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出差
“林老大，fred开早会，等你三分钟啦！！！”
candy发来的消息，林木子一边回复，一边提着塑料袋朝电梯口狂奔。
“说我鞋坏了，在路上耽搁半小时。”
走路之际手提袋里的烧卖豆浆，跟着摇摆不止，坏了的右脚鞋，也一张一合。
鞋子耽误的时间，半个小时是不可能的，最多五分钟。林木子要知道这鞋这么拖后腿，打死也不会将踩点的日子选今天。
电梯有人摁着开闸键等她。
“踩点的习惯，不是改了吗？”
“能改的是陋习，改不了的才成为习惯。”
林木子到会议室的时候，fred已开讲两分钟。
“……di是公司两年前开发的客人，第一年原单不过百万，第二年返单超千万，现在第三年，di表示返单和简明远对接，但人离职了我们也不能将人找回来，永瓷那边在抢单……”
“生产这边大老板发话，采购配合我们，能拿多少就看你们怎么上……”
林木子进门挨着最近的角落坐下，明白fred开早会的目的。毕竟简明远开发的客人，都是硬骨头。
parra先告饶。
“最近筹备广展会，日韩那边客户要求也比较高，这边暂时挪不开手。”
fred表示理解。
“di约谈少不得去人总部，gary最近的单走得差不多了吧？”
gary一脸为难。
“老大，我虽是在外奔波的命，但我下个月跑北美不留公司！”
fred最后才问林木子。
“那迟到十分钟的amy呢？”
顶头上司当面将迟到行为拎出来数落，林木子耳根子一点也不红，面上也不带丝毫囧样，心内盘算得失。
简明远作为林木子入行的领头人，她深知这人手段，肾好，肝也好。和di首单，人陪客户两个月，提供十几次样品签下十八万美金，随后翻单直接订航班去客户那边，同吃同睡。
真真是客户就是上帝的服务理念。
如果她要啃这块肉，算来回航班时间，至少在客户那边待半个月。
林木子犹豫，直到fred说出下一句话。
“两千万的单，按三个点提！”
她爱出差！
翌日，林木子带上公司产品开发书以及小样，准备充分去和人商讨开发方案。
结果吃了闭门羹。
“对不起，amy小姐，我们这边没有显示你有预约！”
林木子微信和joy沟通此事，情绪激动差点出现英语语法错误。
joy微信回复。
“amy小姐，不好意思，昨晚公司突然通知我参加交流峰会，飞a市刚落地，等我回公司再向你赔罪！”
他又不拒绝你，又不接受你，就吊着你。林木子叹气，比她当初追前男友还难让人捉摸！
林木子掏出手机对虞奕发消息。
“帮订a市的航班，我去堵人，顺便查查当地在开的什么峰会！”
虞奕订的是第二天上午的机票，等林木子到a市，天色已晚。
七月末，a城暑热还未消尽，华灯初上时，林木子才在酒店放置完行礼，出来觅食。
林木子吃完特色牛肉面，出门逛步行街时，隔着玻璃门的咖啡厅里面，发现一个体型中胖的男人坐在卡座，对着笔记本电脑和对面而坐的两个人，笑着交谈什么，看着眼熟。
林木子拿出手机给简明远发微信。
“简大，这人是不是joy,di那边的代表？”
“是joy，另外两个是永瓷那边的业务！”
被撞个正遭，林木子极为庆幸，幸好没穿拖鞋。
怕人又当泥鳅，林木子走进咖啡厅点杯焦糖，选了离人不远的桌椅，微信寻求帮助。
“给点经验，怎么拿下？”
“会所酒吧玩一圈，高兴之后拍着胸脯给人担保，他不拿单砸你？”
“不行，我洁身自好，不玩你陪人的那套！”
简明远半天没回复，过几分钟给人发来白眼。
“白瞎教你的两三年！”
林木子杯里的焦糖失了一半，见隔壁还没有歇话的打算，又才回复简明远。
“在拥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土地上，你教我的那套行不通！”
“呵！忘了我当初教过你，赚钱的第一要素是什么？”
林木子狐疑。
“产品，人脉，市场？”
“还是钱……所以把最近回国的大资本家，也是你前男友的微信推我一下！”
“没有，不给，我不认识你！”
林木子没给，是因为隔壁桌的三人有动静。
简明远幽怨发来‘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后，没了后续。
joy起身，林木子立马挪步，对人笑着伸手自我介绍。
“joy，你好，我是今天和你约过时间的amy！”
joy反应过来，和永瓷的人辞谢后和人寒暄。
“amy小姐，你比想象中更有行动力。”
林木子回之一笑，提议道。
“你看我们这么有缘，旁边有个天然氧吧，不失为睡前消食的选择。”
joy略微惋惜。
“虽然amy小姐盛情，但很遗憾，我作息规律，睡前习惯回房间冥想。”
林木子没有露出挫败感。
“给两分钟吧，多份了解多个选择，即便不是备选planb，交个朋友也算不虚此行。”
joy坐回位置，林木子跟着坐对面问。
“刚是永瓷的业务？”
joy一愣，林木子接着道。
“都是行业中的人，这点眼力见还是要有的。永瓷素以低成本著称，我看过询价的产品，高于行业标准的要求。”
joy回复。
“第一次询价，永瓷比fl低一成，amy小姐能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二百万的差价，一句话将林木子堵死。
“其实吧，我们公司不仅注重产品质量，形象上更对大众……”
“据我所知，贵司前段时间的负面消息也和amy小姐脱不了干系。”
林木子笑着和人反驳。
“fl当初专耕外贸市场，永瓷还是个弟弟。我只是公司一个业务代表，私人感情法律条文也未作规定，这种消息对di参考价值不大！”
joy两眼珠不转。
“你如果知道，di客户si最近拉奚氏入股就不会这么说。”
林木子笑冻在脸上，好半天才反应。
“如果di不提，si大概率不知道这事！”
joy不答表示默认。
“joy,我从z市赶di总部，又赶来a市带着十足诚意，新一季产品开发不如我们先看看设计……”
joy合上笔记本，颇为语重心长。
“当初和明远对接的时，我对fl表示出极大的信任。但如今国内外市场变化，没有十足把握，我不能让我的客户担一点风险。”
林木子侧移身子，细长隔壁从隔壁桌拿回自己的焦糖咖啡，接着用甜品勺在杯碗中搅动，垂着眼睫毛慢悠悠道。
“所以，你意思是我搞定奚氏，消除fl的负面影响，di就没问题？”
joy看着人面无难色，完全不觉有任何难度的心理，半天憋出一句话。
“我，拭目以待。”
“嗯。”
漫不经心的语气，joy收回对人第一印象，他觉得这个样子的林木子，脑子吃怕有包。
林木子回答后，也觉得自己有点飘。
她，一个注册资金两百万的不知名企业业务，去搞定一个市值过百万亿级别的公司！
林木子回到现实，给奚随发微信。
“奚随，我们来谈个关于肉体的交易。”
发出去半秒，林木子撤回消息。
综合以往经验，每次付费的都是她，真指不定谁吃亏。
算了，明天带样品再去探探底。
第二日，林木子起个大早，臧色v领衬衣配白色中裙，单肩挎着包去吃早饭。从背影看去，装满样品的皮包比她人身板还宽。
许是不带笑容的脸上气场过于强大，卖烧麦的老头操着口方言说。
“靓妹子，我不要钱，我送你吧！”
林木子怪不好意思，才弯起眉眼，委婉拒绝后扫码付款。
场馆九点整入场，林木子对着正安监的入口深吸口气。
文化人干的事，能叫溜？
林木子没料到这安保系统过于强大。她依附灰色产业买个假入场牌子骗过保安，却被指纹验证拦截下来。
保安回神，这想混进去的人，一看就是搞业务的。
长得漂亮也不行，公事公办。
林木子吃瘪，下午再战。
下午两点半入场，简单白t加牛仔，头上罩个标志性红帽，志愿者的打扮。
结果，还是失算！
还是上午将她拦下的保安将她拦下。
“姐，我们这儿志愿者也录指纹的。”
林木子给人两个白眼，换个问题。
“请问你，是大学刚毕业吗？”
如此公正诚朴，只能夸……太不会来事！
“嗯，今年刚中专毕业，隔壁是a大。”
林木子被噎，长叹口气走了。
林木子又回来了。
人换回衬衫白裙，踩着高跟鞋，一手提着切好的西瓜，一手拎着饮料。她特意站瘦高保安面前，伸手指了指遮阳亭。
“那亭子能借下吗，我坐着等人？”
瘦高保安目不斜视。
“嗯，可以。”
林木子坐在阴影中，一边吃西瓜，一边喝奶茶，时不时回复拿手机刷动态。
一盒西瓜愣生生吃近一个小时。
林木子收拾桌面起身扔垃圾，腿麻了需要活动，她将垃圾扔进桶后绕一圈路，站瘦高个前面问。
“你下午是怎么认出的？”
钉在地面的瘦高个咽了咽口水说。
“包，一模一样的。”
林木子看了看肩上的包，深刻反省。
下次注意。
会馆门口被打开，两排保安，林木子挪后一米距离，满心盯着走出的人。
joy被永瓷的人推着拉上车。
林木子没打算拦车，对着方向默默伸出拳头，竖起中指！
“切。”
与此同时，对过去的马路边，一辆白色跑车后窗玻璃缓缓落下，是男人轮廓分明的脸。
奚随在车内递来一眼，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无辜又疑惑。
前女友对他竖中指？
不，不是对他，是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