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客户（26）
“如果是尹娇娇遇到你这样是不是会高兴疯了？”聂薇问着无知无觉的凌波，如果他一早起来发现和尹娇娇睡在一张床上会是什么表情？即使不爱也会负责任吗？还是不管不顾地逃之夭夭？她觉得这两种可能凌波都能做得出来，以前她以为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是可以为别人付出的人，可只三个月的时间她就体会到了一个人的两面性，人性从来不是非黑即白，而是黑白兼备，只是看哪一种维持的时间会更久一点。
她又一次拿起了凌波手机翻看着，她前几天听胡秘书八卦说凌波和尹娇娇不知因为什么闹僵了，不知这传言可不可信，可从凌波的手机通话记录以及微信和邮件可以看得出，他与尹娇娇所谈全是工作的内容，而且他们也差不多十多天没有联系了，看来传言或许是真的。
“不会是因为我开会时说过的话吧？”聂薇嘴角上挑笑了一下，“我以为真的有痴心绝对，看来她对你也不过如此尹娇娇”她轻唤着尹娇娇的名字，“你其实应该感谢我，我这是在帮你过滤什么人该爱，什么人不该爱。”她将凌波的手机装回包里，扭头笑着对他说，“是你手机不设密码，我是光明正大看的。”
“嗯。”凌波竟然闭着眼点了点头，他无意识的回应不禁逗得聂薇笑出了声，“凌波，我能问你一句话吗？”明知他喝醉了意识不清，可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有勇气问出口。
“嗯？”垂头睡着的凌波突然睁开眼扭头向她看过来。
“你醒了？”她被吓了一跳。
“嗯。”凌波应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她用手推了他一下。
凌波又睁开眼扭头看着她，“薇薇薇。”说完又闭起了眼。
“别睡。”她伸出两只手又捧住他的脸，“看着我，我想问你一句话？”人常说酒后吐真言，也许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什么？”凌波睁了满是红血丝的双眼。
“为什么你当初要抛下我？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这个问题使她喉咙干涩，气息不足，心也抽得一阵阵发痛。
“为什么？”凌波轻轻笑了，“因为必须是你。”他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说，“因为你不是唯一”说完又倒头睡过去了
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故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聂薇的脸，此时她的脸颊像挂了一层寒霜，紧咬着双唇，用一双像结了冰的双眼看了一眼凌波，然后收回目光，用力踩下油门，飞速向前驶去。
凌波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他只是侧了个身，脑袋就像是被大锤重击般的疼痛，“头疼吗？”一只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按压着，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一脸严肃的父亲正在帮他按摩头部，“爸”他也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疼得像拉大锯。
“起来喝点蜂蜜水。”凌江海冷着脸将他扶起来，将调好的蜂蜜水递过来。
蜂蜜水喝下去喉咙舒服一点了，“我我昨天几点回来的？”凌波不敢看父亲的脸，他知道自己是犯下大错了。
“怎么不问你是怎么回来的？”凌江海竭力在克制自己的怒意。
“我是怎么回来的？”凌波轻声问。
“是我和保安把你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凌江海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昨天晚上联系不到凌波他快要急疯了，一直在小区门口守着，小区保安劝他回去喝了口水的工夫，再出来就看到凌波在小区门口垃圾桶旁坐着，还好回来了，否则再等不到他真的会去报警的。
“哦。”凌波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重新又躺回了床上，昨天为了不失去方总这个客户，他只得开了酒戒，没想到喝开就收不了场，到最后他完全断片了，至于怎么回家的完全不记得了。
“昨天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喝酒？到底喝了多少能喝成这样？”凌江海愤愤地问着。
“遇到一个客户没喝多少，是我酒量不行。”凌波有气力气地对父亲解释。
“你又不是业务员，怎么会陪客户去喝酒？”凌江海质疑着。
“偶遇爸，能不能别问了，让我好好睡一会儿。”凌波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父亲还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业务员，忙闭上眼翻了个身打算躲开追问。
“你是不是喝醉和别人发生争执了？”
“什么？”凌波转过身睁开眼问。
“回到家发现你脸上有一个巴掌印，额头上也肿了个包。”凌江海看着儿子的脸，凌波皮肤比较白，喝醉了更是惨白，所以昨天他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今天已经看不出来了。
“我和人打架？不可能吧？”凌波摸着脸想了一下，他残存的记忆里不记得和方总以及他的朋友起过争执，但怎么能肯定呢？就像他虽然不喝酒，但总相信自己是有点酒量的，也绝对不会是烂醉如泥那种人，但昨天的事实告诉他，想象与现实还是有着极大差距的，如果真的是和方总或是他的朋友起了争执，那不仅合作没有希望，如果因此被投诉到公司，那工作也说不定要丢了，想到这里他挣扎着坐起来，“几点了？”他问父亲。
“中午快一点钟。”凌江海说。
“完蛋了。”凌波没想到自己一觉睡到了中午，他虽然现在浑身发软、脑袋钝痛，但也必须去向方总问清楚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什么也没有发生，也一定要向方总好好道个歉，因为在客户面前醉得人事不知本就是一件失礼的事情，“我要出去一下”他下床站起来去穿衣服。
“你这副样子还去哪？请一天假在家休息吧。”凌江海说。
“我不是去公司。”
“不去公司你去哪？”
大醉一场让凌波感觉自己脑子也转不过弯来了，时不时就会在父亲面前说漏嘴，他急忙纠正，“公司通知我出去开会，上午已经耽误了，下午必须要去。”
“那也吃了饭再去，喝成那样你昨天晚上估计也没怎么吃饭吧？”凌江海说。
“没胃口。”凌波如实回答，他此刻胃里火辣辣地刺痛着。
“知道你吃不下所以我熬了粥，多少喝点。”凌江海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你去刷牙，我再把粥一下。”
“嗯。”凌波脑袋一阵眩晕，扶着书桌才站稳了，他第一次尝到宿醉是什么感觉，这后劲也太大了。
“瞧你这样子”凌江海心痛地责备着，“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别喝酒！”
“爸。”凌波将双手搭在父亲肩上，“我向你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你一定不能像我这样”凌江海沉痛地说。
“爸，如果我再喝酒，你用棍子打我好不好？”凌波嬉皮笑脸地说。
“还有如果？”凌江海皱眉瞪着他，“信不信我现在就拿棍子抽你？”
“信。”凌波认真地点点头，“爸，快去热粥，吃完我就要走，下午开会一定再不能迟到了。”
“我再炒个鸡蛋，你夹一个馍。”凌江海大步向厨房走去，凌波终于松了一口气，安抚了父亲，他现在只希望和方总之间没有产生任何的不愉快，双方的合作还可以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