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客户（23）
凌波坐下没吃几口菜方总的朋友又上来敬酒，但都被方总挡下替他喝了，既然方总替自己喝酒，那他也不能只顾着吃饭，况且他和这些人都不熟，混杂在一群喝酒的男人中间，他完全插不进去话，只得站起来帮他们倒茶，或是看着哪位的酒杯空了，忙上去帮对方把酒斟满，就这样差不多两个小时后，这些男人喝完了四瓶白酒，两箱啤酒，大多都醉意浓浓，口齿不清了。
“小凌，你吃好了吗？”方总此时已经喝得眼睛也发红了。
“吃好了。”凌波说，但他其实没怎么吃，只忙着帮他们倒茶斟酒了，他本来是想看看方总的朋友里有没有可以发展的客户资源，可现在面对一群醉酒的男人又能怎么谈呢？累了一天他此时只想早点回家休息。
“老方，你这小兄弟没吃好，也没喝好。”方总的一位朋友醉醺醺地指着凌波说。
“对，他一口酒都没喝，只把我们往死里灌。”另一位在旁边纠正着。
“我真的不会喝酒。”凌波竟没想到有人注意到了他。
“小凌，你真的一杯都没喝？”方总一脸酒意地抬头看着他。
“方总，我真的不会喝酒，你们喝开心就好了。”凌波难为情地说。
“听你口音是北方人吧？”方经理问。
“是的，我是陕西人。”
“北方人怎么能不会喝酒！”“你们北方人不是都自称北方汉子吗，不喝酒怎么能称得上是汉子？”“这小兄弟一看就是书生模样，可能真的不会喝。”方总的朋友们七嘴八舌讨论着作为北方人的凌波是不是该喝酒。
“出来跑业务我就没见过不能喝的。”凌总端起一杯酒摇晃着站起来给凌波递过来，“兄弟，给哥哥个面子，把这杯酒喝了。”他喝醉了，已经忘了替凌波挡酒的承诺。
“我真的不会喝。”凌波倒真的不是不能喝，只是喝了酒回家父亲不会轻饶了他的，而且他也不想破了这么多年的酒戒。
“那就是不给我面子了？”方总将酒杯放在桌上，“你的上司是谁？”他瞪着凌波问。
“聂聂薇聂总，她是我们客户部和创意部总监。”凌波不知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女人？”
“嗯。”凌波点点头。
“女人带出来的兵就是弱一点。”方总哈哈笑着，“你打她的手机，我有话想对她说。”
“您要说什么，我明天给聂总反馈回去。”凌波忐忑不安地问。
“小凌，你觉得我是没有资格和你的这位聂总对话吗？”方总面带怒意地问。
“明天我让聂总给你打电话好不好？”凌波拿出手机迟疑地问，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凌波知道自己如果打聂薇手机肯定会被她骂死，可不打就要被这位方总骂死。
当凌波还在考虑自己到底该死在谁的手里，方总突然夺过了他手里的手机，“聂总手机是多少？”一边问着他的手指已经在凌波没有设密码的手机上开始滑动。
“方总”凌波不敢伸手抢回自己的手机，方总可是客户爸爸，而且他明显已经醉了，和喝醉的人是根本没办法理论的。
“聂是她吗？”方总嘴里咕哝着问，如果说喝醉酒的人行动迟缓，凌波可以证明这种认知是错误的，因为喝醉酒的方总眼疾手快地将聂薇的号码拨了出去，凌波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他只希望聂薇恰好手机不在身边或是恰好在静音状态，可他的希望落了空，聂薇的手机响了两秒便被接起了，方总将手机设置为免提，“什么事？”聂薇冷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是是聂总吗？”方总问。
“你是谁？”聂薇听出声音不是凌波，疑惑地问。
“聂总，你怎么派一个不会喝酒的业务员出来做营销呢？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请问你是哪位？凌组长在哪里？”聂薇不动声色地问。
“我告诉你聂总，如果这个小凌不喝酒，我们公司是不会和你们合作的！”方总指着手机说。
凌波一把拿起桌上的手机按掉免提压低声音说，“对不起聂总，我的客户醉了。”说完便挂断了手机。
“神经病！”聂薇扔下手机重新看向电脑，可思绪却无法集中了，已经九点多了，凌波手机那边闹哄哄地看来人不少，和她通话的陌生男人听起来应该醉得也差不多了，她想象不来凌波喝醉会是什么模样，他一直都喜欢安静，安静地看书学习，谈恋爱的时候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平静得没有波澜的湖面。
大学时候偶尔和同学出去吃饭一杯啤酒是凌波的极限了，刚才手机里的那位陌生男人说如果不喝酒就拒绝合作，听那口气应该不是普通职员，聂薇不知道凌波会不会为了一单业务去喝酒，可这是她该关心的吗？让他出去跑业务不就是要让他体会艰辛吗？有多少业务员都是吃着胃药喝着酒才拿下客户的，这样的辛苦她也想让他尝一尝。
十一点过后聂薇刚上床闭上眼迷迷糊糊准备入睡手机又响了起来，“有完没完？”她看了一下又是凌波打过来的，也可能仍是那位喝醉酒的客户，那她可是得罪不起，“喂，您好？”她闭眼接通手机问。
“请问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仍是一位陌生男性的声音，听着并没有醉意，她一下子清醒了，忙坐起来问，“认识，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xx派出所。”对方说。
“发生什么事了？”她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心脏没有规律地狂跳着。
“这个人喝醉睡到路边有人报警被我们接回派出所了，你是他家里人吗？能不能过来接他回去。”民警问。
聂薇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凌波喝醉睡到路边？虽然她从未见过他醉酒后的状态，但这样的他让她有点不敢相信，更何况两小时前他的手机还在别人手里，所以他的手机被那位喝醉酒的客户拿走也是可能的，“我是机主的同事，但我不确定喝醉酒的这个人就是他，麻烦您能描述一下这个人长什么模样吗？”她客气地问。
“这个人长什么样？”警察犹豫了一下说，“长得很帅，像电影明星，具体相貌我一个男人描述不来，就是你们女人眼中所谓的帅哥吧。”他边说边呵呵笑着，“怎么？能确认他是你的同事吗？”
聂薇心里叹了一口气，“应该是他。”能让别的男人夸长得帅，也怕只有凌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