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亲
次日。
在厢房，汝芸习惯地认真梳洗打扮，流舒在一旁打下手与她聊天。
“芸儿，你下凡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汝芸见流舒也是好奇，并不作隐瞒：“我是来退婚的，我父君母后在我刚出生时就为我定下了暗界二王子，可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我与他素昧平生，又怎么可能答应嫁给他。”
“是这样啊，可是你没有见过他，你怎么去退婚啊？”
汝芸梳完头后放下梳子，看着流舒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况且我们身边不是还有两位暗界人吗，他们肯定知道暗界二王子的。”
流舒这才重新想起昨日的他们，跟着讨论：“芸儿，我觉得这个先暮他还挺有礼貌的，但是他好像一副心机很重的样子。他的下属黑煞，虽然他看上去还特别憨，话还特别多。我总觉得他对我有什么想法。”
汝芸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我看那个黑煞倒是个忠实的，至于那个先暮，我救过他一命，他总不能坑我吧，而且他也不像坏人啊。”
流舒看着汝芸一副不争气的样子：“你呀，别人稍微对你好一点、客气一点，你转眼就把自己给卖了都不知道。”
这时，有人来敲门。
“两位姑娘可在？”
听声音是昨日的店小二。流舒走到门口那边。
“什么事？”
门外的店小二见她们有回应，便回复：“昨日与你们聊天的两位公子要请二位姑娘下楼用早膳。”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嘞。”店小二便退下去了。
在楼下等着的先暮和黑煞两个人似乎心不在焉。
不一会儿，汝芸和流舒走了下去，看到了在角落里等候的他们。早时的客栈没什么人，似乎就他们四个客人，位置也坐在最隐秘的一处。
先暮看到了她们率先起身开口：“请坐。”
黑煞在后面慢了先暮一步，开口：“啊对，请坐。”
汝芸致谢：“多谢。”
等到她们坐下后，他们才坐下。
先暮看着桌子上的早膳开口：“不知道二位姑娘喜欢吃什么，在下只能一样买几个了。”
汝芸看着桌子上的好吃的，有流舒昨日说的包子，还有肉饼之类的。
但她是食正气而生，面对这些人间美食没有什么太大的胃口，心想还是应付几口算了。
流舒看着满桌的早膳，不得不担心会不会被下毒了，虽说三界人人和平，但总有几个会出来找事的，还有心怀不轨的。
先暮看出了汝芸的顾虑，解围：“我知道芸儿姑娘是天界人，吃不惯这些凡界食物，所以早先给你准备了这凡界清晨大自然中流出的露水，你应该会喜欢的。”指了指汝芸面前的碗。
汝芸端起那个盛着露水的碗闻了闻，甚是清香，喝了一口。
流舒看着她还想阻止但来不及了，汝芸已经喝了下去。
汝芸赞同：“不错，此露水甘甜，谢谢你的招待，我已经喝饱了。”
先暮开心：“不用谢，你喜欢就好。”
黑煞看着流舒迟迟不动手，拿起筷子插了一个包子递给了流舒：“流舒，你看看你瘦的，都成皮包骨了，多吃点。”
汝芸和先暮看着黑煞这般有些惊愕，流舒倍感尴尬，但还是接了过来。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黑煞见流舒接了过去，收回了自己的手无处安放，见流舒咬了一口，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怎么样？好吃吗？”
他们看着出来黑煞很期待流舒的回答。
先暮看着黑煞，虽然他平时傻傻的，今日的他还是头一回见，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黑煞吗，这么细心吗？
先暮算是明白了，黑煞怕是中挑花了。
汝芸看着流舒的脸有些微红，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汝芸忍不住嘴角上扬。
流舒感觉到尴尬死了。
黑煞见流舒只吃了几口。
“流舒，是不是不好吃啊？吃这么少？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流舒哭笑不得：“不用。”
黑煞歪了个头，满脑子是问号。
汝芸想起昨日先暮受的伤，关心：“先暮，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你的药你有好好吃吗？”
“多谢姑娘关心，我经过自我调息好多了。至于你给我的药，我吃了，效果很好。”
“那就好，以后再受伤了可就不能耽误了。”
先暮笑着点头。
正巧这时外面有人敲鼓打锣，等他们四个人在窗户边看的时候，映入眼前的正是一抹红。
汝芸未见过此场面，提议：“不如我们去看看吧？”便第一个走了出去。
流舒先一步跟着汝芸走了,其他两个人对视一眼便跟出来了。
人太多了，汝芸和流舒费尽心思挤了进去，看到了一个红花轿里出来了一个女子。
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看不到新娘子的面容。
“流舒，这就是凡界的成亲吗？”
“是啊，这凡界女子只愿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成亲日是天下女子最幸福的时刻了。”
“那我日后也要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流舒笑着说：“好啊，芸儿，那我祝你得偿所愿。”
她们的对话被站在不远处的先暮和黑煞听到了。
先暮心想求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确实是个好兆头。
黑煞开玩笑：“二王子，属下什么时候能喝上您的喜酒啊？公主就在你眼前，你不如主动点。”
先暮看着黑煞皮笑肉不笑的：“黑煞，这么多人呢，别逼我揍你。”
黑煞默默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不一会儿，新郎出来了。
但看起来痴痴傻傻的，不像是个寻常男子，只见新郎身边的嬷嬷在哄着新郎踢花轿，迎接新娘。
这一幕汝芸早已傻眼了，这根本不是自愿成亲的吧。
只听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可惜了，好好的姑娘怎么就嫁给了傻大儿。’
其他人接话：‘就是就是。’
流舒听了其他人的话感觉到惋惜：“原来是这样的，可惜了。”
汝芸不能接受这个说法，想上去的时候被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先暮拦住了，流舒在一旁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汝芸早已被先暮拉出去了。
流舒看不到汝芸的身影了，黑煞在一旁也看不到先暮的身影了，看到了流舒，上前问：“流舒，你看见我家公子了吗？”
流舒摇头，说：“我还想问你，我家小姐在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啊。”
先暮拉着汝芸去了一处没人的地方，才松开了她的手，皱眉：“你想要干什么？”
汝芸不以为然：“我当然是要去帮她啊。”
“你帮不了她的，凡人自有他自己的命数，无从更改。今日你碰到了也算是你自己的命数。”
汝芸听着这话就觉得不对劲，低头默语：“那你的意思是我……我要是被迫嫁给了我从没见过面的人也是我的命数？”
先暮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擅改凡人的命数犯了天意，你也知道若是擅自修改一个人的命数，要有多大的惩戒吧？”
汝芸抬头对视：“先暮，不管怎么说的话，我的事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因为……你救了我，我不能看着我的恩人出事吧。”
“可我就是凑巧救了你，也没有要求你回报啊。”
“我的良心不允许。”
汝芸不说话了。
许久，流舒和黑煞也找到了他们。
“原来你在这儿，我和流舒都担心死了。”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脸色不对劲：“你们怎么了？”
流舒看着他们不对劲，拽了拽黑煞的衣角，暗示他别说了。
黑煞哪里知道这个，问流舒：“你拽我干嘛？”
流舒恨铁不成钢骂道：“笨蛋。”
黑煞不明白，无缘无故被流舒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