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忧游（5）
“你为什么要推凌波！”尹娇娇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一脚莫北方。
“老莫是和我开玩笑，不是故意的。”凌波急忙解释。
“北方，以后别在楼梯上开玩笑。”凌江海也脸色不悦地说。
“我以后一定不和他开玩笑了。”莫北方真想喊一声苍天大地，这众叛亲离，天怒人怨的滋味他是一刻也不想体会了。
“老莫，你的手机好像来信息了。”凌波指了指莫北方桌上放的手机。
“嗯。”莫北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拿起了手机，短信是对面坐着的那个加害者发来的，“对不起，快点帮忙换个话题。”这小子，还敢求他？可是他却不得不照办，“凌叔，我真是太羡慕波哥了。”他尽量将话题向幸福的方向引导。
“他有什么可羡慕的？”凌江海问。
“我和娇娇包括聂总都是孤单一人在z市，只有波哥回家有您做饭，我除了到您家蹭一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五十六天在吃外卖，就凭这一点就让我羡慕死了。”莫北方说的是真心话。
尹娇娇和莫北方凌江海是了解的，他不知道儿子的上司也竟然是出来打工的，“小聂，你的家也不在这吗？”
“凌叔叔，我是本地人，但父母都在国外，z市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亲戚们也不在z市。”聂薇笑着说，凌波看着她，他们的对立常使他忽略了她的孤单。
“还没有成家吗？”凌江海问。
“没有。”聂薇说。
“你们几个年龄也都差不多，成个家就有人陪了。”凌江海说。
“也不能因为孤单就随便找个人，谁知道那个人是天使还是魔鬼。”聂薇瞟了一眼凌波说。
“是啊，尤其你们女孩子，择偶更应该慎重。”凌江海点点头认同。
“爸，快点吃。”凌波催促着。
“小聂，你是从小就在国外读书？”凌江海问。
“我是大学以后出的国。”聂薇看了一眼凌波说。
“你在哪读的大学？”凌江海问。
“爸，好好吃饭，别问了。”凌波感觉危险又在一步步逼近。
“聂总，我剥的虾太多，分你一点。”凌波将盘子里剥好的虾全都放在了她的盘子里，“你快吃吧。”他满眼都是乞求。
聂薇一脸嘲笑地拿起一只大虾，“凌叔叔，我读的大学很普通，不值一提。”
“再普通那也是大学，如果”他扭头看看儿子，凌波已经将绿豆汤端到了他嘴边，“爸，喝汤。”凌江海端起碗，心里无可奈何地叹着气，也没再问什么，而凌波又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尹娇娇看着凌波又将一只剥好的虾放在了聂薇的盘子里，而那位竟然心安理得的吃着，莫北方在和凌波的父亲说着笑话，这几个人之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多余的，“聂总，您当年为什么和男友分手？”她笑着看向聂薇。
“好像李晓蕾也问过我这个问题。”聂薇抬头看向对面，“莫经理，凌组长，你们觉得一对男女分手会是什么原因？”
“我”莫北方看看凌波，他知道现在随便怎么说都是错的，“我母胎单身，这种问题回答不了。”他觉得自己明明不是一个君子，怎么就立于危墙之下了呢？
“凌组长，你觉得呢？”聂薇盯着凌波问。
“我不知道！”凌波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那您是怎么回答李晓蕾的？”尹娇娇继续追问。
“我说”聂薇看着一脸惨白的凌波笑了，“我忘了对她说什么了。”
“娇娇，别问了。”莫北方说。
“聂总，您和前男友现在还有联系吗？”尹娇娇打算追根究底。
“他也在z市，或许你们都认识。”聂薇卖了一个关子。
“我们认识？”尹娇娇的目光自然地移向凌波，她的心狠狠地疼着，“他是谁？也在广告界发展吗？”
“他是一家大企业的继承人，因为身份特殊，我不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聂薇说，凌波在这一秒差点窒息过去。
“你再见过他吗？”尹娇娇半信半疑地问。
聂薇笑着看向凌波，“我想他应该不敢见我。”
“聂总，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您这样恨他？”尹娇娇问，凌波手里的勺子当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莫北方也不说话了，眼神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来回打转，心里想，真相难道要大白于天下了吗？
“尹经理，你真的想知道我和前男友分手的原因？那可能会打破你对人性的认知，对爱情失去憧憬，或许不会再去爱任何一个人。”聂薇问。
“我”尹娇娇看向凌波，她有点动摇了。
莫北方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手里汗水，他在桌子下安抚地拍了拍身旁朋友的腿，这哥们吓得在发抖？女人们真是太可怕了，他不能任这种局面继续发展，“娇娇，这是个人隐私，别问了。”
“莫经理，没关系，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早就不是什么隐私了。”她看着尹娇娇，“希望你能以我为戒。”
“好的，你说，我听。”尹娇娇下定决心要拨开笼罩在心头的那一团乌云。
“娇娇，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知道别人的隐私对你有什么好处？”莫北方黑着脸站起来走过去将尹娇娇从座位上拽了起来，他再不出手，有人就要晕倒了。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尹娇娇仍不依不饶，“您和前男友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
“绝无可能！因为我恨他！”聂薇笑着说。
“走！”莫北方强拉着尹娇娇走出了自助餐厅。
“爸，我们也走吧。”凌波缓缓舒出一口气。
“凌叔叔，您是不是觉得我们说的话很幼稚？”聂薇看向凌江海。
“我也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事情。”凌江海老实说，但他也能看得出这两个女孩子之间情绪不对。
聂薇看着凌波，“我对尹经理开玩笑说凌组长长得像我前男友，她却以为我说的是真的。”
“聂总”凌波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小聂，你大学是在哪里读的？”凌江海的心里也开始怀疑。
“爸，别问了。”
“我”聂薇看着凌波，他此时脸色惨白，满眼的恐慌，她有点不忍心了，“凌叔叔，我大学是在外省读的，和凌组长以前根本不认识，是尹经理误会了。”她说着站了起来，“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向餐厅的出口走去。
“小波，我们也走吧。”凌江海看向儿子，“你怎么流这么多的汗，是不是中暑了？”他的手摸向一下子汗流成河的凌波。
“我没事。”凌波站了起来，“我去一下卫生间，您在这等一会儿。”说完大步跑了出去。
聂薇从卫生间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凌波，她无视地从他的身边走过，手却被拽住了，“凌组长，有事吗？我刚对尹经理解释清楚了，你就别再做让她误会的事情了。”她转过身抬头看着他。
凌波轻轻放下她的手，“求求你，能不能别对我爸说？”
“说什么？”她明知故问。
“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一切。”凌波几乎是在哀求，他可以被任何人轻蔑，但不能让父亲去质疑和无视他，“求求你！”他再一次乞求。
“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凌波还没问完，她已经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