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天
“你别插手了。”盛宏道。
卫书谊则道：“主君放心，我不会添乱的。主君，我一定竭尽全力。这封信上写的东西，我要拿回房里去看。等我弄清楚了，我会禀告给你。”
他要先拿到信。
“嗯。”盛宏答应了。
卫书谊走了，留下盛宏一个人坐在椅子里沉思。
他刚刚得知的，是他小娘的死讯。
“果然有秘密，而这份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他想道。
他的心情有点激荡。
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小娘居然和朝廷有勾连。
她是什么身份呢？
“难怪她会嫁给我父亲。”盛宏想。
盛宏不由自主想起他小娘来。
他小娘性格温柔婉约，他的印象里就是个贤淑的妇人。他从小就跟在她身边学习礼仪。
他的父亲盛广志是个严谨古板的读书人，不允许儿子们玩闹嬉戏。
每次他们兄弟姊妹们聚在一块，他都会板着脸训斥。
他小娘是个很温顺的人，在父亲的逼迫下，她不敢违逆父亲的意思，只得乖乖受罚。
他的印象里，小娘的脾气很好。
她总是笑盈盈的，从来没有哭过。
可是，她为什么要背叛父亲？
她嫁给了他父亲。她的丈夫是他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小娘为何要背叛我爹呢？”盛宏想。
他又想起了卫书谊之前说的那番话。
他小娘的遗言。
她是在提醒盛宏吗？
“我爹是不是知道了？”盛宏突然道。
他的心跳快了两拍。
他的心里，涌上了浓烈的恐慌。
他的父亲对小娘非常疼爱。
小娘临死时，他的父亲一定非常痛苦。
假如父亲知道了。
盛宏心中翻江倒海。
他的小娘不可能是个奸细。
他小娘那么善良、纯洁，她不可能谋害……
盛宏不敢相信。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小娘的死另有隐情，或者其他缘故导致的？
盛宏的心里五味杂陈。
他觉得胸闷，想要呕吐。
“我要见见我爹。”半晌，盛宏才开口，声音沙哑。
他要求见盛老太爷。
他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
这件事，肯定是有阴谋的，他的父亲是不会轻易被利用的。
盛老太爷正在陪伴盛老太太。
听闻盛宏要见他。他微讶：“阿宏有什么事？”
盛宏把他小娘的死亡真相，告诉了盛老太爷。
他说的很简略，却也包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盛老太爷听罢，久久未曾出声。
他的表情冷漠。
半晌，他叹了口气。
他说：“本来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你发现了，那只好讲出来，免得你心存怨愤。”
盛宏立马跪下来，给盛老太爷磕头。
他叩首三下：“请您告诉我真相，我不会冲撞您的。”
盛老太爷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行此大礼。
他扶了盛宏起来，慢吞吞道：“你小娘早就投靠了鞑靼。她不止是鞑靼人的眼线，还是鞑靼的公主！”
盛宏浑身颤抖。
“公主？”他惊愕，“她是鞑靼人？”
“是！”
盛宏再次跌坐下来。
盛老太爷继续往下说：“你小娘不仅仅是鞑靼人，还是鞑靼皇帝的女儿。”
盛宏目瞪口呆。
盛老太爷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这些话带给了盛宏莫大的震撼。
盛宏整个人呆住了。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良久，他喃喃道：“她是鞑靼皇帝的女儿？”
盛宏的心里，掀起了滔天的骇浪。
他想起自己小娘说过的话。
她告诫盛宏，千万不要去招惹鞑靼皇帝。她说，鞑靼皇帝是个野蛮凶残的暴徒。他杀戮无数。
盛宏原本以为小娘胡扯的。
可是，盛老太爷也这样说
这么说来，他小娘真的是鞑靼皇帝的女儿！
盛宏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盛老太爷看着他，眼底闪动几丝怜悯。
他伸手，摸了摸盛宏的脑袋。
盛宏回过神，低垂着眼帘，不敢看盛老太爷。
“阿宏啊。”盛老太爷道，“咱们做官不比寻常百姓。我和你祖父当年也是一步步爬上来的。”
“父亲，这些话我懂的。”盛宏抬眸，看向盛老太爷，“可是，我想，爹也是不愿意的吧？我小娘不会害您的。”
“是啊，我也是不愿意的。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谁也挽救不了。”盛老太爷道。
盛宏咬牙切齿。
“您放心。”盛宏道。
盛老太爷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点点头，道：“我相信你，我儿！”
盛宏又跪下，给他爹磕了几个头。
他的小娘虽然不是奸细，可她终究是鞑靼皇帝的女儿。
而且，她的确犯错误了。
她不但嫁给了他爹。还背叛了鞑靼皇帝，将盛家置于危险之地。
盛宏想到这里。泪水模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