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畸变的仪式
“火烧屁屁咯——”
宋辞轻触着按钮，蓝色的火焰浮现在他的指尖，旋即向那羊皮纸滋射。
“不听话？”
宋辞的瞳孔微微收束着，因为羊皮纸任由火焰将其笼罩，也没有对宋辞的威胁做出任何回应。
不，或者说，这火焰在它身上没有产生任何效果，就像是表面覆盖着一层水蒸气保护膜一样。
见火烧没有作用，宋辞只能将打火机收了起来。
对于这张临死不屈的羊皮纸，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好歹也是一百二十万巨款。
看来只能用来制作魔药回血了。
转念又觉得有些吃亏，这家伙看起来这么独特，只是做成一瓶骑士序列的魔药实在有些屈才……
宋辞稍加思索，拿起这张羊皮纸走到了卧室。
和微笑着的“路西菲尔德”伸手打着招呼。
宋辞眯眼嘿嘿的笑，既然这张纸能吸收灵感，那估计也能被丢进梦渊中去。
虽然它在现实中点不燃，但是放到梦渊中……可就不一定了。
路西菲尔德的羊皮纸已经被烧毁了，再不济也能用这张作为代替。
要是它不听话，也可以把它放到蜡烛上当做燃料。
他可真是个天才。
宋辞冷笑出声，然后将那羊皮纸朝着油画中塞。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直接穿进了油画，而这张羊皮纸直接滞留在了外面。
宋辞的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而这羊皮纸又开始编织出红色线条的笑容。
仔细凝视仿佛能听见一个贱兮兮的男中音在他耳边狂笑。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宋辞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羊皮纸揉成一团，再狠狠砸到地上，用力地踹上几脚。
羊皮纸依然嬉笑着，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舒张开来变回最初始的状态。
宋辞的目光沉了下去，将羊皮纸捡起来，放进了油画下面的床头柜，随即又找了把锁将其锁住。
虽然现在他确实不能把它怎么样。
不过他可以先制作出织梦者的魔药，等他晋升到男爵序列之后就不一定了。
快步回到储物间，将织梦者的魔药材料带走一份，然后回到阁楼的厨房里。
和之前的制作方式不同，织梦者的魔药配方中没有水。
并且其余液体的部分也只有80毫升的血液和20毫升的薄荷汁液，剩下的就只剩下固体了。
先深吸一口气，从胳膊上抽出80毫升的血液，再和20毫升的薄荷汁混在一起。
之前的配方中液体部分就不多，这次要更少，加在锅里面只能淹没底部的一小层。
书店里有备有一小袋金豆子，一共一百颗，每颗两克，取出五十颗正好是一百克。
其余的材料体积都不算大，所以可以一并混合着倒入锅里面。
和上次的云雾缭绕不同，这次的配方投入锅中后，并没有产生什么过于奇特的反应。
血液在烘烤之下发出难闻的铁锈味，宋辞连忙反应过来打开了抽油烟机，然后去开窗户。
当他伸手拉开窗户的一瞬间，一团耀眼到极致的流星从他的眼前划过。
强烈的闪光让他的的视力短暂下降到近乎致盲，片刻睁眼后，也满是奇妙的的拖影。
宋辞微微眯着眼。
随那流星之后，五颜六色的光束在天空中交互穿梭，发出震彻云端和大地的尖锐鸣叫。
白色的天空被撕破了一半，张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就像是被凿破的蛋壳，在一点一点的塌陷。
深红夹着幽蓝混合在一片深邃到贴近黑色的紫色虚空里流动，如同活物一样粘稠的液体从那口子中溢出来。
黑色的线条如雨点一样降落，在空中凝结着，生长出一颗颗爬满红色血丝的眼睛。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发疯了一眼开四处乱转，最后全部朝着他凝视过来。
宋辞想要拉上窗户，手还没伸出去，全身都失去了控制。
就好像被打了全身麻药，脑袋里依然存在着微弱的意识，但是无法控制身体按照自己的思维做出行动。
只能和那些不断增殖繁衍的眼球对视，感受着灵魂深处来自四面八方无形的抚摸。
就像是无数双肮脏的手，在他身体的每一寸间隙肆意游荡，绞尽脑汁想要钻进他的血肉，却被焚烧着发出绝望的哀嚎。
身后忽然传来了什么声音，如同无数双手攀附在那铁锅上，用指甲扣动着金属内壁。
它们源源不断地浮现，带动铁锅砸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在一阵“刺啦”的拖拽声中一点点地朝他逼近。
最后缓缓攀上他的小腿。
往上面的大腿，再往上面……
最后将他层层包裹。
什么都看不清了。
宋辞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吞进了肚子，近乎窒息地感受物理和精神同时产生的微妙变化。
这完全和之前的秘契师魔药不是一个概念啊！
宋辞感觉到了未知的恐惧。
虽然那时同样招来了异象，但是被路西菲尔德驱逐了。
但是就算不被驱逐也没有现在这样……激烈啊。
“味道不错。”
意识深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带着万千回响，分不清性别。
像是吃完了某种东西后意犹未尽地吮吸。
“哼，姐姐的口味真是不错，居然能找到这种有潜力的‘胚种’。”
姐姐？
指的是路西菲尔德？
她还有一个妹妹？
呃，或者……弟弟？
“哟，居然那家伙也注意到了这里，真不错，一头小小的男爵，啧啧啧……”
男爵，对应着织梦者的序列等级么。
“对不起了姐姐，既然你无暇顾及你的小白脸，那我可就替你提前笑纳了，不然可得让那家伙给糟蹋了。”
声音中蕴含着笑意，宋辞在一瞬间感觉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眼前开始出现了白色的光幕，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随着恢复的视线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窗前，保持着将窗户打开的姿势，外面还是一如既往林立的高楼，微风拂面，吹起他的发梢。
但是宋辞却感觉哪里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了，或者说整体的五感变敏锐了非常多。
最重要的，他的灵感呈现了一种指数层级的增长，能够直接透过墙壁感应到路西的油画。
就像是大多数游戏里面自带的检索功能，油画的外圈镀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
除此以外，那张被锁在柜子里的羊皮纸也有一圈白色的荧光。
他这是进阶到了男爵序列？
可是他明明还没有喝下织梦者的魔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