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姑娘出事了
“太后说了，叶湘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定北侯劳苦功高，叶湘就交给定北侯处置。”
昌平公主的话，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满是隐藏不住的激动和喜悦。
她一心想要给阿妩姐姐报仇，现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
听到昌平公主的话，宋远山终究还是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身为东耀国的臣子，他不愿做出愧对君王的事情，身为阿妩的夫君，他更不愿对不住阿妩。
如今太后既说了这番话，那自己便没有对不住皇上的地方。
“多谢太后。”
宋远山抬手，朝着皇宫的方向拜了拜。
“定北侯，说起来，当年阿妩姐姐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与她亲如姐妹，要为阿妩姐姐报仇，自然少不得我。”
昌平公主往前走了两步，从桌上抽出一把长剑，指向叶湘，道：“叶湘的身上，必须要我也刺上一刀，才不枉我和阿妩姐姐好了一场。”
“定北侯，我落得如今这般田地，同样也是因为叶湘，所以，我也要刺她一刀。”
李大贵也站了出来，冷声说道。
听到两人的话，叶湘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你们所有人，都想要我的性命！”
“因为你该死。”
李大贵的眼神中，满是嫌弃和恨意。
“我该死？对，你说对了，我就是该死。从我爱上将军的那天，我就该死了。”叶湘眼神一凛，看向众人，“可那姜妩究竟有什么好？论姿色，论出身，她究竟哪一点能比得过我？凭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向着她？”
“因为阿妩姐姐善良，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她值得所有人对她好。”
昌平公主提着手中的长剑，又朝着她靠近了几分。
“对，都是她应得的，即便她死了，这也是她应得的报应！”
叶湘不停的笑着，即便是笑出了眼泪，却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昌平公主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手中的长剑，刺进了她的腹中。
剑尖划破衣裳，‘噗’的一声刺进身体里，很快，便有鲜血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裙。
叶湘低下头，看向腹中的长剑，从不可置信，到了然，最后，反而变成了解脱。
在这一剑刺进来之前，她已经遭受了太多刑罚，简直让她生不如死，现在，死了反而是解脱了。
李大贵上前，接过长剑，同样也一剑刺进了叶湘的身体里。
但是两人都没有指着要命的地方动手。
他们都知道，宋远山是一定要亲手为姜妩报仇的。
所以，这取走叶湘性命的事情，他们终究还是留给了他。
宋远山拿着长剑，走向叶湘，眼中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将军，你不能杀我，所有人都能杀我，唯独你不能！”
看着这样的宋远山，叶湘终于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她一脸绝望的说道。
这个男人，是自己爱了多年的啊，他怎么能杀了她！
“将军，你可还记得，你从前对她说过的，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将手中的长剑指向妇孺，不会指向家人？”
她继续说道。
“我能。”
宋远山皱了一下眉头，语气冰冷，满是厌恶，“为了阿妩，我甘愿做一个小人。”
他没有迟疑，拿着长剑，刺进了叶湘的心口。
叶湘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微微一笑，口中便涌出了腥甜的血液。
“将……将军，我……我终究还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我不后悔，我……我也不怪你。”
那是她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她没办法恨他。
宋远山扔下长剑，转身便离开了地牢，全然没有半分迟疑。
决绝得全然没有回过头，再看叶湘一眼。
叶湘还被绑在刑架上，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变冷，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只是她终究还是不甘心。
她这一辈子啊，追求的爱情，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可她就是不争气，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在期待，他能回过头，最后再看自己一眼。
她，还是爱着他。
……
三人从地牢里出来，已经是天黑。
定北侯府上下，已经点上了灯笼。
孟玄琅就站在外头，等着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走到孟玄琅身边，握了一下他的手，才又看向宋远山，“定北侯，现在你已经帮阿妩姐姐报了仇，她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
“都是我的错，竟不知身边竟养着这样一个蛇蝎毒妇，所以才会让阿妩命丧他乡，更让绵绵在外头吃了那么多苦。”
宋远山的脸上，却全然没有半分为姜妩报仇之后的喜悦。
“夫人从来都没有怪过将军。”李大贵仍旧用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当年，我送夫人离开的时候，她在路上醒来过，所以，她一直都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但她从来都不觉得，此事和将军究竟有什么关系。”
听到李大贵的话，宋远山和昌平公主都看向了他。
良久，宋远山的眼角，却忽然滑落一滴眼泪。
阿妩本就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女子，自然不会怪他。
可现如今，他还是失去了那个人。
回过神来，宋远山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拭去，才又看向李大贵，问道：“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你是要回青山村，还是留下来？”
“夫人在世时，待我恩重如山，可是现在我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若是再留下来，也帮不上将军了，倒不如回青山村去。”
李大贵看向宋远山，唇角张了张，终究什么话也没有说，那句不好说出口的话，最终变成了一声轻叹，消失在了黑夜里。
他想告诉他，二姑娘是夫人拼了命生下来的，不管将来如何，一定要好生待她。
可他又能站在什么立场，去说这样一句大不敬的话呢？
“你放心，绵绵现如今既然已经回了家，我会待她极好，至于你想回青山村，明日我会派人将你送回去。”
宋远山也知道，他那声叹息之下，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多谢将军。”
李大贵回答。
“李大贵，你现在还不能走。”
就在两人商议着去留问题时，昌平公主又看向两人，才道：“不管怎么说，叶湘到底是冯嬷嬷的女儿，如今她已经死了，我自然要将她的尸体送还给冯嬷嬷。”
“所以公主是想让我去作证，告诉太后娘娘，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李大贵听了，直接便猜出了她的用意。
“没错。”
昌平公主也不隐瞒，她看着李大贵，又道：“当年之事，真相究竟如何，你是最清楚的，有你出面，对定北侯才有利。”
“好。”
李大贵没有任何迟疑，点点头，便将此事给应了下来。
“老爷，二姑娘……二姑娘出事了！”
就在几人说着话时，一个丫鬟却突然匆忙的跑来，对宋远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