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她怎么敢!
许肆野黑眸深处墨色浓重,双眼猩红,俊颜森冷,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一刻,愤怒超过了对雷声的恐惧,他觉得自己血管都快要爆炸。
冷笑了下,“所以这段日子你都是在演戏?”
表面上对他动心,喜欢他,都只是为了让他放下警惕,然后在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一走了之。
她怎么敢!
季雾枝鼻尖酸涩得厉害,“对。”
这个字像是一把刀狠狠插在许肆野的心脏上,捏着手机的手骨节都微微泛白。
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漆黑的眉眼压着翻涌的情绪,双眸凌厉染满戾气。
“你现在立马回来,否则季氏今天晚上就会破产。”
季雾枝轻笑,“许肆野,你怎么还是没变?一样的卑鄙无耻,可是没用了,你知道吗?两年前你就拿季氏威胁过我,我早就不欠他们了,季氏你想要就拿去,我无所谓。”
许肆野脸色绷得很紧,“那苏嘉逸呢?许时漾许北弦呢?这些人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通通都无所谓!”
许肆野微躬着身,手抵在大腿上,一种努力过后也没用的无力感萦绕在脊背。
“那我呢?枝枝,你就那么恨我?特意选了今天逃。”
他满心欢喜准备着和她的官宣文案,昭告所有人她是他的人。
却等来了这个结果。
“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过心?”似有冰锥扎入身体,寒气缓慢侵袭,许肆野觉得自己快要碎掉了。
在c市机场,季雾枝看着即将起飞的航班,擦了擦眼角滑落的眼泪。
“没有。”
“许肆野,你这样的人,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爱!”
嘟嘟嘟-
耳边是忙音,“啪”的一声声响,手机被砸在亮堂堂的地板上。
身后站着的陈助理讪讪上前,“老板,太太的飞机还有一分钟起飞,我现在立马安排人阻拦。”
“让她走!”一声怒吼落下。
他抱着头,坐在地上,心脏的位置疼得血肉模糊。
“老板没事吧?”陈助理上前关心。
“滚!”
他讪讪地赶紧出去,结果老板直接晕倒在地上。
“老板!!”
-
医院。
许肆野被噩梦惊醒,睁开眼四周是发白的墙壁,周遭被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
“老板你醒了!”
一旁的陈助理松了口气。
“她呢?”他坐起身,拔掉手上的输液针。
陈助理看到输液针就那么被拔了出来,鲜血氤氲出来,惊叫了声,“老板!”
“我问你,她呢?”
“您昏倒前说让太太走,所以……航班起飞了,不过太太一下飞机,我们就跟着了,她现在到了国外的一个小镇上,是否需要准备私人飞机?”
许肆野拿过一旁的外套穿在病服外面,“我要立马过去。”
将那个女人抓回来。
压在床上,让她再也没办法逃。
走出医院,雨还没停,连着雷鸣声一起,在漆黑的夜里叫嚣着。
陈助理在身后跟着,打了电话到西苑,“陈姨,快准备药浴的东西,老板要回去了。”
“好,哎哟,这场雨怎么下了一整夜啊,先生怎么熬得过去啊!”陈姨唠叨了句,将电话挂断,去准备东西。
没多久回到西苑,许肆野直接往私人飞机处走。
陈助理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老板,天气太恶劣了,没达到飞行条件,今晚大概率不能飞。”
话一出,许肆野脸彻底黑了下去,按了按眉心,雷声轰隆隆作响。
他直接走进去了别墅。
陈姨迎上来,“药浴准备好了。”
“不用。”
他直接去了卧室,女孩儿的东西都还在,衣服首饰,她一样都没带走。
这里却变得冷冰冰了起来。
他薄唇轻扯了下,原来在她心里,这里永远都不是她的家,这些东西,和他,她才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怎么可以!
她怎么敢!
他手紧攥起来,手臂线条凌厉分明。
什么温柔、什么尊重,统统都是一个笑话!
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她永远都不会留在他身边。
许肆野就那么坐着,一整晚没有合眼,这一晚的雨下得格外大,雷声滚滚,像是要将天空彻底撕裂,落下一道道好不了的伤口。
头脑里有根筋在隐隐抽动,像是要炸掉。
他手紧攥着,额头上、脖子上青筋暴起,可不管再难受,都不抵心上半分。
一直到凌晨五六点,终于不打雷了,只是雨势不小反大。
到七点,陈助理发来消息:【老板,天气还是不适合起飞,我给你买了上午的机票,你看合适吗?】
九点多的票。
他直接下楼,陈姨拦在门口,低着头,“先生,老太太叫你回去一趟,她已经知道了太太离开的事情。”
许肆野脸色绷紧,就像是一根绷紧的弦,顷刻间就会断掉。
“等我先去接枝枝回来。”
陈姨挡在面前,态度不容拒绝。
“老太太让你立刻回去。”
许肆野手紧攥,他没有亲人,老太太是唯一一个。
“备车。”
-
老宅。
他焦急回去,看到老太太在院子里悠哉练太极,心里落下几分气。
“奶奶,你叫我回来什么事?”
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老太太没有理他,继续练着太极。
许肆野在一旁等着急了,可也知道这小老太太脾气硬得很,急也是没用的。
“你要去找枝枝?”
“对!”他回答得干脆。
“然后呢?”老太太练完了,深呼吸了几下,坐在摇椅上。
许肆野没再说话。
当然是关在家里,让她哪里都去不了。
可奶奶不会同意他这么做。
“关在家里?”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
在面对季雾枝这件事上,他眼眸里流露出的占有欲太强。
“你把她当什么?”老太太端着一杯茶,气定神闲地喝着,轻轻抬眸问他。
质问的语气,让本就存着气的许肆野瞬间点着。
“我把她当什么?我把她当做我这辈子的挚爱,我的夫人,是她把我当什么!”
许肆野又气又落寞,低垂着头,鼻尖酸涩。
在商场上一向呼风唤雨的男人,在此刻显得别样落寞。
心里有一道声音嘲讽地落下:怕是在枝枝心中,他连一条狗都不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