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就这
食髓知味，林木子开口嗓音极为哑。
“我渴。”
奚随将人抱出浴缸，放置软床去给人倒水。林木子脸颊有着情动后的氤氲，捧着玻璃杯，仰头解决干净。
奚随枕着手臂，对人的面色极为满意，言语揶笑。
“女人，不能说不行，你再坚持下，别人的心意不好浪费，我们争取用完。”
林木子看着床头柜还剩三盒，刚咽下的热水在腹腔翻涌抗议。
“明天，你要是男扮女装给我顶，舍命相陪。”
林木子看眼手机，凌晨一点整，已经不能说明天。
奚随放过人，吻了眉尾，唇角，两人相拥而眠。
闹钟响三遍后奚随把人叫醒，只睡三个小时的人明显睡眼惺忪。
林木子迷糊穿衣的时候听人道。
“衣服记得穿立领，造型的时候用头发遮。”
不知这话什么意思。
奚随担心人丢脸，跟着起身把人带去镜前，拨开后颈披散的长发，吻痕交错凌乱，极为惹眼。
林木子瞬间精神，试探问。
“要不，你真帮我顶下？”
奚随掀开领口，白皙的肤上深浅不一的充血红块，只多不少。
“穿西装可以，礼裙不行。”
说的跟真的一眼。
林木子扶着额头不想说话。
奚随用手为人捋顺额前刘海，一脸坏笑。
“怕啥，你就说整晚和简明远在一起。”
事已至此，林木子不由对人竖起大拇指，服气。
胡静同届的校友早已结婚生子，如今发动亲朋势力凑足八加一组合，林木子到化妆间，伴娘团在整体造型，乌泱泱的赤膊长腿。
林木子拿着抹胸露背的伴娘服，连叹三声，丢人和丢表姐，她做出取舍。
“表姐，我觉得这衣服太过于吸引眼球，容易抢夺属于你的瞩目。”
林木子干笑几声，尽量看起来不那么尴尬。
胡静坐在化妆镜前不急回答，静静看人表演。
林木子一脸为人考量的模样，问服装助理。
“有临时的衣服吗？同一个系列的立领长袖，丑点没关系！”
胡静晕染烈焰的红唇抢先反问。
“你觉得呢？”
气场过于强大，林木子干笑，心突然有点虚，不敢反驳。
“我现在觉得，这件衣服可以将就。”
林木子换完衣服，长发随意披散在后肩，提前对造型师申明。
“我头发披着好看，别盘！”
造型师拨起林木子耳后一缕长发，正准备编发，林木子急忙把人手压住。
“给我个长发及腰的造型就好。”
和事先预演的造型不符，造型师不敢擅自做主，向胡静递去征询眼光。
胡静和林木子的座椅相距不足一米，抬起右手拨人长发，眸色一沉,随即甩手对造型师交待。
“给留点脸，听她的。”
造型师如释重负。
“嗯，那我为林小姐换个造型。”
林木子羞愧，但并不妨碍她补充。
“明远他，情不自已。”
胡静瞥人一眼，一言难尽。
“嗯，你开心就好。”
婚礼的主题为蜃楼，沙漠中的绿野仙境，没人选择在沙漠中举行婚礼，所以胡静将地点选在海滩。姐夫将一套靠海的一套别墅买下当新房。
在等待男方接人的路上，林木子挨胡静低声问。
“表姐，我觉得你有话对我说。”
胡静终究没忍住，点开手机看一张图片。
“你的觉得是对的。”
手机屏幕是林木子拿花站奚随房前的图片，从监控里截下来的。
林木子骇言，默默退到房间角落。主伴娘按照计划藏好胡静的婚鞋，其余伴娘布置预防男方抢人的陷阱。
林木子给简明远发消息。
“表姐看见我昨晚进奚随房间，你注意点。”
简明远被姐夫抓壮丁伴郎团充数，一早，姐夫视线在简明远和奚随之间来回横跳，时不时露出三分怜悯。
简明远回复。
“注意什么？”
“注意表演，请你扮演好你的角色。”
“？？”
“一个默默无闻，暗自吃瘪，有苦不能言的超级绿王八。”
简明扯着嘴角冷笑一声。
“呵，就这！”
结婚嘛，总要图个热闹。
听门外一阵呼号和踏地声，胡静提前发号施令。
“把门给我焊死！”
先被推出去的第一个总是和新娘关系亲密的人，林木子毫不意外开条门缝，siri语气语音播报。
“先生，一个问题，请问你和胡女士相处过程最重要的是什么日子？”
姐夫一脸懵逼，心怀忐忑虚心求教，本打算问自己名义上的妹夫，但考虑昨天的事实，还是觉得奚随更懂女人。
奚随信口就来。
“答案不是关键，关键是态度。”
林木子甩出气锤及琅琊榜，一通乱揍，随后关门。
姐夫又才咚咚咚敲门。
林木子探头，眨巴眨巴两只眼睛。
“没办法，表姐坐镇，请先回答问题。”
姐夫保持风度，转而塞人一手红包。
“表妹，表妹，别客气。”
林木子收了红包，仍然不挪开，因为她清楚现在的地位，自己是大爷，狐假虎威。
长发及腰，侧边编织一缕小辫别几朵紫色小花，颧骨顺眼睑的位置粘排碎钻，像个从紫藤萝花中出来的精灵。
姐夫看着此般天使的脸蛋，毫无喜悦。
身后伴娘，伴郎纷纷出招。
“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第一次接吻的日子……”
“第一次见家长的日子……”
姐夫第一次知道，原来有这么多第一次，可他一个也不记得，捶门。
林木子手趴门把，人畜无害摇头，寸步不让。
慌乱中，冒出什么东西盖林木子手腕，毫无防备将人一扯。
“啊……”
混乱开始。
屋内气球噼噼啪啪作响，年老的胡夫胡母尽量给年轻人腾地，李歆牵着胡奶奶的手陪胡爷爷缩在一角。姐夫爸妈倒是看得开，对儿子冲门背新娘就跑的举动颇为赞赏。
笑声嘈杂，六月惊雷。
满屋欢笑的外面却很安静，奚随抱着林木子，在闪耀的钻石上留下浅浅一吻。
“婚礼结束，可以拐走伴娘吗？
“我妈跟着来参加婚礼的，你注意点。”
“所以，是什么日子？”
“不是日期，是今天。”
抢新娘后续，姐夫背着胡静夺门，红色做底，黄玫瑰花瓣铺路，一直延续到敞开车门的花车座下。
林木子为新娘撑开红伞，送人入座。
车队绕完主道路，长辈被送酒店迎宾，仪队在海边沙滩出外景。整个大合照后，新娘新郎的双人solo。
一行人在旁补充水分，伴郎团的人前来。
“是不是闹完新郎，还有闹伴娘的习俗？”
有杀气！
林木子顿感不好，毕竟此前揍人，她先开的头。
“不是，没有，并不存在。”
转而又对在旁姐妹叫道。
“跑。”
伴娘团听林木子的号令，可踩着高跟以及累赘的礼裙，自也跑不快。
林木子见纷纷被扛在肩的伴娘，机智脱鞋，提着裙摆躲去椰树丛。
几人见简明远走近，表示事情好办，让简明远扛着绕广场跑一圈。
简明远竖起中指，往上推了推镜框。
“昨晚有点虚。”
随后给奚随递去眼色。
“不如，麻烦奚总代劳！”
奚随与简明远擦肩时，手臂抚了抚人肩。
“好兄弟！”
神他妈塑料兄弟情。
奚随低头解开西装袖口，朝林木子悠悠走去，什么也不说。
不知人真实打算，林木子笑着交待。
“奚总，你别跟着胡闹。”
奚随依旧不开口，林木子放心了，直到被扛在肩头，才知道狗男人真狗。
“伴娘当的开心？”
林木子被肩头顶着胃，又颠又恶。
“奚随，你别颠，我恶心……”
奚随抱人双腿往上一耸，这不是颠，是爱。
“那老实点……”
忽如起来的上半身失重感，让林木子不由趴紧后背。
“你别过分了啊，我……”
奚随极为顺手往人臀部一拍。
“我什么我？”
林木子咬耳朵。
“我c你大爷……”
奚大爷偏头，不以为意抱着人膝窝转圈。
“何必麻烦大爷，我不在这儿吗？”
扛伴娘的视频吸引摄像头，作为婚后记录素材收录。
胡静和姐夫手挽着手，看看打趣的几人，又看了看名义上的妹夫，单手拎着林木子的高跟鞋背倚车门。
喧嚣是别人的，简明远只有一双被遗弃的水晶鞋，以及一片草地。
爱而不得，却甘愿在背后默默付出，多么深情又感人的一幕。胡静和姐夫相执两手，不由更加同情！
同情甘未能持续过久，婚礼主宴做午宴，胡静和姐夫走下一流程。主伴娘是胡静发小，承担交换婚戒大小事宜，八个伴娘站完排面被放下台。
李歆坐内亲席，见林木子坐下首先发问。
“我是不是见奚随那孩子了？”
林木子饿着肚子，急忙倒杯热茶抿一口。
“嗯，是姐夫生意的伙伴。”
李歆‘哦’一声，随后补充。
“不管他做什么，你离他远点就好。”
林木子放下茶杯，杯口印有口红残留的红浅印子，抬手抽两张餐巾纸沿杯口擦拭。
“其实吧，姐夫说，在做女婿的潜力方面，奚随比简大更……”
“钱力，什么钱，你妈是爱钱的人吗？”
林木子话哽，不争，不争，妈是亲的，再怎么说不过，何必负隅顽抗。
见人欲言又止，李歆还想说什么，场外却响起一阵儿轰鸣。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的螺旋响动。
场上新婚夫妇宣读完誓词，不少人被响动的吸引出去。
直升机空中悬停半息，待下方陆陆续续有人影后，降落在沙滩上。舱门打开，一个黑西装高个子的男人率先出现，臂弯环着一卷红筒，半跪蹲身放置地下，双手一扬，那红卷铺成通向场馆入口的红毯，约二十米长。
众人瞧着这般魔术式的一幕，目瞪口呆。
林沁穿着典雅紫的法式绸缎裙，台步优雅，被戴白手套的男人搀扶出舱门。
林木子出来看的是这么个场景，比起林沁的出场，倒不如小希单膝跪地铺二十米红毯的魔术来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