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潜规则
两人站在一间办公室门口。
叶瑶敲门后，里面很快传出一声“进来”。
随着推门而入，江莱见到了这位林副导演，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肥硕，大腹便便。
“小瑶来了，今天打扮得还是这么漂亮。”林副导演笑眯眯地看向叶瑶，丝毫没注意旁边的江莱，仿佛只是她的随从助理。
听到这话，叶瑶脸色有些不自然，尤其是对方一直色眯眯的盯着她，就令人厌恶，她早就听过林副导演在娱乐圈的名声，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手下的女演员就没有一个能幸免于难的。
但最终叶瑶还是强颜欢笑：“林导您说笑了，对了，给您介绍一下，我大学同学江莱，王导说想让我们推荐一些同学，正好江莱有档期。”
见状，林副导演才瞥了眼江莱：“是吗，简历给我看看。”
江莱连忙递上一个文件袋。
“拍过哪些戏？”林副导演只是随意翻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旁。
江莱小心回答：“刚毕业一年，都在各个剧组跑龙套，积攒积攒社会经验。”
“你先出去和他们等着吧，时间到了就会通知你。”
林导说完，江莱愣了下，不解地看了眼叶瑶。
叶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连忙道：“林导，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小瑶啊，我也得按规矩办事，后面还有一群人等面试，总不能为他一个人坏了规矩吧。”
林副导演目光始终在叶瑶身上：“要不这样，晚上一起吃个饭，我们再聊一聊，顺便把你的角色也确定下来。”
叶瑶眼中闪过一丝纠结，看了眼江莱，又看向林副导演那副恶心嘴脸，最后点点头：“那行，晚上再聊。”
说完，叶瑶就准备带江莱离开。
不曾想，副导演突然开口：“小瑶等下，我有些事要你帮忙，那个谁，你先出去。”
“”
江莱脚步停顿了一下，看向叶瑶。
叶瑶递了个安心的眼神：“你先出去吧。”
江莱没说什么，点点头，这才离开办公室。
随着办公室的门关上，他和叶瑶的距离仿佛也被这扇门彻底隔绝，尤其是副导演丑陋恶心的嘴脸，以及叶瑶慷慨决绝的眼神，都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
不知过了多久，江莱内心始终无法平静，他背靠着墙壁，下意识掏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口，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缓解。
就在这时，办公室内突然传来一道东西跌落的声音。
原本被香烟麻痹的江莱瞬间清醒，紧接着是微弱的对话！
“林导，你做什么，别过来！”
“放手！”
“做什么？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没有付出哪有收获？只要你乖乖听话，别说女二，就是女一我也能让你当！”
“你个畜生，你放开我…放开…唔…”
“闭嘴，只要你顺从我，等会我就给你那个同学安排角色，我看得出来，你应该很看重他吧…”
江莱手一直放在门把上，此刻他眼中一片冰冷，突然猛得打开门。
只见叶瑶被林副导演推倒在办公桌上，四肢不断挣扎，喉咙更是被肥硕的巨手死死捏住，白皙的脸庞一片涨红，另一只手则叶瑶身上乱摸。
白色衣服掀开，露出一片雪白肌肤。
听到开门声，林副导演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眼江莱：“他妈的，谁让你进来的，滚！”
江莱没有丝毫后退，反而掏出手机，冷声道：“放开她，不然我马上报警。”
听到报警两字，林副导演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就连抓住叶瑶脖子的手也不由放松下来。
“小子，我劝你别不知好歹，老子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还没怕过谁，除非你不想再在这个圈子混！”
林副导演试图威胁江莱，然而叶瑶却趁机挣脱对方的束缚，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
“你个臭婊子，给老子松口！”林副导演吃痛，一巴掌扇在叶瑶脸上。
巨大的动静很快引来隔壁大厅的面试演员，众人不明所以地望向副导演办公室。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江莱拉起叶瑶就准备离开这里。
结果被一群演员拦住了门口。
“都他妈给我让开！”
江莱吼了一声，冰冷的目光令所有人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
江莱就这样拉着她一路跑，一路跑，不知跑了多远，直到两人体力耗尽才停下来，最后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妈的，我就知道那个老小子不对劲，还敢来硬的，我手里要是有块板砖，一定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你要打死他，还得坐牢，为这种人搭上性命不值得。”叶瑶白了他一眼。
江莱没再说话，看了眼叶瑶，她此刻低着头，脖子脸上都有明显的红肿。
“你脸上的伤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叶瑶摇了摇头：“没必要去医院浪费钱，过两天就消肿了。”
江莱没说什么，直接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几瓶冰镇啤酒。
“用冰敷一下吧，能快速消肿。”
叶瑶接过啤酒放在了脸上，语气嘶哑道：“谢谢…”
“谢什么，反正都是你的钱。”江莱说完打开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不关你的事，娱乐圈就是这样，你没有资源背景，只能这样做…”叶瑶找了个街边长凳坐下，随后也打开啤酒喝了起来。
见到今天这种事，江莱对这个世界的娱乐圈也愈发失望，和前世一样，到处都充斥着潜规则，新人很难有出头之日。
“要不你还是退出…”
“退出娱乐圈？”叶瑶笑了，用力灌了两口酒。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自从踏上这条路就没想过后退…”
“咱俩今天也算患难与共了，来，干杯！”
看着举向自己的啤酒，江莱有些恍惚，最后还是和她碰了一个。
就这样，两人一直喝到中午十二点。
“江莱，我真不希望你也踏上这条不归路。”就在这时，叶瑶突然想起身，背对着他。
“韩茜的离开应该让你很伤心吧。”
江莱想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已经变得逐渐模糊。
然后用力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点都不伤心。”
“是吗…要不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说着，叶瑶突然转身，静静地看向他。
听到这话江莱身体一颤，混沌的思绪突然清醒，跟着笑道：“你开玩笑的吧，”
谁知叶瑶也笑了起来：“是啊，好不好笑。”
江莱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点燃一根烟，他对叶瑶更多的是同情，两个普通人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同情，至于爱情？早在前世的时候他就不相信了。
叶瑶还想说话，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她经纪人打来的。
“江莱，其实我…”
“怎么不接电话。”江莱下意识打断她。
叶瑶笑了笑，最后接通了电话。
片刻后，通话结束。
叶瑶拿起手提包：“江莱，我公司有事，我得先走了。”
江莱吸了口烟，点点头：“嗯，你先忙吧。”
临走时，叶瑶从他手中夺过香烟扔掉：“少抽点，大学的时候也没见你抽烟啊。”
“最近有些烦。”江莱解释。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
“行，下次一定给你补上。”
得到肯定，叶瑶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便离开了。
看着出租车在远处消失，江莱才缓缓站起身，现在的他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