文杰抬眼看去，果然羊肉都已上浮透着油渍，在他与顾阳互言时菜就不觉间熟了。
“开吃。”
安文杰一声下令，黑鸦小队全体齐刷刷动筷。
…………
西伯利雪山。
银色、白色晶莹雪花刚落便被喷涌的鲜血染红或是暗红，血腥味弥漫整片山峰，尸体堆积如金字塔，天空不时下落几具残破不堪尸体。
野兽般的群吼响彻雪山，杀戮气息从尸体探出融为肉眼不可察的粒子向高空浴血厮杀的身影飘去。
夜北鱼单手持『至怨』斩杀一只只杀来的鬼怪，寒渊之翼时而收缩抵御来时的攻击。一身黑衣早已被血浸润得暗红，『至怨』吸收尸体遗留的灵力吞噬血魂不断强化他的肉身正以远超同境界鬼怪恢复速度修复破损的肉身。
高速作战下，夜北鱼已经沉浸于争斗中，一双金色瞳孔已被暗红侵占，此刻他只想杀！把眼前一切的生灵屠尽。
横斩、斜砍、反刺各种超越宗师级别的武技在他手中活灵活现，每一抹寒光都是索命的罡风，血滴在风雪里结霜下坠。
数十只气息不弱的鬼怪陨落在刀光中，在这座雪山中，华美的雪花是他的刃，自万鬼踏入领地时便进入到了他的领域……死亡领域！
突然，夜北鱼猛地高速升空，运转寒渊之翼震开追击来的鬼怪，向着上方破碎开来的虚空冲去。
夜北鱼直至万米高空才堪堪停下，立在星空下方，庞大吸力顿时自上方撕扯来，他随手挥刀，刀弧呈半圆划出一道优美恍若太阳黑子般，杀戮气息顺着圆弧游走，直至他被伏尸百万的气息包围。夜北鱼整个人沐浴死气中，一双金眸不再有半分温暖，神情狰狞若怪物。
万鬼席卷来，实力强悍的鬼怪驻足原地，细致观察着夜北鱼的状态，似乎在寻他的目的。
『九夜·寒渊』力量同时爆发，连同『至怨』一起咆哮而出，夜北鱼目视驻足的高阶鬼怪，噙起一抹残忍笑意：
“现在才发现……晚了！”
夜北鱼身后浮现三条淡黑绒尾，形如法天相地盖过星穹，天地在这一刻只有沉重的黑暗与极致的寒冷。
至暗至寒，这便是诅咒之力『九夜·寒渊』的特性。
夜北鱼挥动刀身，甚至没有残影！下一刻，就见纠缠自身的杀戮气息化为野兽张开獠牙撕咬去，沿途空间扭曲浮现裂纹隐有损毁之势。
众鬼意识到死亡降临！可却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怨灵吞噬他们。
夜北鱼不再看向攻势的方向，收回目光暗自深呼吸调整状态，杀戮的欲望已经险些占领他的大脑，再不做调息怕是会暴走一段时间。
“杀完……就解决了。”
夜北鱼紧绷的面庞掠过微不可察的疲惫之色，亡魂不时在他耳边倾诉着“你该死！”“去死吧！”这是『至怨』所带来的副作用，长时间下怨灵所产的怨念会逐渐影响持有者的心智。
别忘了，从一开始作战，他是自燃血魂提升境界厮杀的，到现在即使他表面一副轻松，但实际上已经极度虚弱了，能够忍着焚魂之痛战到现在全靠毅力。
夜北鱼看向自己所造成的攻击，废墟里依然有十几只高阶鬼怪勉强存活。
“来吧！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夜北鱼直冲而下，挥舞刀刃直指群鬼。
又是数之不尽的往返冲突，这次舞台的终焉总算到了结尾。
借助先前一会儿的喘息时机，夜北鱼状态调整些许，思维清晰。边追击，边思考着，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
“不——不对！好像有什么错了，是什么？是什么！”
巨大的恐惧在心底爆开，夜北鱼杀气减弱数分，也就是这一秒晃神，一只高阶鬼怪袭来，扬起利爪击伤夜北鱼。
恶鬼排行榜上的鬼怪为什么一个没来，就连垂涎鬼王体的嗔也没来……他们去了哪里？夜北鱼已经顾不得身体伤势，转攻为守尝试呼喊墨秋虹。
失败失败失败……失败！
灵魂链接正快速减弱！
夜北鱼猛地醒悟，他惊他怒，于是释放灵压震开围来的高阶鬼怪，向着远方超高速穿去。
说不清言不尽的恐慌极速侵占全身，他止不住的颤抖，他心中已经猜到了；他进入了一个圈套——不！是一个被嗔设定的好的剧本，悲剧结尾的大戏。
是的……
他又一次在抉择上……
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