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城马车

    “驾！”

    数辆马车从城外而来。

    京都街道上人来人往，只有一个少年盘坐原地。

    一辆马车从少年目前驶过，少年面前的铁碗被踢飞。

    马儿受了惊，车身摇晃起来，顺带着影响到了跟在后面的马车。但车夫技艺高超，很快就稳住了马车。

    “怎么回事！”

    车窗帘从车内被猛的掀开一半，露出半张冷漠而白皙的脸，女子的声音异常愤怒。

    “二小姐，是老奴驾车不利，惊扰到了二小姐。”

    车夫急忙回应，独自揽下所有罪责。

    “我问的是怎么回事！”

    女子带着不耐烦，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是了，富家千金受到如此惊吓，这件事又岂会轻易揭过。

    女子目光扫向窗外，看到了车旁的少年，以及远处的铁碗。

    “是你！”

    女子的脸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女子冷笑着站起身，一把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车夫驾停马车。

    女子来到少年面前，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来往行人大多投目而去。

    少年被扇得倒向一边，遮住脸的长发舞动，不过很快又倒了回来，只是身形尚在摇晃，但少年却不见其他动作。

    女子仍不解气，抬脚踢了过去，少年终被踢倒在地，女子又狠狠踩在了少年被长发遮住的脸上，旋转摩擦、践踏。

    张老头从远处而来。

    “小姐，给。”

    张老头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事，如今见状，捡起了被踢飞的铁碗，来到少女身边，将铁碗递给了少女。

    “哼。”

    少女抬眼瞅了一下张老头，冷哼一声，像是在说上道，接过了铁碗。

    随后，铁碗被少女手持，狠狠砸在了少年的身上，少女手脚并用，少年开始蜷曲。

    “哐，哐，哐。”

    不止行人，后方马车也被惊动。

    后方一辆马车掀开一角车帘，女子纤长的手露在帘外，外面看不到女子的脸，但里面女子却能看到外面的光景。

    依稀可见到车内红光闪烁。

    “二妹，住手吧。”

    女子的声音温而不柔，令人如沐春风。

    少女耳朵动了动，未理，装作听不见般继续动作。

    “二妹，住手！”

    女子加大了声音，隐隐夹带了丝犀利。

    “哼！”

    少女冷哼一声，挪开了脚，将铁碗脱手砸在了少年的头上。

    虽有头发遮挡，但三两稀疏的间隙，依稀可见少年泛黄的皮肤，以及从边上流淌过来的血色。

    “今天就给你一个小教训，以后给我擦亮你的狗眼！”

    少女冷漠的看着少年，留下了一句话，转身回了马车。

    不久，马车再次起行。

    先前劝阻少女的女子所在的马车，从少年边经过时，一只白皙的手从车内伸出，伸向车夫。

    随后车帘闭陇，车夫向少年扔出一出，扔出的抛物线金光闪闪。

    那是一枚金币。

    马车驶过，空留蜷曲成一团的少年，少女头颅所移动过之地，留下一条移动的血痕，部分已干涸。

    少年侧额部分发丝已被血色染红，胸前破衣也渗出鲜血，将其本肮脏的破旧布衣，染出一朵间断的血花……

    女子留下的那一枚金币，也早已经在马车离开后，被人所抢走。

    或许是一人，或许是一群人。

    而从头到尾，少年未曾发出过声音，或许他真是哑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