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猫？黑猫！
从小就被教育要成为一只好猫，当白猫变成黑猫的时候，才方知我是我！——来自李大富。
李大富的贴身奴仆从他的魔影中钻了出来。
“大人，您每日费这么大劲锻炼身体干嘛？”身为魔类躺着都能变强，看着李大富在做毫无意义的体能训练，魔奴十分不解。
李大富接过魔奴送过来的毛巾“首先，魔力强度不代表肉体强度更不代表灵魂韧性。其次，可以借此唤醒身体，让我提前进入状态。”他一边擦汗一边做好去拜访段嘉赫的准备。
“昨天（院首）才被约谈，大人当真无妨吗？”魔奴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潜回李大富的影子，暗中保护。
——器院如常静好——
“看您一切安好，学生这就放心啦！”李大富不知什么起便打蛇上棍，开始以段嘉赫的学生自居。
“还不是因为采用了你所谓的商业计划，把器物从耐用品变成消耗品，虽然器院利润取得很大提升，但是口碑一落千丈！”段嘉赫尽管对他表露出不满，却不得不感叹李大富真是个商业天才。好用的往往不赚钱，到底还是套路得人金。
“您别急，这个商业计划还有20版本，我称之为小白也能躺平的海克斯炼器法！如果不能降低质量，那么我们就用廉价的合成材料平替它，我保证在用户发现不了的前提下，实现利润翻倍增益。”李大富自信满满地大侃未来钱景。
“哦？说来听听！”听到翻倍增益，段嘉赫的兴趣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如今炼器的工艺流程是不是很繁琐，需要等待的交付时间也很长？”李大富直击炼器产业的痛点，容不得段嘉赫不重视。
“是！莫非你有良策？”段嘉赫坐直身体，洗耳恭听高见。
“我的人开发出一种海克斯材料，可以取代原有的炼器材料，关键是便宜又速成！一百份海克斯科技材料仅仅相当于一份炼器材料的成本。
目前炼器成功率约为百分之十，付出同样价格，您得到的高品质成品却足有十件，还不需要付出额外时间成本！”
就算器院的炼器概率一直是百分之百，同样成本成品还多了九件，怎么算都更划得来！
李大富拿出一份草拟的合同，他就不相信百分之九百的利润，段嘉赫能拒绝！
毕竟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足以让人铤而走险，走上违法犯罪之路。
“让我先考虑考虑，谁知道会不会又踩坑！”段嘉赫心里已经动摇，只是刚被训一通，还很慎重。
“根本不需要考虑，成品就在这里，谁都看得出绝非粗掺滥造。
海克斯材料还有有个好处，那就是自主合成器品，小白都能操作。
您好好想想，教出一个独自炼器的熟练徒弟，器院需要什么代价，付出多少时间成本！
知识都是有门槛的，不管教还是学的都烦。用上海克斯材料，师父不用教，学徒不用学，都能从繁重的劳动中解放出来！
这是一场解放劳动力的生产革命，您就是这场伟大变革的引领者，未来将由您开创，定将在后世历史留下浓墨重彩一笔！”李大富抛出一顶又一顶大高帽，扣得求名逐利的段嘉赫颇为飘飘然。
“这件事我干了！”段嘉赫喜笑颜开，当即拍板签字，从始至终样品就只看了一眼，碰都没有碰过。
“学生就先恭贺老师您大获成功！”
李大富如愿签下合同，更是满面春风。
“老师，您看是不是该给我引荐一下丹院！
赚钱的事应该大家分享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马上他又话锋一转，隐晦指出段嘉赫没与丹院共同阵线——建立共同利益。
“牵桥搭线可以，不过不打包票！还有，怎么说服是你的事，我不参与！”段嘉赫喝了一口茶，送客不留客！
“有您这句话就够，我是本分生意人，纯粹为宗门做贡献！”李大富知道十拿九稳了，明面上的大好事，没人会拒绝！
“你以为不下水就不会被拉下水了吗？”
离开的时候，李大富大步踏出门槛，心里十分不屑。
“大人，为什么咱们不惜亏本也要推广海克斯器品？”魔奴无法理解这笔账，海克斯材料才不是这样的廉价品。
“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的目的在于断绝人类技艺的传承，更是摧毁一种人定胜天的精神，一切靠概率论运气解决，和听天由命又有什么区别？
学会投机取巧的人类虽然偶然积累起财富，但没有知识填充的灵魂终归是空虚的，财富还是会回归到我的手里。
凭什么认为，时代的红利，比得过我家世代从商。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块敲门砖，为后面腐蚀人类肉体铺路，逐利一旦开了头，也就代表着实物与坚守成为笑话。
跟着我目光就要放长远，温水才好煮青蛙，等到人类既不认识万事万物也不会利用它们的时候，魔类就会廉价收购所有有价值的材料。”
对李大富来说，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竞争资源，舍得花钱必能侵蚀实业的购买力，根绝传统业务存在的土壤，以无价值的推倒替换有价值的，等前人几千年栽种的树荫被后人摧毁殆尽。
吃亏是福，他很清楚海克斯器品之所以有竞争力，都是因为市场上有精品可以用来做对比，两者功用一样，但是实际价值根本放不到一个天秤，价格并不是衡量价值的唯一标准。
“大人，丹院到了！”魔奴又消失不见。
“段院首可夸你是商业奇才！先给我说说你的商业计划吧！”丹院长老热情接待了李大富，他倒想知道什么样的计划能让段嘉赫都推崇备至。
“我研究出一种平替丹药的海克斯药剂，效果跟丹药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关键是价格亲民，一份药材的成本可以买一百份海克斯药材，虽然不像丹药每一份都会成功，但是成功率也有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可使丹院收益至多提高二十倍。”李大富又是这一套说辞。
“药剂给我看看？”丹院长老尽管非常心动，但药与性命攸关，不敢不验证便乱来。
“这就是海克斯药剂，是不是药效模拟得很完美？”李大富十分坦荡，拿出药剂样品让丹院长老亲自尝试。同时默默把商业合同准备好。
“回气药剂药效复制得十分完美，你这个海克斯药剂有没有教材课本给学徒用？”丹院长老光是体验过回气药剂就彻底折服！跟回气丹相比，药剂的性价比实在是太高了。
要是丹院量产海克斯药剂，能挽救和帮助多少缺丹药的孩子啊！
而且海克斯药剂的价格不会像丹药一样一直居高不下。让利空间很大。
“没有教材！炼制这个东西还用教吗？是个人就行，等它自己混合，成功了就成功了，失败了就失败了，听天由命！
不用教，不用学，也不用会。
省下多少教育资源和学习的时间成本，哪怕是新手学徒都能劳动创收！”
李大富说得很直白，海克斯药剂的好处本身便具有颠覆性，是天使还是魔鬼，需要时间来证明！几代人去验证。
“这个项目我们丹院投了！丹院全力配合你炼制海克斯药剂。”在丹院长老眼里，这是足以颠覆炼药界的发明，还有高达二十倍的收益，谁看了不迷糊！合同上大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痛快！您先别急着走啊，我这里还有海克斯食品饮料的项目…”李大富趁热打铁，连忙拉住准备离开的丹院长老。
“你这成分表不都是添加剂吗？”丹院长老看了眼配料表，就没一件是有营养或者药效的实物，要不是刚做成一笔生意，他理都不会理李大富。
“长老大人，关键它暴利啊！尽管没有好处，但也没有坏处啊！就算出了点小毛病就相当于蚊子咬一口，没有人会在乎的！”李大富深深知道比架空世界更架空的是人类追求利润的本能！
“有多暴利？”丹院长老被硬拖着不放，只能先坐下来听听看。
“客户砍价砍到一块灵石我都还有得赚！”用来欺骗人类感官的东西，魔力可以变成无数种变体，李大富根本什么都没有付出。
“这会有人买？”丹院长老并不看好食品饮料的市场，明眼人都知道东西没有实质什么效果，总不能有人傻到会买单！
“怎么不会？做好宣传和包装，冠名上丹院名号，皆为灵丹妙药，再利用好我的营销渠道和手段，就没有卖不出去的！还得卖出高价！”前面两个合同花了这么多钱，李大富当然要通过这些手段回血，成瘾性的东西也得偷偷加上。
“您一个月收入才多少灵石？博一次一辈子受用，想想你的家人孩子，何况对人又没什么坏影响，喝水都还能治病呢！签了吧！”李大富看出丹院长老的挣扎，主动递出一份新合同摆在其面前。
“我丹院要净收益7成的冠名费！”在白花花的灵石面前，丹院长老终究是妥协了！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李大富永远不亏，哪怕五五分成变七三分。
“大人，您真的要给人类提供食品饮料啊？”离开丹院后，魔奴总是想不通，主人这不是妥妥资敌？就算能赚钱也不能做啊！
“那我问你人类从中可以获得什么？”魔奴白跟他这么久，李大富不由得反问。
“没有营养收获，花了钱身体还搞坏掉！”魔奴给出答案。
“bingo，这就是一种精神安慰，无论有还是没有，对人类都没有实质性帮助。甚至说，没有我们参与人类还会活得更好。
世俗有一个职业叫科举包过，他们做了什么吗？什么都没做，但是钱赚到了，我们也是一样的！
可曾听说过一句话，人类躯体和灵魂填充的是空无，那么得到的终究只是空无。”
李大富比谁都清楚海克斯科技遗祸无穷，对人类的的基本生存毫无建树，反而颠覆祖祖辈辈对健康生活的追求，可这种新鲜事物的本质人类认不清，认清的人也会被利益驱使，最终走向被资本掏空的终点。
只不过谁都忘记了天道是一个闭环，当李大富在这里掘人类传承根基的时候，陆生恰好得到了无相谷内的传承。
“大人思想深远，我等自当誓死追随！”魔奴听不懂，那么就只好拍个彩虹屁，然后表明忠心，不带脑子地跟在李大富身后。
“反思是天道给予人最高等级的思考，你也应当学会！
对了，歌舞伎町一条街改建好没有？”计划差娱乐业最后一块拼图，李大富对此很上心。至于提点魔奴？点到为止。
“刚重新开业，您是准备先带曹平长老先体验一番吗？”作为李大富的影，魔奴自然知道李大富的打算。
“对啊！我都说了会让师父娱乐至死的！欲仙欲死那种！”既然答应了曹平，李大富肯定要带六长老好好体验一番，观察反响以改良温柔乡。
这么一想，李大富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实验效果，回院的脚步又轻快两分。
“师父，跟我走，带你去感受一下人间极乐。”关系都混熟透了，一进门，李大富就拖着曹平往外走。
“还是会所嫩模？”曹平还以为上次就是人间极乐。
“不是，我不是嫌它不够刺激嘛，最近一直在着手筹备无上的娱乐天堂。
刚一改建好，徒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师父你，够意思吧！”李大富跟曹平挤眉弄眼，懂的都懂！
“没想到我这么大把年纪还能放纵一把。”曹平握着胡须颇为感叹，果然有个有钱的徒弟就是好，这几天他几乎享受齐活了人生圆满，做过的没做过的都试过了，没想到李大富还有更刺激的项目。
——大禹王朝，扶桑，歌舞伎町一条街——
“师父，我们到扶桑了，别看扶桑不过是大禹附属的一个弹丸小国，他的歌舞伎町一条街却格外有名，如今更是被我好好改造了一番，绝对包您满意。”李大富带着曹平来到酒绿灯红一条街，誓要让师父把所有项目都体验一个遍，尤其是吃。
“你是东道主，为师看你安排！”曹平第一次见到如此百花缭乱的场所，目不暇接，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好，就把决定权丢给李大富。
“先去按摩，再去小酌一杯，还有歌厅、风俗店…”李大富早有规划，不让他都彻底体验一遍誓不罢休。
“哦！哦！”没想到光是按摩店都能听到猪发春的声音。
不过守在门外的李大富一脸漠然，仿佛根本没有基于人世间的欲望。
“大人，你不作陪吗？”魔奴没想到这次自家主人演都不演了，任由曹平一个人发挥。
“娱乐于我纯属浪费时间，而时间就是生命！你觉得我会去浪费生命吗？
纵欲本身毫无价值和意义。”李大富只是借此赚钱和控制一批又一批人，并不代表他喜欢这些东西。
“可您光待在门外发呆，我这不是怕您无聊寂寞嘛！”魔奴不忍心李大富这么寂寞，他总是这么寂寞。
“我只是在享受独处，发呆又叫填充智慧，又没有停止过思考！
大功基本告成，你通知圣女殿下吧！可以派人入驻镇魔塔了。”李大富活着就不可能停止思想，他光是抗衡回忆便足以竭尽全力！
“可他真的好快乐！过度思考不好，适当的劳逸结合心灵才能得到救赎！”
魔奴往门口的内窥镜里看了一眼，劝告同时也知道李大富在身世上骗了所有人。
“大人，这里面的是你的家人吧！您不是说家人想要夺取你的财富，都被你入魔反杀了吗？那她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还活着！”
魔奴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非得把自己搞复杂，难道非得争一份世事达练通透，大部分人都能简单快乐过活。
“妈妈被家族当成破抹布，如同奴隶一般操劳，她死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不做人了，家族所有人如今都是我的奴隶，他们要像块破抹布一样为我干活赚钱到累死。让我好好回甘这滋味！
当然，最好别相信这个版本的故事，毕竟这也有可能是我用来骗你的！”
李大富表情很丰富，但是又给人一种连魔都不愿意信任的感觉。
“大人，您想借此告诉我什么？”魔奴完全不知道李大富多此一举的意图，实力并不代表魔门地位。
“事实未定之前，别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这是不可取的，要带着辩证目光看待问题。”
李大富说完便打发魔奴回魔门找圣女去！
真相，除了他谁又知道呢？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该干什么。
仅仅为了纯粹疯狂一把，李大富就甘愿不计代价毁灭所有…又何尝不是一种痴愚。
娱乐至死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