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两个奇怪的人
东京，丰岛区；东京时间，下午四点。
即便是在东京这样发达的国际大城市，也会有流浪汉得存在，不要以为人类文明发达了就会彻底消灭贫困。东京的流浪汉很有特色，他们会主动上门其他，而你主动上门给他送过去的东西，他们不会收。
他们会觉得别人主动送给他们就是在施舍，而他们主动去要，其实就是借，
“我愿不愿意还是我的事”，这些流浪者就是这么有个性。
中桥是北马桥的一位老流浪汉了，来这里已经有十年左右了，周围居民只知道他是突然就出现在这里的，每天居无定所，五十多岁的模样，无儿无女，没有家庭。没有工作的他也没有去政府领救济金。
村长亲自将生活用品送给他，中桥却把村长连打带骂给赶走了。每天就是在翻垃圾，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
偶尔中桥也会去便利店零元购。
中桥拿好选中的商品直接出了门，店员及时挡住了他。
“喂，你还没付钱呢！”
中桥还十分硬气：“我没钱”
店员一听对方还这么硬气，“你买东西不付钱怎么行。不付钱的话就算你偷盗，我可要报警了”
中桥执意要零元购。店员无奈只能叫来了街道警察。
警察对付这样的流浪汉也是早有经验，直接将中桥拷上带走，关了七天，罪名是当街偷盗。刚走中桥的时候，又给中桥发了政府的救济金。
“拿着吧，以后别再零元购了，政府有足够的钱养活所有人，你才五十多岁，工作就能养活自己，为什么要去抢别人的东西呢”。
中桥没有收：“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警察彻底无语了。后来中桥又多次零元购，多次被送进警局。后来索性这家商店主动去给中桥送物资，当然钱都是政府和社区出的。
结果中桥不收。北马桥的中桥名声一下子在附近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这样一个怪人，明明没钱，又不愿意接受施舍，宁愿抢别人的东西，也不接受施舍。
于是每次中桥再去那家店零元购的时候，店员都会说：“中桥你又来啦，今天店里的东西免费为你开放，想拿什么就拿什么”
中桥一听到这话，觉得店员是在施舍他，直接就离开了这里。
店员看着中桥离去，发出一阵笑声：“真是个怪人”
中桥每次想去零元购都失败了，“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好心，要给我送东西，我才不要接受你们的施舍呢！”
没有食物来源，他就只能去垃圾桶里翻，寻找别人扔掉的剩菜剩饭。头发乱糟糟的，耷拉到了肩上，在垃圾桶里乱翻。
旁边路过的学生看到他都离得远远的。
“哎，怎么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现在的人都不浪费粮食了吗？”
不能说是不浪费粮食了，而是不敢当着中桥的面浪费了。这么多年来，附近的居民也搞清楚了中桥的脾气。
施舍的东西不要，宁愿偷抢别人的东西，有时候还会抢走小朋友的冰激凌。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中桥是以他们的剩饭剩菜为生。所以大家都不敢剩饭菜了，就是怕中桥会赖在这里一直不走。
这天中桥还是没有找到吃的，翻遍了周围的垃圾桶，连一个垃圾袋都翻不到，好像有人专门蹲守在垃圾桶一样，抢走了他的垃圾。
“看来只能去老友那里看看了”，这天下午中桥悄悄离开了北马桥，来到了南马桥。两地名字虽然很相似，只差了一个字，却隔了很远的距离，一个在南，另一个在北，中间隔了一个东京。中桥艰难跋涉了两天，路上饿了就捡垃圾桶里能吃的东西果腹。
让人奇怪的是，中桥并没有手机，他是怎么在东京复杂的道路上，准确找到好友东条的位置的。
东条也和他一样。也是南马桥这边的流浪汉，每天就是捡垃圾度日。不过日子要比中桥好过得多，因为东条愿意接受当地人的施舍，并且和当地人的关系相处的很不错。他家都把他当成一个有学问的怪人。
东条什么都知道，不管是哪家的电器坏了，家具坏了，他都能修一修，学生不会写的题，他也能做，平时打扮的也还算干净，但是浑身的朴素还是掩藏不了的。衣服穿了十多年没换过，早已褪去了原本的颜色。但是附近的居民都很敬重他，以为他是哪个大学的教授或者以前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因为遭遇失败后，想不开了，才来当流浪者的。
因此当地人常常莫名其妙的来劝他回去，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东条缺冤枉的表示，自己就喜欢这样的生活，并不是遭遇了什么打击。这让大家更同情他了。
南马桥的人一致认为，他受了很沉重的打击，至今不肯原谅自己。
东条在南马桥有一处简单的住所，是当地社区集资给他建的，里面各项生活设施齐全，每个月还能领到足够生活开销的救济金。
这日东条正在屋里给自己煮饭，他每天只吃两顿，一旁还有个小电视，能看到很多节目，这也是居民赠送的，家里淘汰下来，送给了他。
“咚咚，咚咚”
东条好奇地把门打开，“是谁呀”
门外的人让他很意外：“叶～，中桥，怎么是你”，男人的声音意外地很年轻，不像是五六十岁的人的声音。
“老友，好久不见了，我那边快混不下去了，来你这儿混混”
东条感到很意外，他不敢相信中条会混不下去，不过想到他那脾气，混不下去也是很有可能的。
“既然来了，一起吃饭吧，我再加点米”
中桥看了一眼东条的房子，内部空间仅有十平米的样子，但是各种家具电器都要，还有个小电视看。不像他那边，什么都没有，天天睡在桥洞下，寒暑不放假。
“你这里真是太舒服了，可惜我那边的人要是也有你这里的人这么好就好了，我也不至于走投无路，过来麻烦你”
中桥遇到老友就向他倒起了自己在那边十年来过的苦日子。
“我不过是去他们店里借点吃的东西，那店员居然直接报警抓我，他们还施舍给我钱，一群土著也配施舍我！”
东条听了一半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心想，“你这不是活该吗，谁让你自己这么硬气的，怎么不去找份工上呀，当乞丐还要这么有骨气，活该你挨饿受冻”，不过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这天寒冷炎热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每天只需要保持最低的能量摄入就足够维持生计了。
想到自己的老朋友连一点吃的都找不到了，就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这么倒霉，你还笑，是不是嘲笑我过苦日子，自己却在这享福”
“你看看你，多少年了，还是这副脾气，什么时候改一改，就能过上我这样的日子了”
“饭好了，快吃吧”
中桥饿了好久了，这几天都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所以看到白花花的大米饭，连干了两碗，还吃了一碟咸菜。这样朴实无华的生活，在两人看来，就是最好的生活了。别人家大鱼大肉的生活，他们仿佛视而不见。
“中桥，你喜欢看什么节目啊，我发现他们的篮球运动挺精彩的，我经常看他们的篮球比赛”
东条将台调到了体育频道，上面正在直播龙虎队与大阪队的比赛。全日本都能看到。
“林大哥加油，林大哥加油”
别人喊加油的时候都是给支持的球队加油，美菜子加油的时候，直接给林朝阳喊加油。甚至这次比赛安排在周末，她还把父亲和母亲拉来一起看比赛。就是为了让父母看看林朝阳有多棒。
美菜子的母亲美惠倒是挺看好林朝阳的。当年她也是在这个美菜子这个年纪就喜欢上了岸田车，岸田车比她大五岁，当时两人一个在上大学，一个还在读高中。在日本这种现象挺普遍的，法定成年的年龄也比华夏小几岁。所以从日本的法律来讲，17岁的学生已经成年了。
“美菜子眼光真好，他叫林朝阳是吧，真的很厉害呢！以后绝对是国际巨星”
美菜子听到母亲的夸奖，得意地看向父亲。
可他古板的脸上除了严肃还是严肃。美惠在一旁看到丈夫这么执拗，也忍不住说道：“我觉得美菜子的朋友挺优秀的，你怎么不说话啊！”，她轻推了一下丈夫。
岸田车面对妻子倒没那么严肃，不情愿的开口道：“就算他再优秀，我也不同意”。
“你呀你，美菜子不用管你父亲，我支持你”
“不过母亲也要提醒你，要弄清楚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不要急着把自己全部交给他，这样会让他觉得你是个轻贱的人，以后想长久相处可就难了”。
美菜子羞红了脸，似乎听懂了母亲的话，点了点头。
“你要是敢和他婚前弄出个孩子来，我就打断你的腿”，岸田车警告道。
还好有母亲护着：“你呀，对孩子这么凶干嘛，美菜子肯定知道分寸”。
岸田家的唯一继承人岸田雄一郎，也就是小岸田，正兴致勃勃地观看比赛，一点都不关心别的事。
“姐姐，你们看呀，林大哥又进球了，那个保罗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有小泉，面对林大哥的时候，还要注意自己会不会被晃倒”
岸田军瞪了他一眼，小岸田立马萎蔫了。
扭过头去专心看比赛，不敢再看父亲一眼。
周围的观众比小岸田还要兴奋，全场都沸腾了。这一战之后，林朝阳的名声将传遍整个日本，这是打响林朝阳名声的海外一战。很明显，龙虎队也使了阳谋，花大价钱请来林朝阳助拳，让林朝阳享受灯光，享受人们的崇拜，用金钱，名利和美人来诱惑他。显然他们的计划达成了一半，林朝阳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并且还在这里勾搭上了樱花妹。这都是龙虎队的人乐意看到的。
“林～，林～，林～”
观众沸腾了，解说也彻底被林朝阳的各种花式暴扣给征服了。
“林～！这位帝国冉冉升起的小将，将来一定会成为帝国征战四方的大元帅”
“林～！五边形战士，即便是拿到nba中，也是无法让人忽视的存在，据说林～才二十二岁，刚打篮球一个月”
这条消息就像一颗炸弹一样，顿时轰开了所有观众的认知。
“不可思议！”
在日本的网上，热搜前十有八个都是关于林朝阳的，上亿人关注着他，不管男女老上，上班族，连总统府的人也十分重视林朝阳。
“中桥，你看这个林朝阳，是不是挺有意思的！”，东条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当然看到了，我们在地球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人类，他的身体素质恐怕不止这些。恐怕不是普通人啊”，中条眼中燃烧着兴奋的火焰，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这么多年了，终于是让我们遇到点有意思的事情了”
东条起身活动活动了身上的老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骨头断裂粉碎的声音。
“该干活了！希望这人不要让我们两个失望”
在林朝阳精神世界屋一直睡觉的小圆球最近直接长成了一只大圆球，胖得像只小猪一样。
突然小圆球浑身的毛都直立起来，让它感到害怕。
“是什么事让我感觉到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