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都tm一起进入梦渊吧！
“我们现在还有下去的可能性吗？”
宋辞回过头，遥望着越来越远的地面景色飞快的掠过，张开嘴巴发出一记长叹。
“不好意思，宋辞先生，我们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回去的可能性了。”
卓音的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的冷静，即使在她的身体多个部位被刮伤的情况下。
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在短暂的喘息时间里用车上的一些简易医疗胶布粘住了自己胳膊和躯干上受损的地方。
在卓音转身的时候，宋辞才注意到她左边的小腹似乎被流弹击中了，一半金属一半血肉的身体呈现一种混乱的场景。
电子零件泡在少许的鲜血中，又被她用纱带强行搅成一团。
他非常怀疑这样能否有效缓解她的伤势，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除了作为半机械人的更强生命力外，卓音并没有表现出过于常人太多的地方。
哦。
如果算上那近乎于电波系的抽象思维模式，或许也算是有点过人之处吧。
至少，她似乎也给感觉不到疼痛。
“宋辞先生，虽然我们目前无法回去，但是我的车里有准备应急降落伞，您可以考虑是否要跳伞。”
“不过我需要首先提醒您一点，在天轨的辅助气流极其不稳定，很有可能将您的降落伞割出一个口子！”
“怎么样？”
卓音看着宋辞似乎陷入思考状态的凝滞着的眼睛，微笑着提出建议。
她对着他摊开右手，左手则是快速在受伤的地方按压和操作着，倒也算是有条不紊，“不过您还需要考虑一点，那就是敌人会不会跟着跳伞。”
“放心，我会保护您，如果您跳伞，我会挡在您的身前，在我的生理机能消亡前，我会尽全力保证您尽量处于安全的环境。”
“呃，卓音小姐，我不得不提一嘴，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我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吗？”
宋辞有些无奈地仰起了脑袋，“好吧好吧，卓音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怎么想都不会想着往下跳的才对吧！”
“好的。”
卓音点了点头，“按照我的分析，待在车上确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宋辞皱起眉头，止言又欲。
“对了，我其实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唉。”
“什么问题？”
卓音眨了眨眼，蓝色的眼睛睁大大的，擦破的脸皮上有明显的金属的线条在流动。
宋辞有些疑惑，又有些纠结，“虽然这样非常不礼貌，但是我还是很好奇，我总感觉你的思维模式很像……”
“机器人？”
卓音理所当然地接住了艾泽的话，“宋辞先生，我不是机器人，也不是ai。”
“但是……是公司让你变成这样的吗？”
宋辞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和之前一样，她的声音里除了礼貌以外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太多的情感波动，但是那生硬又释然的话又总让宋辞感觉有种淡淡的忧伤。
“不好意思，宋辞先生，这算是我的私人问题了，我可以拒绝回答吗？”
“抱歉，让你为难了。”
宋辞默默低头，卓音深深看了他一眼，连续眨了好几下眼睛。
“宋辞先生，我并没有感觉到为难，但是……谢谢。”
“呃，这个谢谢……”
宋辞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太出来，憋到最后只是闷闷叹气。
以他看到的这些，如果卓音不是一个ai，那她的机械改造程度一定处于一种极高的数值。
想必一直都会被人类当做异类吧。
还真是讽刺啊……
有些人类在拼命朝着ai的方向发展，摒弃情感，摒弃肉身，只为换取更多的生存可能。
而有些ai却又是拼命地想着成为真正的人类而努力，放弃永恒的意识去追求那短暂如同泡影一样的情感。
哈。
荒谬的世界。
宋辞想要点根烟，翻了翻口袋才想起来他拿包的时候准备把烟放到包里，结果最后落在了床上没带走。
在天轨上的行动速度非常快，很快他就看到了那维多利亚小镇标志性的教堂钟楼。
可能是周末的缘故，小镇现在还处于营业状态，钟楼上点着明亮的黄灯，就像一颗眼睛，冷冷注视着一切。
“你感觉……怎么样？”
“严不严重，还能走动吗？”
宋辞伸出脖子，看向卓音被挡住的左半部分身体。
“没有问题。”
卓音扬起手臂，揭开缠绕在上面的纱布，仿真真皮层下的肌肉在银色可塑金属的修复下停止了流血。
“等到我们下了天轨，我尽全力会掩护你的撤退。”
“在您恢复通讯后，请第一时间拨打防暴机动队的电话，它们会无条件保护您的安全的。”
“我知道，这些袭击者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对吧。”
宋辞又变得疑惑起来，“但是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遇见我真的和防暴机动队和公司没有关系？”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提前知道这些，又为什么以非公司的身份来保护我？”
卓音的嘴唇轻轻蠕动，最后摇了摇头，“我是提前知道了您可能遭遇危险。”
“但是更多的信息，不好意思，宋辞先生，我不能告诉您。”
“不是，那袭击我的人是什么人，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宋辞眯起眼睛，两颗深邃的褐色瞳孔再次泛起流动的星环。
卓音吸了一口气，嘴巴因鼓气撅了起来。
她为难的看了宋辞好几眼，然后抿了抿唇。
“我他妈一个大男人，总得报仇吧！”
“你都准备要因为掩护我送死去了，你总不能不让我帮你干掉害你的人吧！”
宋辞平淡的声音中蕴藏着十足的寒意，“哥们向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不会让你白死的！”
“是启蒙会。”
卓音如释重负一般地吐出一大口气。
宋辞先是一顿，然后匪夷所思地歪着头。
顿时想到了铃鹿缨说的话，那是一群神权和帝国主义的狂热分子。
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我靠，我都不认识这些人，他妈的，真的都是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