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了他的脸
这一晚，江竹月毫不例外地梦见了妈妈。
梦里，妈妈一袭白裙微笑着朝她走来，一如往常慈爱的模样。
江竹月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刚放学从私家车上跳下来，从大门口，飞奔着跑向妈妈的怀抱。
结果忽然大雾弥漫，她竟然迷路了，重重迷雾中，她大声喊着“妈妈”，却无人应答。
她试着伸手去拨开一层又一层挡在眼前的障碍，等到雾散去的时候，妈妈躺在一片血泊之中，眼睛里已经没有神了，却依然在看着她。
……
她一边哭一边大声喊着“妈妈”，直到睁开朦胧的睡眼，无声地抽泣着。
她多希望能重温一下妈妈的怀抱，哪怕是在梦里面。
但是，事与愿违。
江竹月拿起手机，刚刚凌晨三点钟。
她的额头上还有刚才梦中的冷汗，起身，行尸走肉般的去了卫生间，用冷水冲了脸，这才从梦魇中抽离出来。
回到卧室，她坐在床上，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外婆提到的那些书。
她恍然想起，在江家的书房里，的确有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几本纸张发黄的老书，但是那时的她还小，完全没在意书上写的什么。
妈妈经常会抱着那个盒子发呆。
而且，老江和妈妈曾经还因为那个盒子大吵起来。
那些书难道就是外婆提到的书吗？
这里面有哪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思来想去的，她没办法冷静下来，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她早早就起床了，洗漱，化妆，早饭都没有心情吃，和夕夕道了句早安，然后就顶着个黑眼圈出门了。
她今天上班比较早，所以，躲开了早高峰的拥挤，走进公司大楼的时候，还没有多少人。
上电梯的时候，她就听到旁边一起乘坐电梯的两个同事正在津津乐道：
“你听说了吗？昨天有个新入职的女生上楼用了傅总的专用电梯。”
“听说了啊，那个女的长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吧？不然那些大龄男青年们不早就跃跃欲试了？”
“不过怎么没有下文了呢？”
“公司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也许人力部门已经清理完了只是没传出来而已。”
……
江竹月神色淡定地听着别人聊关于自己的八卦，然后带着五味杂陈的心情走出电梯。
那个傅屿川……如此没有人性吗？坐一次电梯怎么了？他不知道电梯放着不用也会过期的嘛？更何况，不知者不怪啊！
尽管心里八百个不服气，为了工资，她暗自道：下不为例。
来到工程部的办公室，还早，没有几个同事到呢。
她坐在工位上，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
张总每天都很早上班，当他看到江竹月的身影时，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
傅总选择的人，他得好好哄着。
“小江啊！”他主动搭讪。
江竹月回头见到张总，立刻起身：
“张总早！”
“刚入职，有哪里不不适应的，或者不太清楚的吗？”张志成笑的一脸褶子
江竹月摇摇头：
“没有，谢谢张总关心。”
几句客套后，各做各的事了。
这一幕，却被部门的另一个女同事李凌见到，心里咒骂着：
“装什么无公害的样子？张总很少露笑脸，她肯定背后有人撑腰。”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的好。
每日早会结束后，李凌故意套近乎：
“小江，上班一天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毕竟，我比你早入职那么久呢。”
前半句是人话，后面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李凌也不过比她早入职半年而已。
江竹月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谢谢李姐，还挺适应的。”
李凌似乎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冲，又加了句：
“我说话毕竟直，你别介意哈！”
“没关系，我说话也直，情商还低，后面如果有冒犯的地方你也别生气哈！”
丢下这么一句，江竹月转身就回了工位。
“装什么高冷，狗仗人势。”李凌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也扭着身子回到了工位，但是心里还是气不过。
不过是个刚毕业的毛丫头，有什么可装的，看后面不给你颜色看看。
她不知道是，江竹月自从妈妈离世之后，是出了名的高冷。
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生人勿近。
世上那个对她最温柔的妈妈走了，她要找到一个最舒服的方式去保护自己，给自己穿上一件刀枪不入的铠甲。
不知道未来有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收起倒刺……
午休之前，张总提议：
“为了欢迎小江的加入，咱们部门举个餐吧！大家顺道沟通沟通感情。”
部门里的大小伙子们自然开心，希望是真的可以“沟通感情”。
江竹月心里有些烦躁，因为本来今晚她是计划下班之后去医院看望外婆的。
但是刚入职的小趴菜直接拒绝上司的好意，是不是有些不识抬举了。
于是，她除了笑着感谢，其他的情绪，只能收起来。
五点钟刚过，就有人按捺不住聚餐的热情了，起身收拾东西的同时，还不忘催江竹月一起下楼：
“小江，工作做完了吗？一起走吧！坐我的车。”
李凌瞥了一眼献殷勤的男同事，心里愤愤不平，因为她喜欢那个同事很久了，可是人家对她不感冒。
江竹月笑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拒绝对方。
她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也不想和任何一个男人走得太近。
但是对方热情的样子，不容她拒绝。
偏偏旁边还有人起哄，男同事笑着回应，继续耐心地在门口等着江竹月，直到她起身，一起下楼。
在一楼大厅，他们遇到了傅总。
傅屿川好像生来就带了某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本领，员工们看见他都自动绕着走，导致距离他方圆三米内，空无一人。
江竹月偷瞄了一眼这个“怪物”，然后和那个男同事一起走了。
男同事好心地提醒道：
“傅总常年这个表情，我们都怕他，听说之前因为部门总监的一句冒犯，直接把人家开除了。”
江竹月听了，心里在想的却是：
那我是不是个例外？
毕竟，我可打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