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卖身葬母的顾霎毓
“入花楼是你自愿的吗？”
张玉都没睁开眼睛，只是收回取乐的脚，郑重的问了他一句。
“当然不是。哪个好儿郎会自甘堕落去那种地方。”
彩虹摇摇头，泪水就甩的乱飞，有几滴还落在张玉的身上。
“那就忘了吧。本就不是自愿更不是美好的记忆，还记着干什么？”
“记住了。你若是想别人看得起你，首先你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谁还没有些不堪过去？过去的，就过去吧。”
张玉喜欢彩虹的聪明和忠诚，难得耐着酒醉头疼，反倒是还劝了他几句。
她上辈子也有些心理问题，曾去看过心理医生，做过催眠治疗。
那时印象最深刻的几句话就是。
若你都不原谅曾经的那个孩子，还有谁会原谅她呢！
她也是身不由己。
她艰难的走出来了，如今也希望有彩虹能够放过自己。
“多谢少娘，奴一定谨记您的话。”
彩虹拿手帕擦了擦眼睛，赶快止住泪水。
身为一个奴才，他哪儿有当着主人落泪的权力？
“嗯。”
张玉轻轻摆摆手，让他下去休息。
“少娘，奴……奴想服侍你。”
彩虹还是不走。
越是感激她，就越是想尽一些自己的力。
张玉有些拗不过他，轻轻应声：
“行叭。”
其实她没有太大的兴趣。
倒不是不需要，而是今非昔比。
从前彩虹可以满足，是因为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如今她是有夫侍的人，即便彩虹技术不错，其实也和隔靴搔痒差不多。
可是她没想到，她身体有变化，彩虹的技术也有了新变化。
兴奋与舒缓程度，并不亚于真的压了他。
就……特别的满意。
“少娘，奴只希望你满意。”
意乱情迷之间，她好像听到他低低的呼唤声。
人都是感情动物，是很容易冲动的。
听到他这卑微可怜的声音，张玉莫名就将他拉倒了。
不温柔的扯开他的衣襟，借着帐幔未完全隔绝开的星星点点月光，看到他一直戴在修长脖颈上的锦鲤玉佩。
“果然还带着呢！”
彩虹羞涩的点点头，哪里可能摘下去呢！
“行了，下去吧。”
张玉并没做什么，轻轻挥了挥手。
说不出为什么，或许只是直觉。
她总觉得自打知道要进京，彩虹就有些古怪。
是紧张是期待，还是有些别的心思，她就没看明白了。
可他一直贴身戴着她随手送的玉佩，证明他对她还是忠心的，那就姑且慢慢看着吧。
“奴告退。”
彩虹乖乖起身，退到床下去守夜。
如今到了凤京安家，林天晴有专属服侍的小厮，彩虹就回到张玉身边来了。
翌日清晨起来，彩虹服侍张玉刷牙，刚刷到一半，陈星韶就进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呢！”
小公子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冲过来一把就推开彩虹。
“刷牙啊！你平日里不这样刷牙吗？”
张玉倒是一愣，不太明白小公子这怒气从哪里来。
“什么刷牙？他分明就是勾引你！家里已经穷的买不起猪毛牙刷了吗？那就直接用柳条好了。一个男人把手指伸到你嘴里，下次就能把那东西放到你身体里，给你压。”
小公子使劲怒瞪着她，孕期本就易怒，这下更是火冒三丈了。
张玉敛了敛眉头。
感情这不是每个大户人家的主子，都会用的刷牙方式啊！
她蹙眉看向迅速跪地的彩虹，听他解释道：
“新鲜花瓣清洁力更好，却不能用牙刷。奴不敢对少娘有非分之想，还请韶主子不要误会。”
“你说，这小贱奴是不是勾引你了？是不是半夜爬你床了？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个安分的。他肯定做过这些事！”
不得不说小公子的这方面眼光是真好。
只是张玉不可能承认。
他还怀着孕，怎么能为这点都不算事的小事生气呢！
“你想多了。他日日在管家手底下干活，有管家看着呢！你还不信自己安排的人吗？”
而后轻轻摸上他依旧平坦的小腹，柔声哄道：
“你啊！就是孕期太敏感了，才会胡思乱想。走，我陪你出去走走，心情舒畅，孩子才能健康啊！”
顾及到肚子里的孩子，陈星韶总算收起脾气来，挽住张玉的胳膊往外走，还不忘回头瞪了彩虹一眼警告。
他要是敢爬床，他就让人弄死他丢到乱葬岗去。
……
“少娘，前方过不去了。好像是……有个少年在卖身葬母。”
从家门出来没多远，张玉就听到车夫禀报。
她撩开车帘向外看，果然就看到胡同的尽头，不算大的小街上，跪着一个身穿重孝的少年。
他跪在草席上低着头，阳光从另一面打过来，只容她看到半张脸。
可就只是半张脸，都能惊讶到张玉久久收不回视线。
林天晴端庄柔美，陈星韶娇艳昳丽，彩虹明媚娇小，明久熙扉颜腻理。
那眼前这卖身葬母少年，便是华馥比仙，隔着这么远，他还在落泪。
张玉都能感受到一股子媚态，勾得女人从灵魂到心里都直痒痒。
而和她有同样感受的，还有草席前正在斗殴的几伙女人。
“他是老娘先看到的！”
“是老娘先给的银子！”
“他爹的，你们都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跟老娘抢人？”
这些女人骂骂咧咧的大打出手，将整个胡同口都给堵住了，这才是她们马车过不去的真正原因。
少年就只是在哭，不低头，不看任何人，不问世事。
任由这些女人争抢，他就等待结果，跟着离开就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从悲悯中清醒过来，他突然站起身，对着这些大打出手的女人喊道：
“各位少娘老奶不要再打了！为了我打伤你们任何人都不值当，我不过是个命贱的卖身葬母之人。各位的厚爱，顾霎毓愧不敢当。鸨爹，我跟你去。”
包括张玉所有人在内，都惊讶于他的选择。
鸨爹却是乐翻天了，那是对所有女人拱拱手，直接招揽生意道：
“小人是会芳楼鸨爹，顾公子的初夜将在近期拍卖，还望各位少娘多多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