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夫子之死
江婉儿手忙脚乱的给陆王氏擦着眼泪，她心里清楚陆王氏是真心的疼爱自己，可陆清离已经给她下了最后的通牒，况且她想要离男主女主远一点，她不想做他们感情路上的炮灰。
江婉儿在心里重重叹息了下，舍不得又如何！
“陆大娘，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放心，有时间我一定去京城看你们。”江婉儿安慰着陆王氏。
这离开又不是说走就走，她的作坊她的心血都需要安排妥当才可以。就算是加班加点安排都要等到陆清离秋闱结束之后才能离开。
啊，好不甘心，这是被陆清离驱赶了吗？该死的男人！
陆清离注视着面前笑容满面的女子，似乎离别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留恋。是吗？没人可以让她留恋？
明明是他想要她离开，为何还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遇到她，很多事情都超过了自己的控制，离开是对的。
他不能有任何弱点。
众人无话，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医馆也进入了寂静时分。
“主子，接应两个黑衣人的就是郑夫子身边的程然。”影二跪在地上，头颅低垂。
“哼本想秋闱后再取他项上人头。我小瞧了他的胆量。”陆清离微微勾起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情。
影二猛然扫到主子似笑非笑的嘴角，吓了一个哆嗦。每次只要主子想要杀人，心情就会莫名好上许多。看样子郑夫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唉，为什么每次都是他看到主子病态的表情，好羡慕现在在京城的影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把主子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隔天天微亮，陆清离告别了陆王氏和陆德等人，骑着骏马奔向书院，再过两天就是秋闱之日，书院已经派人前来催促，陆王氏千叮咛万嘱咐才放陆清离离开。
江婉儿看着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之中，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心里又是放松又是一阵失落，涟下眼角，不再张望。
江婉儿拉着江流崖缓慢往回走，后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带着些微痒意。白芷也已经能够走动，身上的伤口也在慢慢恢复，跟在江婉儿身后伺候着。
回到房中，只有两个丫鬟和江流崖。
“我过几天要带着江流崖一起离开，我们准备去南方。你们两个是要留在陆家村还是跟我一起走？”江婉儿将选择权给这两个丫鬟，她不想勉强任何人。
白芷和芍药对视一眼，突然两个人跪在地上，江婉儿担忧白芷的伤势，刚想上前制止，听到白芷说道：“小姐少爷，你们就是我的主子，你们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芍药赶忙连连点头。
江婉儿心里明白，赶紧扶起两人，道：“跟着我也许会更辛苦，未来如何我也不确定，你们确定跟随我吗？”
两个丫鬟眼神坚毅得看向江婉儿，连连点头。
“小姐，我和白芷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亲人，毫无牵挂。只要小姐需要我们，我们永远跟随着你。”芍药不甘落后，急忙表露衷心。
江婉儿牵起身边两个丫鬟的手，三个人对视一眼，至少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
秋闱开始的前一晚，郑夫子房间内。
“没想到那几个人竟然命大至此，接二连三的逃过一命。看样子陆清离已然发现是我安排，这个人留不得。可惜了！”郑夫子面带微笑，摇晃着手里的山水扇，看向漆黑夜色深处。
跪在地上的程然眼神微闪，不曾接话。
“那个匪徒死了吗？”郑夫子转身看向地上垂眸不语的程然道。
“是，人已死。陆清离下手狠辣精准，留下了匪徒活命时间给我们留口信，没挨过一晚人就流血而死。”程然想到那个人彘，心里一阵恶寒。光风霁月一般的人物下起手来连他这个杀手都自认不如。
“呵呵果然是我看中的人，心里敏锐，手段毒辣，还能足够无情。只是没想到隐藏的这么深，竟然连我都不知道他武功如此高深。”郑夫子算计的眼眸里满是赞赏。
“怀瑜谢过夫子的赏识。”清冷疏离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郑夫子身体一僵，手中的扇子猛然握紧。什么时候，这个人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的屋子里的。
程然快速从地上跃起，抽出长剑，防御地站到一脸震惊地郑夫子身前，锐利的眼眸看向屋内深处。
陆清离慵懒的身影从阴影处缓缓走出，妖冶的双眸如寒冰一般看向面前熟悉的人。
“什么时候程家大少爷竟然也成为了郑夫子身边的一条狗？”陆清离状似诧异地望着程然。
程然身躯一顿，嘴唇紧闭，不发一语，专注地提防着面前虽然形容散漫但煞气十足的男人。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郑夫子眼眸一瞪，身上丝毫不见平时温文尔雅的姿态。
“哦？郑夫子想怎么杀我？”陆清离眸中带笑，像是看一个毫无自知之明的玩物嬉闹一般。
无视郑夫子的叫嚣，陆清离缓步走到程然面前，轻轻抬起指尖，一个用力将程然的剑尖拨到一边。
程然面露震撼，陆清离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将他的刀剑撇开？看似无力的一个动作竟然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程然，你不会认为郑夫子是你的救命恩人吧？”陆清离嗤笑一声道。
“你什么意思？”程然紧紧盯着陆清离。
“程然，杀了他！”郑夫子心里一个咯噔，这个陆清离知道什么。
“杀了他，程然，你别忘记你的命可是我给的。”郑夫子声音阴沉，眼神狠厉。
“本想留着你还有点用，但你实在是太多事！”瞬间，陆清离手上祭出软剑，郑夫子脖颈一道红线显现，程然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郑夫子眼睛睁得巨大，砰的一声仰倒在身后的太师椅上。
“你”程然不自主的连连后退，额头上的汗水滴滴滚落，他不是陆清离的对手。
“跳梁小丑，不自量力。”陆清离轻轻甩了下软剑，在郑夫子的衣服上擦拭干净后再次收了起来。
程然脸上布满恐怖之色，为何一个书生杀人像是杀一个没有感情的畜生般那样随意，而且，脸上还带着嗜血的笑意。这真的是一个人吗？真的是一个正常人吗？
眼睛眨都不敢眨得看向陆清离，程然不知道对方将要怎么处置自己，毕竟他也帮着郑夫子做了许多事。
本以为跟在郑夫子身边好好表现，他日飞黄腾达之日能够有能力为亲人报仇，没想到今天就要命丧于此而且刚才陆清离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清离最后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毫无声息的郑夫子后，嘴角轻勾，转身朝门外走去。
程然傻了眼，什么意思？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办？
“喂，你什么意思？”
陆清离头都没回，脚步不曾停留。“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杀你也没什意思，闭紧你的嘴巴，不然我不介意来取你的项上人头。”
陆清离低沉微哑的声音饱含讥讽，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
程然感觉脖颈一凉，有种被毒蛇盯上的危机感。
这个陆清离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