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报复（5）
“凌组长在公司有得罪过谁吗？”聂薇将胡秘书叫进办公室问，她也去监控室问过，工作人员也不知道那段她和凌波在地下车库的录像是怎么被传出去的。
“应该没有啊？”胡秘书认真地想了一下，“凌波性格很好，也从没见他和谁有过冲突。”
“性格好只是表象而已，谁能知道他私下做过什么事，得罪过什么人。”聂薇反驳着。
“我和小凌认识也好几年了，他绝对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胡秘书隐隐感觉聂总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怨气。
“凌波和那个什么尹娇娇在谈恋爱？”聂薇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他们没有在谈恋爱，是娇娇单方面喜欢小凌。”胡秘书松了一口气，终于轮到她擅长的话题了，“小凌长得帅，有很多女生都喜欢他，娇娇只是他的追求者之一，他还没下定决心要和她交往。”
“说得好像他是个皇帝，一大群女人等着他宠幸呢！”聂薇想让自己不去关心凌波的私生活，可是烦乱的心却停不下来，那个尹娇娇在派出所说昨天晚上和凌波在一起，那他们的关系就不是如胡秘书所说，一男一女在夜晚同处一室谁也能猜到会做什么，可如果真如胡秘书所说，尹娇娇只是单相思，那么她今天很可能是在为凌波做伪证，她当时已经到了派出所门口，听到了尹娇娇对警察说的话，也看到了凌波听到那些话时的一脸震惊，如果尹娇娇真的是去做伪证，一个女人能为男人做到这个地步，那可不仅仅是简单的喜欢，而应该是深爱了。
胡秘书没想到自己为凌波的解释起到了反作用，“小凌一点也不花心，都是那些女孩主动追求他的，听说他从没和女生单独出去约会过，娇娇和他走得近也因为是同事的关系，不过女追男隔层纱，近水楼台先得月，刚才听说凌波被警察带走了，她急得立马就追出去了，我要是一男的也会被感动的，咱们公司的同事还是希望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那个郝立德和凌经理有矛盾？”
“他们也没有什么大矛盾，小郝只是吃醋而已，因为小郝也喜欢娇娇，可娇娇喜欢小凌，不过他应该是没什么希望，长得也不如小凌帅，性格也没有小凌好，娇娇对小凌死心塌地，他应该没什么希望，小郝也就是嘴损一点，人其实也不坏。”看着聂总的脸越来越黑，胡秘书的解释也越来越乱。
“好了，你帮我叫凌组长进来。”聂薇不耐烦地说。
“哦，好。”实在说不下去的胡经理像得了特赦令般的掉头跑了出去。
“小凌小凌。”胡秘书神色紧张地走到了凌波面前，“聂总让你去她办公室。”
“什么事？”凌波站起来问，这一天的事够他受得了，可看来她好像还没想要停下来。
胡秘书低声对他说，“聂总好像还处在创伤后遗症阶段，你进去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一点。”
“我波哥现在也是创伤后遗症阶段。”莫北方凑过来说，“你和聂总可是同病相怜了。”他哈哈地笑着。
“怎么了？”尹娇娇也走过来问。
“聂总要和我波哥互相疗伤。”莫北方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你少胡说八道了！”凌波恨不得用胶带封住他的嘴。
“你进去可是要好好谢谢聂总，她没去警察局为你作证，恐怕你也没这么快出来。”莫北方叮嘱着。
“有什么好谢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凌波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尹娇娇对聂薇没有一点点的感激，她只为凌波感到委屈。
“快去，进去迟了她又不高兴了。”胡秘书催着。
“嗯。”凌波深吸了一口气答应着，他还不想在聂薇的面前表现出不堪一击的模样。
“一定要挑聂总喜欢听的话说啊。”胡秘书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走开了。
“凌波，你小心一点，我总觉得聂总对你”尹娇娇对聂薇一直怀有戒心。
“没事的，你放心。”凌波拦着她继续说下去，聂薇所做的只是针对他个人，而他不想让别人去猜测她，即便是相识多年的尹娇娇也不可以。
“唉，这女人的嫉妒心啊！”莫北方以为尹娇娇只是在嫉妒。
“请进。”听到敲门声聂薇抬起头看着推门走进来的凌波，即使她几天前打过他一巴掌，即使她在开会时偷偷观察过他，即使他们在地下车库面对面地争执过，即使一小时前她刚贴着他的耳朵说过话，可现在她才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去看他。
凌波和十年前没有多大的变化，身材仍挺拔而修长，大学时的他经常穿的是白色的t恤，现在换成了白色的衬衣，以前是短短的寸头，现在黑发垂到了额角，他整个人还是看起来干干净净，眼神清澈而无畏，十年前她就曾被这样的他所吸引，如果没有过十年前的往事，现在她是他的上司，他只是她的下属，如果让现在的她遇到如陌生人的他，她还会像当年一般对他一见钟情吗？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地慌了一下，就像十年前第一看到他时手足无措的慌乱着，不，她否认这种感觉，这绝对不是看到久别重逢时的爱人所产生的心慌意乱，这是对一个人厌恶的感觉，这感觉令她此时心烦意乱。
凌波以前经常出入这间办公室向前几任创意总监汇报工作，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里光线会是如此的明亮，坐着的那个人被一团光晕环绕着，而他只敢站在这房间的阴暗处。
“尹娇娇是在替你做伪证吗？”聂薇问站在门口的凌波。
“别把她扯到我们的事情里来。”凌波掌心出了汗。
聂薇冷哼了一下，“她扯不扯进来好像并不是你我的愿意能阻止的。”她没想到凌波竟如此维护那个尹娇娇，看来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并不是外人猜测的那样没有分量。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聂薇问。
“什么？”
“你说要在支援组长的位置好好干下去。”
“嗯。”凌波闷声应着。
“我还以为你会提出辞职。”聂薇嘲笑着。
“我不辞职。”他其实并没有选择。
“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以高中学历也只能在创文混一混，想跳槽去其他公司基本没有可能，辞了职除非你不想在这个行业干下去。”凌波沉默无语地接受着她的嘲讽，“因为父亲生病退学，你可真是有勇气有担当的孝子啊！”
“聂总，还有事吗？没有我出去了。”凌波并不想向她提起父亲的事情。
“你觉得尹娇娇知道你当年曾对我做过的事，还会像现在这么维护你吗？”聂薇冷冷地看着他问。
“薇薇，当年我”提起当年的事，凌波一下子急了起来，如果她愿意听，不管她接不接受那样的理由，他要将一切解释给她。
“凌波！”聂薇双手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别以为我刚才当着众人的面为你辩解就觉得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什么话也别说，不管是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听！”她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飘洋过海回国并不全是因为你，我是因为想家了，想在这里的朋友了，公司给了我丰厚的薪酬，我也要做出成绩来，而你，想要留下可以，我不会以个人的私怨在工作中报复你，但是前提你必须做得足够令我满意，否则我的惩罚也是不会留情的。”
“嗯。”凌波鼓起的勇气又被打击殆尽。
“你出去吧。”聂薇挥了挥手，看着凌波右脚趔趄了一下，但他立刻又调整了一下步态继续向前推门走了出去，她也这才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