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自黑（3）
凌波拿起手机看着显示被聂薇撤回去的一条信息，她发了什么呢？他刚接到银行通知贷款要下周才能拿到，她难道是催他还钱吗？“银行欠款延期了几天，我下周肯定能还你钱。”他将这条短信发了过去。
“好。”她的回复很简短。
“波哥，周末带凌叔好好出去玩一玩。”莫北方凑过来说。
“玩什么？”
“公司通知周末组织所有人去海滨游乐场休闲一日游，还可以带家属。”
“又是团建？”凌波问。
“这次是纯玩，这个游乐场的策划当时是你做的，他们的负责人给了我们公司很大的优惠，听说那里不仅玩的项目多，自助餐也很不错，这次由我负责凌叔吃喝玩乐一条龙。”莫北方拍拍胸保证。
凌波拿起手机看着公司发布的这则通知，他是应该带着父亲一起去的，可父亲好像仍记得聂薇的名字，但对于他和聂薇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完全不知情，如果聂薇将那件事以及这次贷款的原委全部说出来，他不敢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不可以不去？”他不想让聂薇和父亲遇见。
“为什么不去？是不是因为娇娇？她去北京参加培训，周末应该不会去了。”莫北方说。
“我周末有点事。”凌波向着尹娇娇的方向瞟了一眼，她不在位置上，自从那天拒绝她之后，他们彼此都躲着，所以感觉好像有一段时间不见她了。
“有什么要紧事？我可是想咱凌叔了。”莫北方说。
“找个时间去家吃饭。”到了下班时间，凌波开始收拾东西。
“我说你的计划没什么用还不信。”莫北方叹了一口气。
“什么计划？”这段时间凌波每天想的都是还钱的事，早将自己计划过什么事情忘记了。
“你不是自黑让别人认为你是同性恋和不负责的渣男吗？”莫北方提醒他。
“无所谓。”凌波笑了笑，这事他本来也没当真。
“你知道那些女人怎么劝娇娇的吗？”
“劝她什么？”
“让她设计试试你是不是同性恋，试出个孩子你想不婚也不可能了。”莫北方压低声音忍着笑。
“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凌波面红耳赤地说。
“都知道娇娇喜欢你，所以她们觉得不能让她这么多年白熬了”莫北方掩嘴嘻嘻笑着，“你不知道郝子那小子听到这些话急成什么了，你愿做柳下惠，他可是赶着要去献祭，这几天娇娇走哪他缠在哪，估计是为了躲着他娇娇才申请去北京培训的。”
凌波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几天郝立德看他的眼神又不对劲，原来是担心他被设计成功，这也真是太搞笑了，他相信尹娇娇绝对不会接受那样无聊的建议。
“我要不要帮娇娇这个忙呢？”莫北方阴险地笑着。
“别跟着他们瞎胡闹。”凌波拍了他一巴掌。
下了公交凌波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半颗西瓜去付款，“你今天吓坏了吧？”保洁问着收银员。
“是啊，钱还没有付那个人就突然晕倒了，脸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真是吓到我了。”收银员拍拍胸，好像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天气太热，可能是中暑了。”一旁有人附和。
“人被救护车接走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收银员说，凌波付了款提着西瓜出了超市，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周末带父亲参加公司组织的这次活动，“爸？”推开门他发现屋里是黑着的，这几乎和上次一样的情景使他心头一慌，大步冲向父亲的卧室，可床上没有人，卫生间和卫生间都没有人，他拿出手机打给父亲，可是提示已关机。
“童叔？”凌波推门出去来到邻居家，“您今天见我爸了吗？”
“你爸不在吗？”邻居走出来问，“我下午去楼下扔垃圾的时候见你爸说是去买菜，现在还没回来吗？”
邻居童叔叔自从被骗后就很少出门，父亲少了一个买菜和下棋的搭档，“没有，手机也打不通。”凌波担心地说。
“说不定在哪遇到熟人了聊几句，你再等等，别担心。”邻居安慰着他。
“好吧。”凌波慢吞吞地走回家，父亲的手机仍打不通，他突然想起在超市收银员和保洁的对话，心里猛地慌了一下，大步就向门口冲去，这时门被拉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爸，你去哪了？”看到父亲的这一刻他放心了。
“我出去有点事，来不及做饭了，在饭店点了几样菜，今天就凑合着吃吧。”凌江海低头将手里拎的东西放在餐桌上，“我去上个卫生间，你先吃。”说着向卫生间走去。
“爸，你怎么身上有医院的味道？”凌波跟在父亲身后嗅了嗅。
“老家一个朋友来这里治病，我去医院看他，所以回来迟了。”凌江海走进卫生间关起门。
“您什么朋友？我要不要也去看一下？”来z市七八年的时间，这是凌波第一次听父亲说有朋友从家乡来。
“你不认识，不用去。”凌江海的说话声夹杂在流水声中，听起来断断续续。
“我去超市听说有人晕倒了，您手机也不接，真是吓死我了！”凌波靠在卫生间门口说。
“手机没电了。”凌江海拉开门走出来，“你不饿吗？又不是要吃奶的小孩，一会工夫找不到”他将那个字咽了回去，“快吃饭，又不是查户口的，问来问去干什么？”
凌波觉得父亲今天情绪有点不对，脸色也有点发白，“您那个朋友病得很重？”
“嗯。”凌江海脸色沉重地点点头，“可能没多长的时间了。”
“如果有事我也可以帮忙。”凌波非常能够体会外地人来z市治病时人生地不熟的无助。
“嗯。”凌江海将袋子里的菜取出来，都是凌波爱吃的。
凌波伸手从父亲裤兜里摸出手机，手机显示是有电的，“爸，你手机有电。”
“我那时可能在公交上，没听到。”
“我给您手机装一个定位吧？”凌波嘻嘻笑着说。
“还能不能让我有点隐私？”凌江海从儿子手中抢回手机，将筷子递过去，“快点吃饭吧！”
凌波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想着要以什么理由对聂薇说不能去参加周末的活动，这时父亲的手机响了，难道是医院那位病人需要帮助？“是北方。”凌江海对他说。
“老莫？”凌波不知道莫北方打电话给父亲会有什么事，下班离开的时候他说要帮尹娇娇，难道不是开玩笑？
“北方，什么时候来家里，我给你炖排骨吃。”凌江海笑着说，“哦？是吗？”他看了看儿子，“那就算了吧，小波有事不去，我也就不去了。”凌波并没有对他说周末公司活动的事情，这也难怪，他这样一个没有体面身份还多病的老人，走出去只能丢他的人，凌波不想带他去见同事也是正常的。
凌波已经知道莫北方打电话是为什么了，这不是卖了他吗？他从父亲此时落寞的神情已经猜到他在想什么了，“爸，周末公司组织的活动可以带家属，我原本有个项目要赶以为去不了，但我们总监通知说项目可以延期交，刚才联系不到你我太紧张了，忘记给你说这件事了。”他明天见了莫北方一定要撕他的嘴。
“算了吧，你去好好玩，我就不去了。”凌江海迟疑着。
“爸，我们俩有多久没有出去玩了，公司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活动，我又不是家里没人，如果您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凌波看出父亲仍没有打消顾虑，他只得使出耍赖这个撒手锏。
凌江海看着一脸真诚的凌波，从老家到z市，他们父子经历了多少坎坷，他怎么能去怀疑这样的儿子呢他们父子以后也不一定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好的，我去！”他点点头说。
“嗯，那里的自助听说很好吃。”凌波点点头，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尽可能避免父亲和聂薇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