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4章 我的残疾王爷30
段祁渊发现,他现在也没有那么想要离开京城了,在京城之中,他多了一份自己都无法确认的牵绊,更准确地说,是在这个王府之中,他多了一个不愿割舍的人。风倾舞的存在,让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他的心境,也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过去的他早就放弃了挣扎,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废人,每日面对没有知觉的双腿,他总是会郁郁寡欢。失去了站起来的资格,他也失去了年少之志,有时候宁愿自己悄无声息地就这么死去,那些一直忌惮他的人,也不用为了打压他而设计出这么多陷阱等着他跳下去。
可他还是觉得不甘心。
他现在这副模样,明明就是拜他们所赐。
所有人都在目睹他是如何一点一点褪去锋芒的,他的沉默,只会让那些人更为嚣张,现在已经敢明目张胆地等待着他的笑话了,他又怎能让他们如愿?
尽管他无法再参与骑射,但有个愿意为他出头的人,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虽然不清楚风倾舞的实力,但他会派出所有影卫保护好她。
段祁渊突然有了信心,他开始相信,风倾舞的身上真的藏了很多惊喜,是许多人还未曾发现的。毕竟谁又能做到她这般的自信。
第二日,段祁渊很是神秘地带着风倾舞偷偷出了府,随同的下人只有浣池和影七。
风倾舞打着哈欠,“王爷,天都还没亮呢,你怎么就这么着急要出府了?”
她坐在马车上如同小猫钓鱼般不停地点着头,在她又要睡下的时候,马车正好压上了一颗小石子,整个马车晃了一下,把她的神智都晃得不明不白的。
身旁的人如此困倦,段祁渊倒是有些不忍起来,“昨晚不是提醒过你早些入睡?怎么无精打采的?”
风倾舞理直气壮地说:“我可没有王爷这么好的精力,就算睡得早,这个时辰醒来,也还是睡不够的。”
段祁渊直接戳破了她,“莫不是昨晚又玩心四起,拉着浣池一同玩闹,迟迟不肯入睡?”
和影七一起坐在外边控制着马车的浣池也听到了段祁渊的质问,不由得窘迫地低下头。
她也的确很少见到像主子这样的人,在人前要不就是过于正经,或者过于强势,在背地里却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总喜欢拉着她一起玩一些她没接触过的游戏,或者聊一些总是惹得她脸红心跳的话题。
昨晚她们都不知道王爷今日会带她们出府,只当王爷在善意地提醒她们早些休息,所以她们便没有顾及太多,聊了许久,很晚才睡下。
她也犯着困,不过她的困意还是能克制的。
“好啊,又让影七暗中监视我。”
“何来暗中监视一说?你不是早就清楚我安排影七在你身边的目的,你的一举一动,又怎么逃得过本王的眼睛?”
“段祁渊,你还得意起来了。”
“并没有,王妃看错了。”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马车前方,影七只觉得自己真是左右为难,一边要伺候好王妃,一边又要给王爷传达王妃的动向,两边他都不能惹。
现在好了,这两位主子有了矛盾,他都是要被拎出来提两嘴的可怜人。
还有身旁时不时投过来的警告眼神。
“若是王妃还是无法清醒,那就再睡会吧。”段祁渊没再继续和风倾舞扯着嘴皮子,这些小打小闹,赢了也没什么成就感。
风倾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后坏坏地笑道:“王爷要是真的关心我,为何不能表示表示?”
今早被催促着上马车的她,想着借段祁渊的肩膀靠一靠,补会觉,谁料段祁渊不知在别扭什么,整个身子都绷直绷直的,还僵硬了不少,她靠着的时候一点也不舒服,干脆退出身子,自顾自地闭目养神。
段祁渊舒展着身体,“靠过来吧。”
风倾舞挑眉,眉眼中带着认真的询问,身体却没有动作。
段祁渊叹了口气,瞳孔中掀起一股微小的波涛,长臂一挥,主动揽过风倾舞的纤细的肩膀,让她的脑袋往自己这边靠来。“快睡,等会到了目的地,你就算再困本王也不会允许你赖在马车上。”
风倾舞美滋滋地贴着段祁渊,习惯性地蹭了蹭,自己调整好舒服的姿势,挪过去了一些距离,“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一大早就神秘兮兮的。”
段祁渊的身体没有早上第一次感受到的那么紧绷了,但风倾舞还是听得出他的呼吸不太平稳,兴许也是在克制着心里的别扭,学着如何在这些亲密的接触中能表现得正常一些。
可能连段祁渊自己都不清楚,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他与风倾舞的夫妻关系了,所以对风倾舞的要求才没有像最初那般抗拒。
风倾舞偷偷地笑着。
每次靠近段祁渊,她都觉得他的身上很好闻,是一种很清幽,很微淡的香气,从他身体里传来,像他本人一样,藏起了很多东西,很多心绪,可她就是看到了,也感受到了。
段祁渊按下风倾舞的脑袋。
方才还靠的好好的,她怎么把头抬起来了?
“到了你就知道了,现在快补充好你的睡眠。”
“是是是~好好好~”
风倾舞听话地闭上眼睛,还不满意地抱住了段祁渊,段祁渊的身体明显地再一次僵住,他小心地调整着呼吸,慢慢放松着上半身紧张的神经,最后成功了似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就是有一抹红晕久久不愿淡下。
扑通,扑通,扑通。
他的心跳的很快,安静又狭窄的马车里,他的耳畔旁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段祁渊下意识低头看向了风倾舞,风倾舞应该是睡下了,没有任何被打扰到的感觉。
段祁渊松了口气。
有一种做了坏事但没有被风倾舞发现的侥幸心理。
他这是怎么了?
风倾舞不是第一次这么触碰到他了,他却变得越来越敏感,对她的靠近,也愈加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