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宴

    石头城城主府

    “城主，冶国欺人太甚。区区万人，退敌便是。”

    “是啊，城主，我城中兵力，五倍于敌，何惧一战！”

    “……”

    诸将领无一言降，将潜却陷入沉默之中。

    “葛将军，农夫与士兵，孰强孰弱？”

    萧塘看向最先出言的黑脸大汉。

    “自是士兵。”

    “士兵与士兵，可分强弱？”

    “我军将士，日夜城防，自古便守护边疆，战力不会弱于他人，何惧一战！”

    “将军麾下，有几人曾与墙外一战？木头城守军，与我军又有和区别？此次，光木头城所来，便皆为精锐，我军中诸如此类又有凡几？”

    “……”

    “自古从无不战而降的道理。只有易守难攻一说，我军五倍于敌，何愁不能退敌？”

    “芍将军，若是退敌，我军会伤亡几何？”

    “这我如何得知？但我敢肯定，我军伤亡绝不会多于敌军。萧将主，你这是打算避战，顺从冶超的胁迫不成？”

    “芍将军，我边荒守将，可有败战而逃的先例？”

    “自是没……没有……”

    是啊，这是边荒守军啊！

    战败，又怎会退去，死斗罢！

    “……”

    将潜站起身，望向前方，目光深邃，抬手示意。

    “诸将之意，我已了然，不必再言。可若是，边荒守军，陨落于我石头城，那我将潜便是千古罪人，愧对先祖。战后，边荒又该由谁来守？又怎么对得起墙外之人！”

    萧塘亦站起身，立于将潜身后。

    “冶军数十年来，已败退多次。这一次，竟使出此等下作伎俩，引我们边荒七城内讧。真不解！木头城与其余几城，怎会参与其中……”

    将令，天下奇物？不过是块死牌，也不知为何，这数十年，反遭冶皇觊觎。

    “城主，此战非你之过！便，就是将木头城精锐，全歼于此，又岂能怪罪于您！造成此般结果，乃为冶皇之罪，边荒入局之人，皆不过咎由自……”

    “住口！苒将主，你难道忘记昔时，所立之誓了吗！”

    萧塘出言喝止。即便他再认可苒忧所言，但他亦知道，将潜是怎样的人。

    萧塘，石头城守军将主。

    苒忧，石头城守军副将主。

    “诸将无需再劝，今夜归去之后，好好休整，明日安排百姓出城。但城防不可懈怠，一切巡例必须照常。”

    “城……城主，您既不肯打，那安排百姓撤离，意义又有何在？”

    苒忧本想再劝，看着将潜，本欲说出口的话，到嘴边却是变了样。

    “苒将主，其他诸城暂且不言，你以为冶军入城，只会安安稳稳度上数日？百姓若在，反受鱼肉。”

    萧塘扯了扯嘴角。

    苒忧虽非将氏，但亦未曾出过边荒，子替父职，自小锦衣玉食，精通兵法，更常年待在石军军中，并不知外来人心。

    “哼！就让本城主，好好看看，他冶超，到底要做些什么，到底能干出些什么！”

    冶超，恭亲王，当代冶皇亲哥哥，石头城部分相邻城池，便在其领地范围之中。

    “阿潜，将令……？”

    萧塘向前几步，来到将潜身边，轻声问道。

    将潜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不说石头城，将氏中，也早已没多少人知道，将令存在与否。

    所以，石头城从没人觉得，将潜会交出将令。

    但……若如果得不到将令，冶皇又岂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