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既善良又愚蠢。
“糖豆，你说好玩的该不会就是……这个吧？”雨天明望着四周漆黑的房间，诧异的问。
康至便利店表面卖食品，暗地里还是个经营黑网吧的地方，这里上网三块一小时并且这里电脑都是老式版本很破。
“是啊，雨哥怎么了？我请你玩一小时！我来付网费。”唐豆川慷慨的甩了甩手中的两张钞票。
雨天明不说话，只是来到一个样式还算“健康”的电脑前，伸手摸了摸主机与屏幕然后近距离观察片刻最后无语的说：
“算了吧，浪费钱，我先回家了你自个玩去。”
“雨哥雨哥，留下来玩几把，我请你。”唐豆川挽留。
“你还是自己玩去……对了，你之前寒假该不会就是在这里和我单挑csgo吧？”
“对啊。”唐豆川大大方方的承认。
对此雨天明只能说：666，怪不得单挑时候你那角色跟外挂一样瞬移。
“算了算了，我还有事，拜拜。”
雨天明不管他，直接迈步走出这家隐蔽的黑网吧。
“喂！雨哥……”唐豆川还准备说什么，但视野中已经没有那少年的身影。
康至便利店位于他们就读学校的附近，雨天明出来走了大约两百多米就走到熟悉的十字路口。
路口人行灯还定格在危险的红色，上下班身穿工服或西服的男女聚集在那，像是一群停止不动的雕塑。
人群中一个女孩凭着那一身校服，很是显眼。她像是一只没入陷阱的小兔子惊慌失措的东张西望。
墨秋虹怀抱着一本历史书，眼睛时不时的扫过周围大人，这是一个人不安以及紧张的表现。
雨天明早已来到路口，眺望不断流动的车辆，单手抄着兜另一只手捏着一瓶牛奶吮着。
洛熙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悬于半空也是两手捧着牛奶。
忽地，雨天明察觉到目光，扭头发现墨秋虹正单手怀抱着书跟自己打招呼，虽然她没有说话但依旧能够猜出大概是“你好同学”之类的。
雨天明出于礼貌，也是挥了下手。
人行灯开始跳动，仿若古老的钟摆那样叮的一声，安全的绿色跳出。
路口的人群就好似闸门大开般，飞速流逝。
雨天明闲庭信步的走着，一直喝着牛奶。
马路车辆停住，如一只只猛虎等待指令发放然后猛扑出去。
人行灯的时间很快，仅仅八秒足够人们通过这个不足30米的马路。
雨天明走到对面，大部分人都已过路，红绿灯又一次跳回危险的红色。
“喂！走快点啊！”
“懂不懂交通规则啊！”
“赶紧，别浪费我时间，老子一分钟上下几百块呢！”
………………
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雨天明好奇的回头，第一眼边看到走路如同龟速的墨秋虹，他这一秒脑海里想着：“这是个二愣子吧？走这么慢？”。但下一秒看到她身旁拄着拐杖的竭力走的老人，便恍然大悟。
“挺有善心的。”洛熙突然在耳边出声。
“确是善良。”雨天明附和道，“但也很傻。这样让自己坠入危险，是愚蠢。”
洛熙闻言有些不高兴，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徒儿会变成后世那样冷漠无情。
“但这不是难得可贵的精神嘛？”
“是很可贵，但并不适合我。”雨天明驳斥，“走吧，该回去了。”
洛熙还想辩证几句，但被他直接话题终结，也是无奈的闭嘴然后气愤的抓着他的头发揉搓。
叫骂声停止。
墨秋虹总算是同那弓背老人一齐走到了马路对面。
“丫头，谢谢你。”老者道，“送你个小礼品，收下吧。”他从兜里拿出一块褶皱的红布，然后一点点拨开，最后显现出一个圆黄珠的小链子。
墨秋虹见此显得紧张，连忙摆手嘴中发出：嗯呜之类的奇怪发音。
老人丝毫不在意，干枯带有皱纹的松皮手指捏着小链子拿到墨秋虹面前。
到现在，她也不好推脱而是一个鞠躬，然后接过。
“真是个善良的丫头。”老者扯出个笑容，然后缓缓背过身挥手：“再见，善良的孩子。”
墨秋虹挥手，但并未说话。
人流又一次开始涌动。
如蒲公英般的女孩轻柔的飘走，她要回到自己的小家中。
好景不长，原本暗沉沉的天空变得乌云浮动。
墨秋虹本来还慢走的，在发觉天气不对后，一路小跑想要赶在雨来时回到那个小家。
……
小巷里，一名黑衣青年扶着墙壁走着。他的腰部有一个巨大的豁口，看伤口似乎是横刀造成的。
“该死……大意了，从鬼差眼皮子底下来到人界……果然有些勉强。”
青年越说越虚弱，身形逐渐透明若隐若现仿佛随时要破碎一样。
“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青年只觉视线模糊，身上被湿哒哒的雨水淋过，冲刷着伤口极痛无比。剧痛席卷大脑，开始神志不清，他那暗金色如蛇瞳一般的瞳孔开始涣散，无法聚焦。
啪的一声，青年倒在水泊里，激起层层血水。
白光闪过，黑衣青年竟然变为了一只通体黑色的小猫。
小猫气息微弱，小猫肚子缺了一块肉，模糊的带着血液流入雨水中，流向不知何处。
冰冷的雨水浇灌他带有一些热度的身体，不断带走他仅存的体温让其沦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若是平常，或许还会有那么几个人会碰巧遇到这只可怜的小黑猫。
但今天是春雨，是春季的第一场雨。
本应带来生命复苏的春雨，此刻却是来带走生命的。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渐起。
墨秋虹浑身早已被雨水浸透，干净的校服粘有泥巴或是别的脏东西，看样子她似乎摔了一跤。膝盖擦伤，右臂肘青紫一块，看着就疼。
在看看她的样貌，头发披散在雨水洗刷下显得油腻。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墨秋虹弯腰挡住雨水，然后蹲下身双手把渐渐冰冷的小猫揣进怀里，朝着最近的药店跑去。
在她走不久，一名带着青铜面具的男人穿过阴影墙面出现在小巷中。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下雨……九夜灵猫的气味丢失了。”
男人很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只得自顾自的又重新钻入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