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抉择
静怡师太的目的我很清楚，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嘛，但是我不怕，因为本来我也不稀罕这个什么精英弟子选拔。精不精英又能怎的，以为我现在的实力不差他们那点小资源。
弟子们听了静怡师太的法令，也顾不上吃饭，立马跑出去几个人去接张老道了。我端着碗，问静怡师太：“现在我还能吃不？”
“当然可以，随意。”她倒是显得挺大方。
既然当家的都发话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在众人的鄙视中，我索性把木碗放在一旁，直接端起盛豆腐脑的木桶就“咔咔”造了起来。
也就是一炷香的工夫，张老道就被他们用简易担架抬了过来。为什么是抬着？因为此时的张老道面色刷白，已经像快要入土一般，随时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不知道是阵法被破受到反噬，还是为张力抗因果，反正就是快完蛋了。不过，他这么折腾，昨晚自己还放了那么多的血，就算是好人也够呛。
张老道一进屋，静怡师脸色一变，太立马站起走到担架身旁：“道兄，你怎么会如此模样？”
张老道强打精神缓缓睁开眼睛，苦笑道：“不碍事，师妹，请问叫我过来有何赐教？”
“我的事情待会再说。”静怡师太回身吩咐婉儿，“快把我的还魂丹拿来。”
婉儿还不大情愿，撅个小嘴：“师父，就三颗了。”
“快去！”静怡师太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闻听师父生气了，婉儿立马跑回内室去拿丹药了。虽然静怡师太对我不太好，但是她能这么做，我的心里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此时，张力也赶忙爬到张老道面前，眼里漂着泪花：“师父！您怎么了？”
张力这小子不去当演员都可惜了，他这么说我就火大。还能怎么了，不就是被你做下的孽搞坏的吗？而张老道却慈爱地看了看他，说声：“无大碍。”不知怎的，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我的心里酸酸的，大有一种小媳妇受委屈的感觉。
等婉儿把丹药拿回来，张老道就着清水服了下去，精神头立马好了许多。“多谢师妹！”张老道一边说着一边想要起身给静怡师太行礼，被师太拦下：“同是全真一脉，你我无需多礼。”
“师妹，叫我来何事？你这里忙，我不给你们添乱。”张老道挺善解人意。
“你看看他是谁？”静怡师太用手一指我。
张老道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已经不认识我了。也难怪，几个月不见，我的样貌和气质都是大变样，很难认出我了。我则笑嘻嘻地打了一碗豆浆递给他：“师父，我是你可亲可爱的大宝贝徒弟呀。”
一听我的声音，张老道将手中的豆浆一饮而尽，略显激动：“兔崽子，是你？”
我哈哈一笑，并未多言，将他手里的空碗拿了过来，又去给他打了一碗豆浆，顺便搞了两屉蒸饺。张老道也不客气，接过去就狼吞虎咽起来。苦命人最了解苦命人，什么挚爱亲朋，在肚子填饱之前，其他的都先放一边。
等他缓过劲来，喘了一口粗气：“马如龙，你咋还活着呀？”
这话说的，跟放屁没什么区别，好像我多么该死一样。我告诉他先别激动，然后把豆浆桶和剩下的蒸饺、玉米都搬了过来，说道：“您老别激动，先吃饱了喝足了再说。”
张老道跟我一样没出息，也不怕撑死，踢里哐啷都给干个干干净净。静怡师太注重仪表，看他这个没品的样子移步回到座位。其他的一干道众更不必说，看看他又看看我，仿佛我俩是流落在民间的饿死鬼乞丐一般。
随着食物的下肚，张老道的精神头更好了，脸上也有了血色。感情这老东西只是最近亏得厉害外加饿得体虚而已，要不然我还真以为他要嗝儿屁了。
“你咋样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张老道边说边要摸我的胸膛，吓得我往后一躲，这个老变态一直都是那么不正经，还以为他改了习性了呢。
“我挺好的，老爷子，越来越精神了哈。”
“别胡说，你看我棺材盖子都快合上了。”
“要不要我给你买两盒六味地黄丸补补？”
“滚一边去！”
我跟张老道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张力却脸一耷拉似乎受了冷落。张老道何等人精，立马察觉到，然后冲张力说道：“力儿，还好吧？”
“劳烦师伯挂念，师侄还好。”
听张力这么一说，我顿感别扭异常，他俩不是师徒关系吗？咋又成了师侄关系了？
这时候，静怡师太说话了：“张力，虽然你已入我道门，跟我学习符箓之术，但是今日张真人也在，你可以再次选择师父。”
张力背对静怡师太，看向张老道。张老道快速地冲张力一眨眼，张力立马心领神会，回身跪地施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已入师父道门，不再更改。”
“不，你今日可以改，也必须改。”静怡师太半命令半威慑。
张力一愣，眼珠子一转，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谨遵师叔法旨。”这瘪犊子嘴如村口的老娘们一样，变化莫测，也给我整愣了，但转念一想又豁然明白。张老道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师兄，上次你将圣火符与灵丹甘露送与我，让张力投于我门下。我也曾答应你，若是他将来师成，可以重归随山一门重振随山。只是今日，可能要变化了。”静怡师太说道。
“为何？”张老道不解。
“都是因为他！”婉儿脆生生的愤懑嗓音充满殿堂，似乎是跟我有深仇大恨一般。不待静怡师太解释，婉儿就扯着嗓门把刚才的事叙述了一遍。然后，静怡师太补充道：“道兄，你也知道，全真旁支一个门派只能有一个徒弟参加精英弟子大选，现在你有两个徒弟，还有一个有参选牌，这可如何是好？你做个抉择吧！”
闻言，张老道的眼神在张力和我的脸上来回游离，一时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