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妄之罪
如果说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那么马苏今天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抓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当我被她铐上警车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果然没有跟我说笑。
聂老板劝了半天没用，放心不下家里，悻悻地驱车回去了。而我满脸委屈欲哭无泪，只能与无赖们窝在一起，跟车向派出所驶去。我们这辆警车里押着五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认出我身份的那个打快板的臭乞丐。今天这么倒霉晦气，跟这个王八蛋有莫大的关系。
防暴警察羁押着我们，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语，只是怒目相向。路上，找了个警察没注意的时机，我低声问他：“孙子，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他恨恨地盯着我，说道：“扒了你的皮我都认识，那天晚上被野猪顶死的是我的亲弟弟，记住你爷爷我的名字叫邱文，等我出去再弄死你！”原来鬼子六抓我的那天，被梼杌撞死的那个乞丐跟他有这层关系。我说呢，除了鹰钩鼻别人也不应该跟我有这么大的仇恨。
既然梁子结下了，我并不指望他能原谅我，就满脸戏谑地说了一句：“该！怎么没把你一块撞死了！”
这句话一下子刺激到了他，愤怒地抬脚踢我。防暴警察可不惯着他，“咣咣”几警棍就给他收拾得卑服的。我给警察兄弟加油：“这帮臭要饭的，没一个好东西，警察同志给我狠狠地揍他们。”
其中一个警察警告我：“你闭嘴，我看你也不像好东西！”
我争辩道：“我是被冤枉的，我可是大大的良民，跟你们刑警队马队长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刚才我俩还手挽着手一起吃饭呢。” 也许是觉得我影响了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形象，我不说还好，一说小警察抄起警棍就给我一顿暴揍：“让你他妈的胡说八道！”旁边的几个臭乞丐高兴了，纷纷给他助威叫好。
这帮小警察别看年龄不大，下手可够黑的，专挑人身体上的脆弱部分打。好在我现在身体素质还可以，要是之前他这几棍子能给我干骨折了。为了不继续挨揍，我乖乖地闭了嘴。
等到了派出所，发现几乎所有的警员看马苏的眼神都两眼放光，果然不出我所料，爱美人之心，人皆有之。马苏单独提审了我，一进屋我就跟她告状，说他们警察打人。马苏不以为然，然后一板一眼地给我录起了口供。录了半天，竟问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点有用的都没有。我能说实话的说实话，不能说的就一通胡编。当然，涉及到鬼子六的事情，我又添油加醋地给他们多扣了几顶屎盆子。
临了，我问她：“姐姐，你把我抓回来就为了问这些？”
“不然呢？”马苏反问于我。
看着她高高在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咱小老百姓毫无脾气。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哀求着她：“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马苏非常淡定地告诉我不行。
“为什么？”我有些生气。
马苏说道：“我原本以为你还挺聪明的，没想到你就是个猪脑子。我现在把你放了，相当于让你去送死。下午你也看到了，至少有上百人，我们才抓了十几个，你以为他们跑了就没事了？小朋友，你太天真了。难道你不觉得我把你带回来，是对你的一种变相保护？”
这一番话令我醍醐灌顶，谁说不是呢，鬼子六他们不敢跟警察作对，还不敢跟我死磕？今天他们又折了十几个弟兄，这笔帐不跟我算个清楚，他这大哥也不用当了。最主要的是我发现在鬼子六身边多了一个戴面具的怪人，下午打群架的时候一直没有出手，不知道是不是他专门请来对付我或是梼杌的，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在警局里呆着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除非鬼子六在津城这地界不想混了，要不然他是不敢乱来的。
这么一想，我确实应该感谢马苏，别看她对我外表冰冷，内心还是相当火热的。“谢谢马姐，要不说你当队长呢，想事情就是周到。”我赶紧溜须。
马苏说道：“你也不用谢我，保护人民群众是我们的天职。作为回报，今天晚上你跟我去趟市局，看看红楼飞尸的事情能不能帮上忙。”
别开玩笑了，我一口回绝：“聂老板家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你这又给我安排上新任务了，绝对不行！再说，你也不怕你的老相好被颜春兰整死。”
马苏当即变了脸：“什么老相好？你胆敢乱说，信不信我现在以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把你和外面的那十几个乞丐关在一起？”这女人要是狠起来可是要比男人厉害多了，虽然感觉自己的王八拳也可以对付几个小流氓，但不保证一定不吃亏。我连忙认错，委曲求全。
后来，马苏帮我分析了一下，我们要找的人估计是不在世上了，即便在世，想要找到这样的人也是非常有难度的。不如跟她一起合作，帮着把手上的案子破了，只要孙凤山没离开津城，她就一定帮我们找到。
话都说开，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问马苏：“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信也不信。”
“为什么这么说呢？”
马苏告诉我，信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确实有许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存在，不信是因为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不允许她有封建迷信的思想。她有这样的想法我并不奇怪，在我亲眼见到亲身经历之前也不会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见得多了，人的敬畏心才会越来越强。
灵异科的人晚上才到，离约见他们的时间还早。马苏给我把手铐打开，然后打算带我去找个理发厅剪剪头。我没有答应，以后在江湖上还指着这身行头混饭吃呢。马苏威逼利诱了半天，见实在劝不动我，只得作罢。