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夫妻同游
夫妻俩出门也是轻车从简,乘坐的是不怎么起眼的马车,随行之人也只带了鹤舞、鹤唳以及一个杜平。
苏天乙与杜星寒自然是坐马车,杜平是赶车的,而鹤舞与鹤唳则骑马跟着。
几人并没有特定的目的地,苏天乙就想随便转转。
这种走到哪儿算哪儿的空闲与轻松是她多少年不曾体会过的了。
杜星寒便做主先带着她去茶楼听了场书,讲的是神威将军在边关杀敌的传奇故事。
说书先生讲述得引人入胜,仿佛身临其境,中间的过程跌宕起伏,十分的精彩,听得下头的观众屏气凝神,生怕错过哪怕一个细节。
最后一句讲完,台下一片叫好之声。
苏天乙也听得尽兴,叫鹤唳直接抛了锭金元宝当赏钱。
说书先生干这行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得了如此重赏,对着苏天乙几人离去的背影连连行礼道谢。
中午是在聚福楼吃的,仍是杜星寒选的地方。他记得苏天乙爱极了他家的炙肉。
几人坐在苏天乙的专属雅间,干脆支了两张桌子,苏天乙与杜星寒坐一张,其余三人坐另一张。
一回生二回熟,上一次杜星寒还不大会自己上手,这次炙肉却已是得心应手了。
而且他似乎特别喜欢自己动手,全程都是他在烤,苏天乙在吃。
吃饱喝足的苏天乙边打嗝边夸杜星寒的手艺高超。
杜星寒听了也只是笑笑,他不会告诉她,自上次与她在此地吃过一次炙肉后,他常常来此,才逐渐练就了如今的好手艺,只为了能让她吃上自己亲手烤出来的美味。
吃饱喝足的几人又去了广和楼听曲儿,这里是一处休闲娱乐场所,在这里表演的都是些优伶,类似于现代的曲艺团,有各种歌唱演员、舞蹈演员、杂耍艺人、还有说相声的。
根据楼层不同,收费价格也有着很大的差别。
苏天乙杂技格外感兴趣,杜星寒便点了当家的杂耍艺人表演。
因为出手阔绰或,优伶也格外的卖力气,展示了不少压箱底的绝活,其中就包括几个古彩戏法儿,看得苏天乙惊叹连连。像个开心的孩子。
晚膳也是在外头吃的,只遣了人回相府说了一声。
杜夫人原本眼巴巴地在家等着,听得门房回报,坐在桌边,难掩失落。
两个庶子除了特定的日子,很少同杜相夫妇一同用膳。
杜相怕他们整日在跟前会令杜夫人心里不舒服,平时兄弟俩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饭。
这样大家都自在。
今日因为新媳妇要拜见公婆,见见家里人,所以才会把他们叫去主院,并一同用了早膳。
这种情况,一年也碰不上几回。
杜相见杜夫人神色恹恹,道:“从前寒儿也不是回回都能赶回来用晚膳的,也从没见你如此,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吃儿媳妇的醋了?”
杜夫人承认听说儿子带着儿媳妇出去中午、晚上都在外头吃,心里的确有些别扭,但她并不是个恶婆婆,只是还没适应家里多了个人,尤其还是比她这个娘亲与儿子更加亲近之人。
失落是有的,妒恨什么的却是半点也无。
杜夫人看着杜相,叹了口气,道:“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就不能再跟从前一样了。对正妻好些是应当的。
这些我都是明白,只是一时还未适应罢了。”
杜相没再多少什么,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吩咐下人摆膳,老两口安安静静地用了顿饭。
杜星寒带着苏天乙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从早膳后二人就出门了,溜溜在外头逛了一天。
杜星寒先把苏天乙送回房,然后去向父母请安。
苏天乙犹豫着问道需不需要自己跟着一起去。
杜星寒看着她微微一笑,道:“夫人累了一天,多歇息歇息。我去父亲母亲那边看一眼,问候一声,很快便回来。”
苏天乙也没多客套,转到屏风后面更衣去了。
她早前说过,并不会守什么晨昏定省的规矩,关于这一点,她是认真的。
之所以询问杜星寒,也不是她虚伪,而是觉得作为刚进门的新媳妇,出去的时候没有亲自跟长辈打招呼,回来之后去说一声也是应该的。
但若要她从此养成这样的习惯却是不可能的。
她可以主动提,但别人别想以此来拿捏、约束她。
好在杜星寒看来还记得她说过的话,也十分尊重她的想法。目前看来她还是很满意的。
夫妻之间,若是有一方认为另一方所有的付出都是应当的,这样的两个人是不可能长久的。
婚姻和谐的基础是两个人互相为对方着想,把对方说的话当回事儿,真的放在心上,这样的伴侣谁又会不喜欢呢?
不过才新婚燕尔,目前的表现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究竟如何,还得长久地考察下去。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苏天乙既然想与他好好相处,正经过日子,就不急在这一时。
她愿意给杜星寒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的对待这段感情。
不管能走多远,至少努力过了,将来不至于后悔。也算是对自己两世为人的唯一一段感情有个交代。
话分两头。
杜星寒去了进了主院,行了礼,问了安。看出杜夫人情绪似乎不大好,便讲起了几人今日都去了何处,做了什么。
说到几个古彩戏法就把苏天乙看得两眼放光的时候,杜夫人不禁好奇道:“你媳妇出身苏家,好东西不知见识过多少,怎么看个戏法儿就能这么高兴?”
“母亲有所不知。
苏家的确是少有的富贵窝子。可作为苏家的女儿,早早便要开始学这学那的,课业之繁重是连皇子听了都直咋舌的。
儿子开始启蒙的时候,人家四书五经早就已经学过一遍了。
十岁过后就要开始帮着处理公务甚至朝政了。
等到再大一些,正式入了朝就更忙了,什么都要管,什么都得过问。
您想想看,哪儿来的时间看什么劳什子的戏法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