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后的武器

    机甲战士苍蓝抬起手臂，手臂出伸出几门炮口，魔力全输出，雷焕长鸣一声，破空而出，直击玛门的翅膀，一道强烈的恶臭味道从空中弥漫，玛门的翅膀被完全毁掉，细密的电弧还停留在伤口处，一旦再生出血肉，电弧立即将其吞噬，玛门的翅膀被彻底毁掉。

    玛门从空中坠落，死亡之舞被迫中断，狂暴的力量从玛门身体里爆出，无情地扑向周围的一切，苍蓝立即挡在赛贝贝的面前，一个漆黑的能量盾挡在了他们的身前，阻挡着死亡之力的侵袭，能量喧嚣之后，一个巨大的声响且随着大地颤动，掀起阵阵烟尘。

    巨大的颤动感让领域外的坦恩明白，有人成功阻止了死亡舞蹈，那股力量已经无影无踪。

    而兄弟俩需要面对的，将是贪欲之罪·玛门的暴怒。烟雾散去，一条大蛇立起身子，猩红之眼死死盯着苍蓝。苍蓝看出来玛门眼里的盛怒，一时间蛇尾卷曲，玛门快速向苍蓝攻来，苍蓝一挥手，哥哥被牵引至安全处，则由他来全力应对玛门的攻击。

    巨尾横扫，苍蓝骤然跳起，滞空中，苍蓝却从巨蛇呆板的头颅上看出了一丝笑容，赛饱饱直呼不好。

    玛门背后近几十米的血色法阵显现，无数血色长矛从中射出，苍蓝背后的喷气装置勉强让其躲避，不过后续血色长矛之多，多到无法应对，雷焕轰出，抵消各自的攻击。

    苍蓝落至地面上，肩膀处伸展出加农炮口，对着玛门就是一顿输出，血色法阵轮转，玛门张开大嘴，吐息之间能量暴增，一股血色狂潮笼罩住玛门，狂潮逆转，形成巨大的血水龙卷，加农炮在空中被能量波动引爆，攻击没有效果。

    在一旁的赛贝贝帮助弟弟观察着局势。

    玛门自己隐藏在血水龙卷里，龙卷已经袭向苍蓝，直至苍蓝的全身被淹没，龙卷猛烈地撕扯着苍蓝的外甲，留下无数锋利的刀痕，玛门乘着龙卷在苍蓝周围盘旋，蛇尾见机生生缠绕住苍蓝，苍蓝的双手双脚被束缚，动弹不得，玛门加大挤压的力量，巨大的力量让苍蓝的机体变形，这份痛苦一点不剩地传给了驾驶的赛饱饱，一声悲鸣响彻，与之对应的是苍蓝口中机械噪音，悲怆孤绝。

    赛贝贝压根无法近身，血水龙卷将一切分割成两个世界，弟弟世界和哥哥的和世界并不相通，再这么下去，弟弟会失败的，失败的话会死的。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赛贝贝的脑中想着这个问题，他开始寻找该死的小兔娘去哪了，也许她有办法，但是一不留神之后再也没有看到小兔娘，真是阴险，这是赛贝贝对小兔娘的评价。

    那么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了，他赛贝贝的力量，拯救他的弟弟和世界。

    血水龙卷强大的吸引力让赛贝贝只能艰难稳住自己的身体，整片夜空都被猩红所染色，赛克勒城的人民大部分都很难注意到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有的只是觉得略微不对劲，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而已，很少有人发现那远远的山上的那片猩红，除了坐在在魔法协会的高塔顶上那远远眺望着战场的一个人影，魔法协会的‘世界树’旗帜刚好挡住他的脸庞，分不清男女，只是粗壮的手臂与身体显得不太相得益彰。

    在那片血色战场，赛贝贝稳住身形，直立于血水龙卷之前，一股亘古的气息悄然出现，霎时间赛贝贝的身前出现一个一人高的黑色球体，黑色球体的出现几乎是一瞬间，在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它已经悬浮在赛贝贝面前了，仿佛是扼杀了所有观察的目光。

    而在血水龙卷里的弟弟，由于苍蓝的存在，他感应到了哥哥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明白这样做的后果。

    “停下，哥哥，你不能这么做，以你现在的魔力做不到的。”弟弟的身形凭空出现在赛贝贝的魔力海里，他劝说着哥哥不要这么做，希望哥哥把一切都交给他，他会努力做到的，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可是哥哥已经听不见了，在赛贝贝的魔力海里，现实中一人高的黑色球体已经高悬在海面之上，那是难以想象的巨大，仿佛末世来临，赛贝贝的身体笼罩在黑色雾气之下，只露出一个头颅在外面，双目紧闭，面色祥和，弟弟能看到的是哥哥的魔力海在逐渐下降，黑色球体贪婪地吸食着他的魔力。

    魔力海已经接近干涸，整个海床露出龟裂的伤痕，阵阵黑色雾气从缝隙中飘出，越来越多，赛饱饱认出了，那些是堕气。

    堕气越来越多，堕气上涨直至赛贝贝的每一寸肌肤都被堕气覆盖，在堕气完全笼罩住赛贝贝的最后一刻，赛贝贝的眼睛陡然睁开，眼神仿佛一道射线般刺穿了弟弟的胸膛，赛饱饱被驱逐出了哥哥的魔力海。

    在现实中，赛饱饱眼神如炬，直视着血水龙卷，他的双眼渐渐暗淡，眼白被堕气染黑，那一缕眼神穿透血水龙卷，直至苍蓝中的弟弟，弟弟感觉到了，这就是哥哥最后的武器。

    赛饱饱明白由于苍蓝的存在，哥哥的魔力同样难以支撑自己的专属魔法，相比于自己，哥哥的反噬更为严重，他从来没有见过哥哥释放过他的专属魔法，哥哥告诉他过，自己的魔力根本无法支撑出魔法成型，释放魔法只会导致可怕的后果。

    “吞噬一切，黑食。”这道声音在弟弟的脑海内炸响，将赛饱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当他反应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最后一击，一定要帮助到我的弟弟，”黑色球体爆发出巨大的吸引力，正对着那血水龙卷发出猛烈的进攻，这时世界仿佛变得异常安静，血水龙卷的暴风撕裂声不再狂躁，都不及微风拂面般敏感，苍蓝里的弟弟感觉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就连声音都难以逃脱黑体的吞噬，苍蓝的机甲破裂扭曲的声音、玛门的嘶嘶作恶声，都不再具象，赛饱饱什么都听不见了，世界归于死寂。

    玛门感觉到下方的巨大引力，血色漩涡更加湍急，他放开了苍蓝，任由其在血水龙卷之中飘零，玛门蛇身绷得笔直，悬浮在血水龙卷的正中心，蛇口吐出黑色血液，黑血一缕一缕融进血水龙卷之中，龙卷变得更加狂躁和猛烈，苍蓝直接被甩出了龙卷之外，重重地砸在地上。

    黑体无法再挪动血水龙卷一步，巨大的引力和离心力在相互撕扯，赛贝贝口吐鲜血，他无法跟玛门僵持下去，再这么下去的话他和弟弟都会被玛门干掉的，所以没办法了。

    赛贝贝将堕气全部吸收于体内，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需要这破格的力量，刚刚这样想着，赛贝贝的意识就被堕化，他的眼睛变为黑色，没有一丝神采，弟弟感觉到了哥哥的变化。

    “不，哥哥，哥哥，快回来。”赛饱饱大声呼喊着。

    躺在地上的苍蓝，手伸向赛贝贝的方向，赛贝贝在完全堕化成使徒的最后一刻，他望向了弟弟。

    眼神里充满了悲怆，只不过一瞬间，艰难地对着弟弟咧开了嘴巴，不过很难让人看出是不是微笑。

    “黑食，”一声轻飘飘的声音落下，对于在死寂的世界来说这是一声巨响，这一刻黑色球体震动了一下，世界变回了原来的喧嚣，同时变得更加祥和。

    看不清的极速，弟弟能看到的是，哥哥的方向已经没有了哥哥的身影，血水龙卷已经消失，一切都风平浪静，只不过特别显眼的是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这领域中的山不见了，树木被削平了，以黑色球体为圆心周围360度的事物仿佛都被它吞噬殆尽，唯独苍蓝所在的那一角落，一切都完好如初。

    整个领域空间之中，仅剩下苍蓝、玛门和苍蓝身后的片片绿荫。

    苍蓝用力地捶打着地面，这严肃的机甲远远看去有说不出的悲凉，和其体内的赛饱饱一模一样，在另一边的地上，玛门的身体已经外强中干，无力地倒在地上，身上处处都是血肉模糊，鳞片被生生拔去。

    苍蓝上前，手臂抬起，电弧闪烁，这时玛门的眼神异常凌厉，显然他已经生气到无可复加的地步，大蛇的身躯消失，相对应是那恶魔般的身体，身上的伤口已经，尽管双翼残废。

    玛门的背后血色法阵显现，双掌向上托起，一股狂躁的能量波动显现，血色杀机尽显，双方能量对轰，苍蓝的腹部被直接击穿，这股力量比死亡之舞更加强大，玛门上前一脚踩住苍蓝的头，猛然几下全力脚踢，赛饱饱被打的吐血，他不明白玛门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下他可能要去见哥哥了，不过也要让这玛门见识一下人类的力量。

    玛门还在忘我地近身攻击，突然背后那颗黑色球体撞向了玛门的背部，虽然没有了巨大的引力，但也是打了玛门一个措手不及，这时苍蓝骤然一个虎爪插进了玛门的腹腔，玛门的伤口在愈合，结果就是苍蓝的手死死卡在了玛门的身体里，苍蓝手上蓝光显现，可是这时玛门陡然一笑，血色长矛直接插进了苍蓝的心脏，那里是赛饱饱所在的位置，沧澜的眼睛光芒消失，机体瞬间耷拉在地上，但是苍蓝的手还卡在玛门身体里，玛门直接将其生生拔了出来。

    玛门吃痛，一边拔手一边巨大的嚎叫声响彻整个领域。突然在绿荫出，一个黑影露了出来，霎时间一道光弧出现，以一个月牙般的轨迹切下了玛门的脑袋，玛门的身躯轰然倒地，领域慢慢破碎，玛门的身体想要爬去脑袋的位置，这时黑影现身，原来是小兔娘，小兔娘将手贴在了玛门巨大的脑袋上，嘴里念叨着奇怪的古语，玛门的脑袋一步步龟裂，变成点点光芒，光芒又被吸进了小兔娘的嘴里，这时玛门的身体也变成一滩血水，血水里露出了张傲天的尸体。

    血色之夜渐渐散去，一转眼小兔娘也不见了身影。

    坦恩一拳打破已经岌岌可危的领域，快速赶往战场中央，他仔细勘察后发现整个战场独留两具尸体。

    在另一个山头顶上，小兔娘坐在一个树冠上，皎洁的月色映照着她的脸，她的手缓缓伸向脑袋，直到将其拔下，手中捧着一个兔头头套，一头长发随风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