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通灵仪式
在这一刻，夜诗怡的声音彻底软了下去。
从一开始的接触到逐渐熟悉起来，夜诗怡给宋辞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尽管遭遇了困境她依然能够临危不乱，这下子却把她作为女性柔软的一面彻底显露了出来。
宋辞的内心自然跟着一软，虽然他并不能直接穿越过去拥抱她，但是依旧可以通过意识的共鸣给她的精神上带来拥抱的感受。
宋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分享着夜诗怡的情绪，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直到她啜泣的声音逐渐变低，最后又变回了那个坚韧不拔的觉醒者小队队长。
“我们走吧。”
夜诗怡抬起头，不再去看地上的“碎骨”尸体。
“稍等。”
只是联通夜诗怡的视线并不对她进行控制，这样花费的灵感似乎微不足道。
总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在这段时间恢复了许多，甚至连灵感的上限都有所提升。
这让宋辞想要试试密契师序列的另外的一个能力“通灵仪式”。
既然“碎骨”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或许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让他吐出一些信息。
毕竟，“碎骨”看起像是知道不少事情的样子。
只是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以他依附在夜诗怡的身上，是否能够正常施展密契师的能力，此前的传递仪式虽然由两人共同展开。
但是主要的施展方还是在他的世界，现在换了个主体，姑且……可以试一试。
夜诗怡停下脚步，“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吗？”
宋辞解释道：“从某种意义上，你也可以把我当作一个觉醒者，就和你们一样，我的觉醒能力是密契师，能够举行一些特殊的仪式，之前的传递仪式就是通过我的能力来施展的。”
“我还有一个仪式叫做‘通灵仪式’，应该可以和尸体进行对话。”
夜诗怡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通灵仪式让‘碎骨’开口把他知道的内容说出来？”
“没错。”
宋辞继续说道：“只是我不确定依附在你的精神上能否远程操作，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
“没关系，我们开始吧。”
夜诗怡回到“碎骨”的尸体旁边。
这一刻她又感觉这个血肉模糊的恶魔倒是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只要他能够提供出基地内内鬼的信息。
在宋辞的指引下，夜诗怡画出了通灵仪式的符阵。
不过不得不说，夜诗怡在画画的方面似乎没有一点的天赋，连续修改了几遍才达到了宋辞最基本的要求，也不知道之前的传递仪式是怎样生效的……
在心底默念着咒语，一边调动着灵感激活仪式。
顿时，阵法的中央传来一阵悠远的呼唤。
紧接着，一摊黑色的粘稠液体自地面开始向外蔓延，它们扭动交缠着，像是从地狱伸出来的鬼手，不断攀附到“碎骨”的尸体，从他凹陷下去的眼眶，从他的耳朵和嘴巴向内蔓延。
逐渐的，“碎骨”整个人猛地坐了起来，他原本涣然无神的眼睛燃烧起了两团绿油油的火焰，看上去很是瘆人。
“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
复活的“碎骨”用僵硬的姿势正对着夜诗怡，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
于此同时，夜诗怡能明显感觉到宋辞传递来的痛苦，让她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给揪住了，注意力一下子就从“碎骨”可能知道些什么内容转变到了宋辞是不是感觉很难受。
“宋辞，你没事吧？要不我们把仪式给停下来吧！”
宋辞摇了摇头，虽然施展通灵仪式后，他需要同时承受来自夜诗怡和“碎骨”双方面的压力，他能同时感觉到夜诗怡的紧张和“碎骨”头颅碎裂的痛苦和憎恨。
不过这点痛苦他还是能够承受的，和在梦渊里共享路西的痛苦而言，这些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没事。”
“‘碎骨’现在应该是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他说出来的话都基本上基于他的本能，你想要知道什么内容直接向他提问就可以。”
“好的。”
夜诗怡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怎么快点把问题问完让宋辞不那么难受。
“你叫什么名字？”
她试探着提出第一个问题。
“碎骨”在听到夜诗怡的声音后，先是浑身开始颤抖，似乎表现的非常抗拒，不过在宋辞的控制下，还是很快就妥协地回答道：“我叫吴诺，他们都叫我‘碎骨’。”
“你之前和我对话的时候，提到了贺照天，你和他认识？”
“是的。”
夜诗怡的声音逐渐变大，可以看出来她的激动，“那贺照天的父亲，也就是江夏宫基地的委员会首席贺施，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往来？”
“碎骨”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虽然在意料之内，但是夜诗怡还是失望地摇了摇头，她随后转换了思路，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贺照天和你们是怎么联系的吗？”
“是你的手下，侦查员姜洋。”
“碎骨”冷笑着，上下牙齿交错发出“呲呲”的声响，“我们每次都是和他联络。”
夜诗怡捏紧了拳头，她的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显然感觉十分吃惊。
怎么会是他？
姜洋是他的同学，虽然不是由一个导师携带，但是他们都是从本校保研上去的，在本科期间，两人一直都是同班同学，甚至有段时间，姜洋还对她表现过明显的倾慕，直到隐晦表白被她拒绝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微妙起来。
饶是这样，在整个觉醒者小队中他们的关系也不算差，再加上姜洋为人老实本分，自始至终都不在她的怀疑人选中。
“这次为我们设下陷阱也是由姜洋和你们联系的？”夜诗怡压抑着情绪。
“是的。”
“那姜洋现在在哪？”
“碎骨”稍稍进行着思考，随后回答道：“不知道，但是之前他和‘主人’在一起。”
主人？
这个从未出现过的词语吸引到了夜诗怡的关注，“主人是谁，你们的首领吗？”
听到这个问题，“碎骨”全身忽然开始剧烈颤抖，紧接着，他那双眼珠子忽然突兀地向外膨胀，眼眶的里的火焰一收一缩，显得十分恐怖。
“主人……主人……”
他不断低声呢喃着，然后发出剧烈的惨叫，“啊啊啊……”
“不好，我失去了对‘碎骨’的控制，快离开这里！”
宋辞大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